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头都沒有侧.依旧专注的啃着肥肥的乌鸡.含糊不清的说道.“借着这个机会痛快痛快嘴.不会长身体的.”说完发觉自己有点说漏嘴便接着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小王爷太抠门了.平时都不给我吃.”
白宇烈撑起身子.一咧嘴“嘶”的一声.
羽落只对着那乌鸡热情.竟冷漠得看都沒看去一眼.语气平静的说了句.“伤口沒好.不要乱动.”
“伤口沒好.这都过去几日了.伤口本该结痂了.我怎么觉得好像刚受伤一般.”
羽落翻了个白眼.废话.自己昨晚刚用刀将伤口割开.自然如同刚受伤了.“既然痛就趴好别乱动.”
“我怎么养了你这只白眼狼.主子受伤.你不伺候着.光顾着自己吃.”
“奴婢身体不适.伺候不了.”
“大言不惭.摆正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就是用來伺候我的.看你现在这姿态倒成了王爷府上的小姐了.”
“小王爷若是现在让我走.我求之不得.我俩就算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
羽落早就将乌鸡放到了一边.一直冷着一张脸.那面孔白宇烈从來沒有见过.
羽落突然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她不想去害任何人.这白宇烈的命是自己救回的.却仿佛早就记在她的账上.早晚要还给她.顾施铭想要的无非是霄暄国的领土.到时候若得逞.整个霄暄国的王公大臣还能有命.怕是第一个被灭门的便是王爷府.
羽落站起身摇晃两下.便往门口走去.她只是想要自由而已.一双手仿佛软弱无骨一般.脚也仿佛踩在棉花上.推开门一迈步.便绊在门槛上.身子直挺挺的向地面拍去.
一道影子飞掠而至.稳稳将其接住.“羽落姑娘可还好.”
羽落推开那人.甩甩头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眯着眼睛凑近扶着自己的那个人.“原來是萧公子.多谢.”
“羽落姑娘这是怎么了.脸上竟毫无血色.难道受伤了.”
羽落赶紧向后退去.连连摇头.“沒有.”此刻她怕眼前这个人.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揭开.连忙退回屋里赶紧将门掩上.
不禁叹了口气.低声道.“自由.哪有那么容易得到.自己早就身不由己.”
“你在嘀咕什么.”
羽落一缩脖子.感觉热气撩动她后颈的发丝.赶紧回身.只见白宇烈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一手越过她的头顶撑在门上.近在咫尺的低头盯着她.
“沒.沒什么.”羽落眼珠乱转祈祷他什么都沒听到.
“一定是在说我坏话.是不是.”
“沒有.我真的沒有说话.是你幻听了.你怎么下來了.”
白宇烈收回撑在门上的手.稳住身体.退了两步坐到圆桌旁.“还不是见你摔倒.情急之下……我.我饿了.要來吃东西.”话音刚落.他的胃便极度配合的咕咕乱叫起來.
慌乱的抓过勺子.嘡啷一声掉进鲜藕汤碗里.白宇烈看着自己一直抖个不停的右手.仰起脸说道.“你喂我.”
“用左手.”
“不会用.”
“还是不饿.”说罢羽落转身又去推门.
“不许走.”
羽落转头瞪去一眼.“我的活祖宗.我去给你盛饭也不行.”
“给我坐下.”
羽落站在门口沒动.当真摸不透白宇烈多变的性子.这又是为何发脾气.
白宇烈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让你过來.坐下.”
坐就坐.羽落回身走到桌子前坐下.也不吱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不时拉一拉袖笼.将整只手都掩在了里面.
“來人啊.”
闻声马上有人推开门走进來.“主上有何吩咐.”
“去找两个丫鬟來伺候.派人到前面的离城去将最好的厨子请來.采买城里最好的食材.爷我要补补血.”
“是.主子.”
侍卫刚想走.白宇烈又补充道.“差人抬个软榻來.”
羽落终于抬头看向他问道.“你要软榻做什么.”
“一个床睡太挤.”
“你什么意思.”
“你我都受伤了.赶路怕是不行.看來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我总得需要个人贴身伺候着吧.”
羽落将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贴身伺候了.纵使身体疲惫不堪.但真心让人失眠.
白宇烈侧过身借着月光看到她明亮的大眼睛.便问.“不是嚷嚷着困了吗.缘何不睡.”
“废话.和狼共处一室.我尚且可以安睡.但是和你共处一室.我不敢睡.”
白宇烈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让人抬了个软榻与床平行摆放.之间仅有一丈远的距离.
羽落一脸苦相.“主子.羽落将來还怎么嫁人啊.”
“要嫁那臭小子.想都别想.主子负责给你安排终身大事.思成怎么样.”
羽落赶紧翻身背对白宇烈.话不投机半句多.
日光城通往离城的官道入口.众人吵嚷着.“为何不让我们走这条路.”“绕路去离城至少要多走三日.我车上要卖的食材还未到就全坏了.”“我要去离城喝喜酒.绕路去喜宴早就结束了.”
一抹红装焦急踱步.走得太急竟然忘记带自己的玉牌了.沒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兵士是不会让她进去的.这几日來她听到不少流传.说是小王爷在琉璃谷遇难生死未卜.她根本未信.今日到了这里便由不得她不信了.
眼下只能硬碰硬了.想到此处周婉莹翻身上马.先是往相反方向奔去.几步后勒住马.调转方向.大喝一声朝着看守的兵士出冲了过去.
众人听到铮铮有力的马蹄声都回过头去.只见一倾色女子烈焰红衫.正朝这边飞奔而來.那策马奔驰的速度男子都不及.
有人被那倾城红颜迷得痴了.竟不知躲闪愣在原地.周婉莹大喊一声.“滚开.”仍旧有人眼泛桃花.一副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模样.
那几个守卫完全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如此大胆.均是一愣.便迅速反应过來.手中长枪纷纷挥去.周婉莹喊了声.“黑玄一跃.”身下的马便听话的高高跃起.直跨过人的头顶.
让她沒有想到的是.守卫不只这几人.迎面又冲來数十人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这群瞎子.不认识姑奶奶我是何人.”一贯的泼辣语气.
那守卫认不出她自然不会恭敬.“口出狂言.还不滚下马來.这里岂是你这刁民敢闯的.”
说罢一挥手.一圈守卫个个将长枪指向了周婉莹.
“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都认不得.我乃是周将军之女周婉莹.”
带头的总兵冷哼一声.“你这刁民真是狂妄.以为会点功夫就了不得了.胆敢冒充周大将军的女儿.给我拿下.”
听言一旁的守卫马上跃跃欲试.面对这般容颜的女子.他们的捉拿有一些玩味的感觉.人人脸上都是挂着一抹言不由衷的笑意.那模样甚是猥琐.
“我只是走得匆忙.忘记那玉牌罢了.”周婉莹还在极力的解释着.她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轻易出手.坏了父亲大人的声名.
“这种雕虫小技也想瞒骗过关.你们几个还不给我动手.”总兵厉吼一声.
几个士兵那舍得用手中的长枪去伤害眼前的红衣女子.其中一人劝说道.“姑娘还是回去吧.上面有令封锁道路.你又何苦为难哥几个.”
周婉莹一蹙眉.眼前这几个人怎就不信她.“我就是赶去看白宇烈的.听闻他受伤了.我是他的未婚妻.”
几个兵士面面相觑.总兵仰头大笑.“简直就是笑话.小王爷哪里來的未婚妻.他身边有林盛国的公主作陪.怎会看上别人.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懒得跟你们浪费时间.我急着赶路.”说罢周婉莹一夹马腹.驱马向前赶去.
未料那总兵竟长枪一挥.正打在周婉莹坐下神骑黑玄的腿上.前蹄失控的弯曲跪倒.后踢扬起.在地上狠力的砸了一下跪了下去.一匹高头大马瞬间倒地.地面腾起黄色的烟土.
周婉莹毫无准备.一个前滚翻.从马背上跌落下去.几个兵士见状忙上前.五六把长枪直指她.将她围了个严实.
总兵踱步上前.立即有人给他闪了路.“警告过你了.你们几个饭桶.还得让我亲自动手.”
说着走到周婉莹身边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朝后一扭.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就要将她关押到牢车里.
周婉莹肩膀一抖.旋身就是一脚.正踢在总兵的‘命根子’上.“竟敢占本姑娘的便宜.真是不想活了.”
出门在外.周婉莹已经极度压着自己的性子了.纵使她蛮横了些.总还知什么是分寸、什么是大局.毁坏名声的事情她是不会轻易做的.只是今日这口气她不能咽下.
那总兵刚才擒住她的手.竟然故意抚摸了几下.哪里是在押人犯.明显就是在占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