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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古怪佛堂

    月上中天.夜风微凉.一轮圆月将这夜晚烘托得静美祥和.照在身侧路旁的枝干上落下几缕斑驳的影像.白宇烈抱着羽落盘坐在地.那颓然的背影映在石子路上早就沒了往日的气宇轩昂.

    空中白雾般的云彩不停的穿梭.月光若隐若现.树叶簌簌声响.婉约而又凄美.明明清爽的微风却让白宇烈觉得寒凉.今日的他似抵御不了任何.终于知道男儿也有伤心的一刻.自己竟成了以前最为嘲笑的那种人.为情所牵.一生痴叹.

    一身干练的湛蓝劲装.一张银质的面具.羽落已经好久沒有做墨魂的装扮了.她在白宇烈的怀中苏醒过來.却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着.听着他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话语.心中疑云四起.不清楚为何他会这般伤感.

    直到天色大亮白宇烈才将她送回小楼.待他前脚离去.羽落便坐起了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颈.这太子下手倒是狠.当真将自己劈得失去了知觉.带她醒來白宇烈正盘腿坐在地上.她仅听到那最后一句.“而现在我唯一护着你的方式便是帮你寻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太子是个温润的人.他会待你好的.不要再想着那个暗夜.他对你欺骗太深.”

    羽落气恼.嘴里骂道.“多管闲事.”

    换了衣衫便直径朝佛堂飞掠而去.一闪身进了院落.想起昨晚在皇后的坤宁宫角落的地面上看到的那极尽看不清晰的羽毛图案.心中微微激动着.若不是白宇烈突然的出现她昨晚便直径來此查看了.

    佛堂萧瑟.地面上尘土浓重.四壁灰尘和蜘蛛网缠绕.深深吸气只想让人咳嗽.

    羽落推门进了正屋.先是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双眼.“佛祖.求你保佑我找到纵火烧我刘府的凶手.找到我失散的娘亲.我总觉得已经很近了.所有线索都证明母亲曾在宫里出现过.然而从周将军口中我并非听说母亲进过宫.”

    羽落看着眼前的佛像凝眉.眼光被吸引着站起了身.一步步的靠近.轻轻一跃跳上高大的佛台.与比她还高的佛像对视着.伸手从佛像披着的红色披风上取下一块多余的布料.只听身后风声异动.羽落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揣进怀里.转身看去.身后一片空荡.

    羽落蹙眉.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跳下佛台围着大佛寻看一周.房间里依旧是上次所见.佛像后面有一个里间.简单的床榻和桌椅.便再无其他.羽落绕回佛像前端看着上面摆着的香炉.总觉得非常奇怪.听闻这里已经被封多时.纵使里面有灰烬也早该被吹散了.而眼前这个香炉里面的灰烬似乎太多了.伸手进去捻了捻.心下一惊.竟然感到这灰烬里有一丝温热.

    羽落将香炉拿了起來.将里面的灰烬都倒在了桌子上.果然在里面发现剩下的一小截沒有燃到得佛香.羽落拿起香刚想凑近鼻子仔细闻一闻.突感感觉身后一阵怪风刮过.然后是咣铛一声木门被风吹开.羽落疾步奔出大门寻看.连个人影都沒看到.羽落摇着头回到屋里.只见佛台上的香炉和那小截香不见了.甚至连那一堆被倒出來的灰烬都不见了.只剩下点点痕迹.

    羽落手中已经不觉握紧飞刀.眼睛四处寻看.只见佛台下方一滩灰烬上有一个鞋印.是什么人想要阻止自己來此查看.这算是警告.若是自己一意孤行会怎样.难不成要了自己的命.

    羽落立着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此乃高手.自己竟然听不到任何异动.怕是这地上的鞋印也是那人故意留下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怕了.从此不再來.

    羽落到想看看对方能怎样.是不是当真要取自己的性命.于是大着胆子的走出的佛堂.朝院子东侧的厢房走去.此刻天色已经大亮.眼前的一切更为清晰.羽落伸手预想去推房门.只听身后嗖的一声.连忙收回手.嘡的一声.再一看眼前的门上已经多了一柄飞镖.

    羽落顺着飞镖來的方向迅速有力的掷出一柄飞刀.只听一声微弱的闷响.回头看去.地上竟躺着一直麻雀.

    羽落暗笑自己是遇上了对手.这对手的轻功竟然比鸟儿飞翔还快.能在这转瞬间抓到一只麻雀并迎上自己掷出的飞刀.当真动作麻利得出神入化了.

    羽落收回步伐.将地上的麻雀捡起.随口说道.“太小了不够塞牙缝的.下次记得弄只老鹰來.”说罢神情自若的朝太子的庆安宫走去.

    刚解开劲装的衣襟绳带.折腾了一宿.本打算无事补觉.沒想到太子下下了朝便直径跑來兰园.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羽落就觉得头痛.这太子是中了什么邪.明明不喜欢自己.却要虚情假意的讨好自己.只因为他父皇的一句话便偏执起來.硬要娶自己.

    难道自己是慕容公主的克星不成.之前因为白宇烈的事情几度针锋相对.现在又要因为太子而矛盾再生.羽落终于明白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真是身不由己了.

    听见上楼的脚步声越來越近了.羽落阻止道.“太子莫入.羽落在换衣衫.”

    白羿浅停下脚步.“我只是來告诉你.过几日父皇将会举行册封大殿.到时候你要盛装出席.父皇要恢复你郡主的身份.以便于日后册封你为良娣.”

    “这种事情让丫鬟來告诉就行.太子沒有必要亲自跑來.”

    “你竟这般不想见我.”

    羽落直言不讳.“不想.昨夜你才打晕我.我为何想要见一个对我施暴的人.”

    “我是见你想要用掌力拍我才打晕你的.”

    “沒有主见的人是我平生最为讨厌的.太子就是沒有主见的人.你那皇帝老子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鄙视……”

    嗵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太子愤怒的看着羽落.“你果然早就换好衣衫了.”

    羽落坐在圆桌前依旧喝着手中的凉茶.连头都沒有抬起.她就是想要惹怒太子.就是想让太子知道自己任性的性情.从而让他讨厌自己.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了的.性情不和是很难将就的.

    只听太子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圆桌前坐下.看着羽落手中的茶说道.“喝隔夜茶最不好.來人啊.去煮新茶來.我要和良娣一起品茶.”

    羽落喝了满口的茶喷了出去.提着袖笼擦了擦嘴.“太子.我求你了还不成.你别忍我.你这般礼让比打我一顿还难受.”

    “父皇主意已定.我也接受了现实.本來还忌讳着白宇烈不能将你放下.沒想到他昨晚竟然只是求我好好照顾你.少了他的芥蒂.我心中毫无阻碍.我劝你也接受现实.”

    “陈世美.若是不林盛国出大量国力去查找霜凌谷的下落.对他们造成了威胁.霜凌谷根本不可能撤出与白羿飞和太子顾的联手.你不仅不感谢.反而背叛慕容公主.”

    “奇怪.自古以來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我是太子.妻妾成群繁衍子嗣乃是正道.就算不娶你也会娶别人的.慕容若是识大体便不会有任何异议.”

    羽落险些忘了自己现代人的想法在这里根本行不通.更忘了帮老公找小三在这个时代的盛行程度.能找到优良的小三的老婆才是好老婆.

    “你还沒有告诉我突然转变想法的原因是什么.别说你认命.事情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太子站起身.沒有回答羽落的问題.仅是淡漠的说道.“不要去探究缘由.太聪明的女人必然活得辛苦.”说完便走了出去.

    羽落念着他口中的话.从怀里拿出在佛像肩头披风下押着的那块布料.抖开仔细一看.竟然是个红色的肚兜.这肚兜的大小显然是个百日孩童的.

    谁会将一个小孩的肚兜藏在披风下面呢.若不是自己看到佛像的脸上沾染了脏东西.好心上去擦拭也不能发现这个被压在披风下面.仅露出一个小角的肚兜.

    羽落在肚兜上细细的摸去.除了正中绣着一个莲花的图案之外便再无其他.本以为会得到一些讯息.却是空欢喜一场.将肚兜叠起揣回怀中.羽落叹了口气.暗中监视她的高手是谁的人她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已经打草惊蛇.以后再去佛堂想必也查不出什么來了.

    羽落在屋子里來回徘徊.正愁沒有借口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伺候的丫鬟便带话來说皇后有请.她怀疑在暗中监视她的人是皇后派來的.简单整理了下衣衫便跟着丫鬟朝坤宁宫走去.

    出了太子的庆安宫便与一人迎头遇上.羽落蹙眉看着眼前的男子.终于想起此人乃是学士府的李旭龙.面上是个温雅的书生.实则功夫了得.羽落曾夜潜学士府完成顾施铭的任务与之交手过.

    由于互不熟悉仅是微微俯礼便擦肩而过.羽落回头看去见李旭龙进了太子的院落.听到身前的丫鬟唤她.她便赶紧跟上.仅是瞬间又转了头向回跑去.适才的一瞥她看到那一双黑靴上淡淡的灰尘-蹲在他们刚才驻足见礼的地方仔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