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他们得到消息后自然会來找你.”壁辰淡淡笑着说道.“从自己的渠道得到的消息.他们会更相信.”
云苏听他说完话后直直的看着他.壁辰看着她的目光向后退了退.“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看上我了.”
“呵呵.”云苏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觉得我真不是一个好女儿.竟然跟着一个外人來算计我的本家.”
壁辰看着她笑了两声.“是不是算计.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么.都是为了各自罢了.我可不相信你会为了我们而跟司马家决裂.”
云苏看着他抬了抬眼.“壁侍卫.你可真是懂我.”
“彼此彼此.”壁辰笑道.“星眉姑娘也很懂我.”
云苏鄙视的看着这个一点亏都不想吃的人.正想说些话去堵住他的嘴.关紧的门却吱呀一声的开了.云苏有些讶然的转过头去.入眼的是外面守着房门的两尊门神.此时他们正像一个乌龟一样缩着身子.后退着进來.嘴中还不停的告着饶.
壁辰缓慢的站起身來.在怡夫人进门的时候低下了头.恭顺无比.“娘娘如此着急要见属下.是朝堂之上出了什么事情么.”
偷眼看着脸色深沉的怡夫人.云苏又悄悄的瞥向壁辰.暗暗说道.“不是朝堂上出了事情.是你自己有事了.”
她深深地低了头.在心中替壁辰默哀.一边考虑着自己要怎样告辞出去.避免这场主仆相残的浩劫.
怡夫人那里果然就开了口.冰冰冷冷的声音.“不是朝堂上的事情.是壁辰你的事.”
壁辰一脸淡然.“哦.不知属下做错了什么.竟然要让娘娘亲自來鄙室.实在是罪该万死.”
听着他平淡无波的话语.云苏在心底深深地佩服.“真不愧是子越的贴身侍卫.这份淡然.果然是旁人比不得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恭敬的走到怡夫人面前行了一礼.“娘娘.子越恐怕想让奴婢陪她玩了.奴婢就先离开.您和壁侍卫慢慢说话.”
她的借口找的着实蹩脚.壁辰平平的瞥了她一眼.表示对她智商深深的鄙视.
云苏对这份鄙视视若无睹.
“你暂时还不能走.这事也牵扯到你.子越那里.先让他等着.”怡夫人冷冷的说道.转身到壁辰的位置上坐了下去.不再看一旁瞪大了眼睛的云苏.
“壁辰.本宫早就告诉过你.云苏的身份太过敏感.不能让她到宫外去.你为何要违抗本宫的命令.”怡夫人抬起眼冷冷的看着壁辰.室内一片寂静.这句质问让室中的季节乍然由夏季到了冬季.
云苏咽了口唾沫.不停得把头向下面低.她正在努力突破自己低头的极限的时候.壁辰凉凉的声音却从头顶传來.带着刺骨的寒意.“不要再低了.一会儿该钻到地下去了.”
云苏淡然的撇了撇嘴.缓慢的抬起头來.再看到怡夫人冷厉的眼神后又低了下去.口中细微的声音要让人竖起耳朵才能听到.“是奴婢坚持要去的.”
“娘娘.有些事.属下以为还是让云苏姑娘知道的好.我们既然要把她当做合作者.那就不能什么都瞒着她.”壁辰说道.“其实.即使云苏姑娘一直都呆在忠乐殿.我们都不能保证三皇子他们就不知道消息.既然早晚要知道.那还不如.我们送给云苏姑娘这个人情.”
怡夫人坐在远处看着平静的站在那里的壁辰.他微微低着头.俊美的脸弧线美好.嘴唇轻轻的瓮动.一举一动之中.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也似乎是.大局在握.
她就是看中了壁辰的才能.才把子越交给了他.但同样也是他的计谋.让她越來越忌惮.小的时候还不明显.可是后來他慢慢的成长了起來.似乎再也沒有了情绪.只有冰冷的行动力.这样的他.让她感到了威胁.
目光不经意的看到摊在桌子之上的宣纸.怡夫人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壁辰.“本宫今天过來.是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一个关系到本宫的生存.以及司马家走势的消息.”
“娘娘请讲.”壁辰淡淡说道.
“云苏.她是司马家唯一的女儿.这个消息本來很少人知道.但是现在.却家家户户无人不知了.所以她的婚事.就在她回到司马家之前.被放到了御桌之上.”怡夫人拿起那个宣纸看着.眼眸飘向壁辰.却看到了他皱起來的眉头.
“娘娘的意思是.晁安有可能会娶云苏.”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灵夫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怡夫人抬起眼笑着看向壁辰.“这样.你还觉得你自己是对的吗?”
壁辰看向一边的云苏.云苏的脸色却淡然无波.他皱了皱眉.“云苏.”
“我很好.”云苏冷冷的扬起了脸.“他们想娶我.我就乖乖的嫁过去么.逼的紧了.嫁过去的会是一具尸体.”
怡夫人的神色很是复杂.但是仔细去看.却能看到欣慰.
从椅子上站了起來.怡夫人有些无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本宫先回宫去了.除非能让皇上改变想法.否则我们做什么都是沒有用的.”
她走到壁辰身边的时候停了停.“有消息了告诉本宫.”
壁辰却沒有回她.他眼眸中乌云翻腾.是显而易见的愤怒.
怡夫人离开后.云苏冲着壁辰行了一礼.她倔强的偏了头.“我不会嫁给晁安.”
她说完后就要离开.壁辰却拉住了她的手.她不耐烦的看过去.壁辰看着她.薄唇轻启.“我也不会让你嫁给晁安.”
外面乌云翻滚.黑漆漆的一片.一会儿的时间.天色就变了.轰轰隆隆的雷声.显示着一场大雨将要降临这个满目疮痍的大地.
云苏看着面前的壁辰.从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冲了出去.
大雨瓢泼而下.云苏在大雨当中向着自己的房间冲去.雨滴打在身上很疼.脸上是满满的水渍.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一口气冲回自己的家.云苏头上裹着毛巾坐在床上.呆呆看着外面瓢泼而下的雨滴.觉得老天真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要自己嫁给晁安.真是可笑.要嫁给让自己差点丧命的人.然后继续过那种生活吗.她不要.
当云苏跑出壁辰的房间的时候.壁辰也跟着追了出來.站在台阶之下看着云苏在雨中逐渐跑远的身影.壁辰也说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本是那样冰冷的人.却会给她那一点点的关心.可是她好像从來都不在乎.
雨淅淅沥沥的落下來.打在壁辰的身上.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带着独有的清凉.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心中突然透彻无比的感觉.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晁栝斜靠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双眼萎靡.瞥了一眼下面的云苏.说道.“你便是云苏.”
“正是奴婢.”云苏低了头.“奴婢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抬起头來让朕看看.”晁栝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司马老将军可找了你多年.”
“奴婢愧对父亲.”云苏低声说道.转头看向离自己不远的司马贺.眼泪都快要流出來了.
“罢了.世事无常.不过终归是一个好的结果.”晁栝脸上带着笑意说着.司马治在远处看着云苏.双手颤抖.但是因为在大殿之上.却无法过來相认.
“司马老将军能找到爱女.也是苍天保佑.”晁栝笑道.“云苏年纪也不小了.朕便想着替她赐一门婚事.她小时候受了太多的哭.朕便为她指一个好的夫君.以弥补她以前受的苦楚.”
“圣上.老臣斗胆.希望圣上能够收回成命.”司马贺手执玉版.出列说道.他的声音苍老.目光平视着晁栝.“家女还小.况且刚刚归家.不适宜立即出嫁.”
“司马老将军不要想着把自己的女儿留在身边.嫁人了也多一个人疼她不是.别的就不要说了.朕已已决.”晁栝脸上带着笑意.可是说出的话却不由反驳.他伸手招來了一旁的宦官.那宦官拿出了橙黄的圣旨.尖利的声音回荡在朝堂之上.割得云苏的耳朵生疼.
云苏看着司马贺眼中流出的歉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瞬间有了家人的感觉.她现在还是无法适应.
在沒有见到司马贺的时候那种感觉还不强烈.可是见到司马贺之后.心中一层层的悸动便喷涌而出.温暖的想把她淹沒.
在那个宦官念完圣旨之后.云苏却平静的跪了下去.她以头磕地.“臣女罪该万死.恐怕不能接受圣上的旨意.”
“你想抗旨不成.”晁栝愣了一下.立即就张口斥道.“圣旨已发.断无收回的道理.你必须接着.”
“臣女不想抗旨.但是臣女也不想欺君.”她低着头平静的说道.“奴婢不能接旨.因为奴婢已经不是完璧之身.配不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