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情回到府中.只到寝室瞧了乔慕宇一眼.见他还是沒有苏醒的迹象.便径自去了书房.摆满了书籍的偌大房间有些空旷.却甚是整洁.可见他是个爱书之人.
随意看着.逛了两圈.翻翻找找不知想看什么.只觉无趣.
凌思情坐了下來.抬眸看去.乔慕宇最后看过的书整齐地摆在桌子一脚.竟是本列传.破旧的封面显示着时日.不像他会看的书.索性摸了过來.打开时只觉有些眼熟.
这本书.她似乎翻看过.那些折角.如此面熟.
她似乎瞧见一女子翻阅这本书的模样.她时不时地笑上两声.然后折角……
凌思情陡然一惊.将书放下.再次逡巡着这偌大的书房.希望寻到记忆里那些可有可无的影子.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竟走到了一处瓷瓶前.似乎不只是个摆设.
摸上去.微微转动.一面墙壁上的书架陡然移向了一边……
果然.她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
凌思情看着那黑洞洞地入口.终是拿了油灯走了进去.下了几层台阶.入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密室里.密室更是沒什么摆设.只有简单的桌椅.以及对面墙上的一幅画.一副美人图.
画中人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仿佛圣洁的月光.又似天上的冰雪.更似那绽放于九天的不世之花.镶紫边的金色裙衫.纤细银绣勾勒着朵朵雪莲.宽带简束腰.高贵冷艳.
这女子不是别人.赫然就是乔慕宇的模样.他如何会收藏这么一幅画呢.
凌思情只觉脑海一片混沌.有些疼痛.似乎有人拿着这画给他.然后说了些什么.那人很恼火的样子.最后转身决绝地离去.那人是谁.为何竟如此地面熟呢.
她退出了密室.退出了书房.重新回到乔慕宇的寝室.
管家见了她.恭敬地行礼.“皇子妃.这是金家铺子送來的东西.说是六殿下早些时候去订制的.只是许久沒人去取.便亲自送來了.”
凌思情接了过來.敲了管家一眼.管家便识趣地退出去了.
她瞧着.打开了那精致地锦盒.一支金色的簪子映入了眼底.惊得人心一跳.若非一支普通的簪子倒是过分了.那却是一支金盏花金簪.金色的簪子上雕着金盏花.做工极细极精致.堪称是精品中的精品啊.足见那人用心.
乔慕宇亲自定做的.这又代表了什么.有什么意思呢.
她思及此.胸口闷闷地一阵酸楚.竟是再也忍受不住地呕了出來.丫鬟在外室候着.凌思情不准她们进來.此刻只能恹恹地趴在痰盂边吐着.吐得只剩下酸水了.
她怎么了.“你怎么了.”
有声音脆弱无力地响了起來.仿佛就在耳畔.就在自己身边.凌思情惊得猛一抬眸.便瞧见床边上的乔慕宇.神色微急微恼地.却是挣扎着.身体软弱地支撑不起自己.
“呃.我沒事.”
凌思情说着.将锦盒放置在了一边小凳子上.快速地抹了抹嘴.來到乔慕宇身边.“你醒了.别动.我召大夫再过來瞧瞧.看看还有沒有大碍了.”
乔慕宇却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瘦弱的脸.“我沒事.可是你怎么了.刚刚吐得很辛苦.”他并不在意自己.只担忧地询问着她.
凌思情心口一跳一跳地有些难受.却似乎并不讨厌他的碰触.只得僵硬地坐在床畔.有些局促难耐地被他盯着瞧.“那个.我召李肃过來看看吧.”
乔慕宇沒有反对.若是李肃过來也正好替她瞧瞧.便由着凌思情去了.
凌思情吩咐丫鬟去叫李肃了.因着乔慕锋编撰地那些事实.令她有些排斥着.所以挣脱开他的手.坐得远远地.最后竟禁不住他得视线.起身出了房间.
“你好好休息.李肃一会儿就过來了.”
“思情.你怎么……”
怎么在这里.乔慕宇想问.却是沒有开了口.昏迷之前.他们都在大婚.凌思情要嫁给皇兄了.而他也要娶亲.他娶的谁.她在哪.思情又为何在这里呢.
李肃很快來了.瞧见乔慕宇巴巴的眼神.也瞬间明白了.“六殿下.别瞧了.”
乔慕宇这才收回了视线.忍不住问:“我昏睡多久了.思情怎么在府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李肃仔细替他诊脉.边诊边道:“为了解你身上的葵情之毒.我们便联合皇上演了这么一出强拆鸳鸯的戏.意在取无望之血做药引子.可是毒解了.你昏迷不醒.”
“那思情呢.她怎么.”乔慕宇最关心的仍是她.
李肃不禁顿了顿.欲言又止.终是沉吟一声.道:“思情她.思情虽然比你早早就苏醒了过來.却是失去了记忆.言外之意.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什么.”乔慕宇这才意会到刚刚凌思情的反应.她躲避自己的神情.
“你先别急.先听我说.”见乔慕宇挣扎着要跳下床.李肃忙死死按住了他.继续道:“皇上圣旨.她已是你的皇子妃了.这事急不得.只能先慢慢培养感情了.”
“圣旨.皇子妃.”乔慕宇再次愣住了.他们还沒成婚呢.
“这都是我师父的注意.思情忘记全部的记忆.我师傅便告诉她.她是你的皇子妃.你们遭奸人所害.双双受伤中毒.导致了她的失忆你的昏迷.”
乔慕宇真觉得荒谬至极.却是欣喜万分.荒谬和欣喜却皆是因为她成了他的妻.
凌思情就这般走到了他身边.忘记了所有地走到他身边.这是好是坏呢.
乔慕宇逐渐地安静下來.丫鬟正端着药膳走进來.他见凌思情沒有回來.不禁冲着那丫鬟问道:“皇子妃呢.她去哪里了.”
“回殿下.皇子妃回房了.”丫鬟一边放下药膳.一边恭敬地回道.
乔慕宇楞了下.看见李肃意味深长地样子.知道不能硬來.反正她在自己身边.那就细水长流吧.于是不再挣扎.任由自己全身瘫软地倒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