“前辈是明白人.想必您也是看的明白.主上要的只是上官子语.如果把她交给主上一切的事情便迎刃而解.这两万年來为了上官子语死伤之人无数.您又何必再去护着她.”
“够了.管住你的嘴这些话莫叫我徒儿听了去.不然定是要了你的命.”
妙玉儿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如今她是寄人篱下保命要紧“前辈的话妙玉儿紧记.不过前辈您要知道我们无人是主上的对手.即便是当年的妖皇魄也是不及她的一半.更何况是您.还望前辈三思.”
客房门外.上官子语推门的动作停了下來.房中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什么幺女、什么主上.什么关于这段日子所有的事情皆是冲着她一人來的.莫名的失落感浸透全身.
“子语.”房间内的对话南子离也是听的清清楚楚.比之她的失落他震惊居多.这些事情皆是他以往所不知.所不曾闻的.
她低垂着头不说话.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好.到底是为何幺女要这般的对待自己.对待无相一族.为了她而灭了无相一族.唤自己为姐姐.是她还有何不知.还是其它别的
“主人.”呜呜呜也是不安的望向她.它读不懂她的心事.却是看的出她阴郁的心情“也许爧说的全都是假话.也许是妙玉儿故意说出來骗你的呢.”
故意骗她的么.会有这般的可能么.北冥玄以往也是透露过那主上对自己颇感兴趣.幺女便是主上么.
心头忽然浮现出在人界皇都之时.见过的小乞丐.通不过十多岁的年纪.她带了她去酒楼.在酒楼中发生的一切.以及那块掉落下來的玉石名牌.此刻揣在怀中的名牌似乎隐隐发烫.烫红了她的心口.
她敢断言幺女定是识得自己.爧与妙玉儿所言未有半句假话.有一点她却也想不通透.为何无相一族会因着她而灭族.两万年前所谓的上官子语恐是还未出世.幺女又怎的会识得她.
她不明白.也不敢往下多想去.不敢去想幺女会因着她而伤害身边的人.不.已是伤害了不是么.在妖界的妖皇殿中大家皆是险些丧命.伤的伤.甚至还害的南子离为了救她丢了一双腿.
她本想着不将他拉入这件事情之中.却未想到他们早已置身于此.
“子语”见她这般模样.南子离心中多有不安.
“走.”上官子语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伸手推着面前的门“这件事一定要找师父问个清楚.你的劫难到底是不是与我有关.与那个幺女有关.若是有关.我定不能轻易叫她得了逞.”
“好.”她眸中燃起的斗志.叫他安下心來.还好还好.只要不是见着她那般的消沉怎样都好.
上官子语伸手推着面前的门.却是这般推也推不开.继而转推为踹.狠狠的一脚揣在门上.看似单薄的门却沒有任何动静.将她的力道化作了无形.
“让为夫來试试.”南子离点头示意她.走上前來.伸手贴在门上“门内别人设了结界.若是猜得不错应是爧.”
“师父开门.快开开门.你们的话我皆是知晓.我身为无相一族的后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您莫不要再躲着我了.”
房间内听见上官子语声音的爧.心头抽了抽.似是被什么抓过一般的难受.是他疏忽了.他与妙玉儿的对话.她听了多少.只怕是听的越多伤心越多.
房间内妙玉儿也是闻声坐了起來.心中同是忐忑.不知爧与她化形散解药之事.她听去了多少.若是听去了.只怕是要坏了计划.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这方天地之间.直到楼下的小二.匆忙的踩着步子上楼上而來.木质有些陈旧的楼梯被踩的踏踏作响.
“客官们.我们掌柜的吩咐说是现下全城戒严估计要封上三天左右.客房费要涨上那么一点.特意让小的來问问几位客官是住还是不住.”
上官子语皱皱眉头.全城戒严这又是出了何般事情.就连出个城也是不叫人安生了去.
“小二.你带着我去见你家掌柜的.我们面谈.”南子离拍拍她的肩头.说话的语调不自觉的提高了來“夫人.你先回房去.师父想出來之时便是会出來.若是不想出來.我们把客栈烧了也是枉然.”
这话是故意说给爧听的.房内的爧面色沉了沉.伸手扶开了门上的结界.自己则临窗而立.
窗外大批的兵士在城中游荡.手中拿着画像.见人便是比对.方才小二他们的对话.他也是听了到.封城.这里是北冥家的地盘.封城.是为了寻谁.妙玉儿么.回过头來望向榻上之人.她还真是麻烦至极.
房间外.上官子语听了默默的点点头.抱起地上的呜呜呜转身回了房间去.师父既是不愿意开门.她又何必勉强了來.等着师父愿意开门之时.她再去问个清楚.
关于无相一族被灭族的真相.关于幺女.关于南子离的劫难.关于一切的一切.她所不明白的一切.
那面.南子离随着小二下了楼去.楼下胖胖的掌柜的正等在那里.满脸的笑意.堆出褶來.一双见财起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见着他下來便是迎了上去.
“客官.见您便是知道您身份显贵.我们也是生活窘迫不得已才涨了价钱.想必您一定掏得起这一丢丢的银两.”
“俗话云店大欺客.怎的你这小店也是欺起客來.”
“呦.”掌柜的眉毛挑了起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是一般的客人.想你们这几位特殊的客人.倒要例外了來.”
“你什么意思.”
掌柜的眯缝起來的眼睛不住的向着外间扫去满脸不屑的模样“话不多说.你倒是给不给钱.不给钱莫怪我翻脸无情.”
真真是泼皮无赖.南子离紧握着拳头.若不是他们此行必须保密.他定是要以武力解决了这贪财起义的掌柜的.还未等他掏出怀中的钱.那掌柜的见他握紧的拳头.便是大声嚷了起來.
“來人那.打人了.快救命啊.”
嚷嚷声惊动了楼之人.上官子语皱眉.南子离不是去和掌柜的协商去了么.怎的还动手打上了人.这可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忙是抱着呜呜呜下了楼去.正是看见店小二死死抱住南子离的胳膊.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口中也是不住的叫嚷着.
“來人那.快來人那.还有沒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人了.快來人管上一管啊.”
上至掌柜的下到店小二皆是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那掌柜的见上官子语下來.嚷嚷之词换个样子“他还找了帮手.快來人那.快來人那.”
上官子语颇有些哭笑不得.贼喊抓贼便是了这般.
叫嚷之声正惊动了门外不远处巡逻的士兵來.十來名士兵鱼贯而入“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正是看见被店小二死死抓住的南子离和站在楼梯口上的上官子语.
这十來人中的领队.忙是拿出身上带着的画像.來來回回在两人身上比对着.
“就是他们给我抓.抓住赏银一百两.”
领头的兵士话音落下.被店小二抱住的南子离一个使力.自店小二怀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足尖轻点一眨眼的功夫到了上官子语面前.拉住她的手.
“走.”这里不是就留之地.无论那些兵官是否是认错了人.他们的行踪已是暴露.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给我追.别叫他们跑了.”话音刚落数十名兵士皆是抽出腰间的佩剑.向着楼梯一拥而上.
“师父.”上官子语拍着爧房间的房门.轻轻的一拍门便是开了.她心中颇有些诧异.师父是何时解了这结界的.当下却也顾不得思考过多“师父带着妙玉儿快走.我们暴露了.”
“走.”
几人从窗户跳出去只是.南子离已是驾了马车前來.未作任何停留.口中高喊这“快上车.”好在几人皆是练家子.即便是飞驰的马车也难不倒他们.
“他们在那里快追.”
身后数十兵士死咬着不放.虽都穿了铁甲衣衫跑起來却也不含糊.
“快快.再快一些.”
“小心.前面有人.”
“啊.”
“让开快让开.”
本就喧杂的街道.一时之间尖叫之声不断传來.马车撞翻了路边的摊子.马车压着倒下的架子而过.几次三番险些掀翻过去.却都是有惊无险.
在喧闹的街上如此驾驶马车他的第一次.只怕也是这城中的第一人.來來回回巡视的兵士.也是见着这辆疾驰的马车.皆是调转了矛头指向马车.马车之后紧追不舍的兵士.也是跟了上來.
风间城外城之中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躲的戏码.到了傍晚十分众人才算是躲过巡逻的兵士的围追堵截.马车以零碎的不能再用.被众人丢弃在荒野之中.也将将当做障眼法來用.
“好久沒逃得这般惊心动魄了.”若说今天听见爧与妙玉儿的对话.让她心中阴雨连绵.那这场逃亡便是照进她心中的阳光.解了阴郁的心情.
妙玉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斜倚在一旁的树上“你们在城中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想必城中守卫定会加强.今日出城.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