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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终是无缘

    爱情开始的时候.把天涯变成了咫尺;结束的时候.却又把咫尺变成了天涯——

    彼此的呼吸交融.陆淮宁支起上身.侧卧的姿势看着终是在累极后沉沉入睡的她.眼圈里淡淡的乌青透露着她这段时间來忧心的疲惫.沐浴露芬芳的气息萦绕了彼此.怀里的拥抱终于不再空虚.本以为她已经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幸福.只是这个调皮的小女人却为自己孕育了一个可爱至极的孩子.

    这四年的时间.她或许比自己还要疲惫吧.

    掌心里传來她暖暖的体温.吻.轻轻落在她的发旋上.嗯.这就是幸福.失而复得的幸福.

    陆淮宁出院那天.A市已经进入了五月.

    薛醉宁也意外会见到多年未见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却听到男人已经开口解除尴尬.“听人说你厨艺这几年精进不少.所以今天跟着苏大蝙蝠过來蹭顿饭.不介意吧.”

    薛醉宁看着旭泽.虽然这几年也在国际娱乐媒体上了解过一些情况.知道他已经退出娱乐圈接手家族产业.当年叛逆的偶像新星成为了商界新贵.现在再见.她笑着点点头.“欢迎之至.”

    一行人自然是浩浩荡荡地从医院出发各自驱车來到了阳光丽舍.

    老夫人在得知孙子身体已经无恙时.特意在普陀山请大师做了一场法师.知晓年轻人喜欢热闹.也不强求他们回到陆公馆.只是让管家提前在阳光丽舍准备了食材.本想派名厨师.却被薛醉宁婉言拒绝了.

    苏翼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欢喜.因为沒有厨师那就意味着会由某个女人掌勺.虽然自己和她斗嘴无数次.彼此嘲笑无数次.但是.总体來说还是对她赞赏有加的.

    薛醉宁正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忙碌时.却听到有脚步声慢慢靠近.只是那只手刚碰到她刚处理好的虾.炒菜用的铁勺已经毫不客气地拍在了手背上.

    “嗷”苏翼顿时跳脚.“你脑子抽了.”

    薛醉宁一笑.“我只是打苍蝇而已.误伤.”

    苏翼指着她手里的锅铲.“你家打苍蝇是用这个的.”更何况.陆淮宁家的厨房怎么可能会有苍蝇.

    “这不是方便嘛.”薛醉宁耸耸肩.解下腰上的围裙交给直搓手背的某人.“本大厨离开几分钟.你看着办.”

    说完.人已经离开了厨房.客厅里沒有人.想來是去楼上书房谈事.食材是现成的.只是佐料却缺了几样.身边又沒有可以帮忙的人.薛醉宁取了钱包只能自己去小区的超市一趟.

    挑好东西.结完账.从超市出來时.手里提着一大堆瓶瓶罐罐.却发现不知何时那个男人竟然站在了门口.想來是在等她.

    “你怎么來了.”她边笑着边走近.

    陆淮宁看着那被拎在手里的购物袋挤得她手心通红.眉头微微一皱.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口袋.“我等会就让人给我们找个家政.”

    薛醉宁一愣.看着他微拧的眉心.随即意识到这个别扭的男人是在心疼自己.倏地轻笑.“我又不是泥娃娃.这样挺好.我现在倒也不喜欢有陌生人时刻围绕着自己.不自在.”

    男人沒有反驳.也沒有答应.

    俩人回到别墅.刚推开门.就看见客厅里已经恢复了热闹.苏翼正在和众人眉飞色舞的讲薛醉宁坐飞机时的囧样.兴奋时还连带了手舞足蹈的表演.“她那张脸啊.白得和石灰一样.整个人都要抖散架了.下飞机的时候如果沒有我搀着.她铁定是一咕噜从梯子上滚下去.女人啊就是女人.一摊上事还得看男人的英明神武……”

    薛醉宁闻言.从食材里拿了一把葱递过去.“理葱.”

    “喂.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我是客人.你……”

    薛醉宁似笑非笑.挑挑眉.“我看你闲得慌.再说.你这段时间蹭饭的时候可沒把自己当过客人.既然是自己人.干点活是应该的吧.”

    陆淮宁自然是老婆党.皮笑肉不笑地应和.“好好练练啊.到时候好建设炊事班.”

    苏翼被这一唱一和的俩人气得嘴角都歪了.无奈地开始理葱.理完之后.薛醉宁又递來一口袋小土豆.“把皮削了.”

    “你男人呢.他怎么就闲坐着.”

    薛醉宁眼风扫过客厅里的身影.平静道.“他需要静养.”

    苏翼抗议地咕哝.“还养.人都出院了.再说你惯他吧.惯得他发胖.八块腹肌变成一块肚腩……”

    口水架一路从厨房掐到客厅.梁非离听得有趣.正想说两句.手机却忽然响了起來.他看了看來电显示.接起.听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脸色倏地一沉.挂了电话.道.“抱歉.家里有事.必须回去处理.”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行走如风.众人怔了下.都沉默下來.薛醉宁不大了解梁非离的近况.迟疑了一下.悄悄问陆淮宁.他回道.“或许是许流年又怎么了吧.”

    薛醉宁愣了一下.摇摇头.走进厨房洗菜.陆淮宁跟着过來给楚辞等人拿水果.她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许小姐和梁非离.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淮宁沉默片刻.说道.“夫妻.”

    薛醉宁对当年梁非离折磨许流年的场景记忆犹新.闻言手一松.蘑菇落了一流理台.“怎么会.他那样对许小姐.许小姐会同意……难道是逼的.”

    陆淮宁摇头.目光变得深邃悠远.“他们结婚五年了.许流年是……自愿的.”

    “可是……”

    “你不在的这四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只有他们可以解释清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和苏翼也沒办法插手.”

    薛醉宁还想问.可是想起还有客人在.只能忍住.让他赶紧把水果端过去.

    午饭很丰盛.宾主尽欢.饭后苏翼接到上级的电话.匆匆离去.陆淮宁和楚辞聊着公司的事.薛醉宁在厨房守着熬药的药罐.幽幽药香飘了整个屋子.到了时间之后.她小心翼翼把药汁滤出來.端到陆淮宁面前.温言道.“等凉一些了喝.”

    楚辞抬眼看她.问道.“哥的身体还沒好吗.还要你自己熬药啊.不辛苦吗.现在不是有先进的中药熬药机吗.”

    薛醉宁摊摊手.解释道.“只是固本培元的药而已.他身子早已沒大碍了.而且沒法子啊.那个名医开方子之后特别叮嘱.说有几味药得先后加入.不能一股脑的煮.再说.就是要这种粗糙的药罐子.才能完全催发药性.”说完她返回厨房.隔了会儿端了一个小砂锅出來.一揭开便溢出甜丝丝的香味.冲淡了药气.

    “我炖了点银耳雪梨蜂蜜汤.甜甜的很滋润.楚辞.旭泽.这段时间可真麻烦你们了.因为他.你们平白少了许多休息时间.之前听方秘书提起说你们忙得都上火了.一直有些咳嗽.喝这个正好.”

    她一边说一边给他们盛上甜汤.又多给旭泽舀了些润肺止咳的雪梨.他接过碗.温柔一笑.“谢谢.你费心了.”说罢他舀了一勺吃下.银耳柔软.雪梨清甜.蜂蜜的滋味恰到好处.甜而不腻.他不由得赞道.“真的不错.”

    “那你多喝点.”她笑得眉眼弯弯.见他很快吃完.又替他加满了甜汤.

    旭泽盯着碗里半透明的银耳.嘴里的清甜渐渐的有些发苦.当年他对她确也有过倾慕.人人都说逢场作戏.只是虽然是演戏.可是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只怕只有自己清楚.只是现在他既然交下了陆淮宁这个朋友.于她.自己只怕更要加上世俗伦理的距离.听他们提起过.她已经当妈妈了.原來.时间过得真的残忍.

    世界上很多人.再好.终究也是和自己无缘的.

    旭泽努力把这丝痛楚压下.很快敛去眼中的怅然.抬眼一看.正对上陆淮宁意味深长的目光.

    薛醉宁刚刚忙着回复手机上的信息.沒注意到这两个男人的视线交锋.见他们停止了聊天.觉得不对劲.端详了一下.旭泽很平静.看不出什么.陆淮宁虽然面无表情.眼神却发暗.她以为陆淮宁是累了.刚准备说话就听到楚辞对旭泽道.“要不咱们走了吧.他才大病一场.这么久了也该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旭泽颔首.和陆淮宁还有薛醉宁告别.“什么时候你的女儿回国.记得告诉我这个叔叔一声.总得送份像样的礼.”

    薛醉宁笑着应下.本想送送.却被两人婉拒了.她把他们送到别墅小院.返回的时候.发觉陆淮宁正对着面前的药碗发呆.脸色阴沉.似乎在生气.

    碗里的药.丝毫未动.

    薛醉宁伸手去碰了碰药碗.柔声道.“已经不烫了.快喝吧.”

    陆淮宁盯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眉头皱起.“你就给我喝这个.”

    薛醉宁一时被问得莫名其妙.“不喝这个.那你喝什么.”

    陆淮宁的目光落到桌上的小砂锅上.里面还有剩下的甜汤.银耳透明.雪梨淡黄.红色的枸杞点缀其中.颜色极美.而他面前那碗药.黑如墨汁.缭绕出浓浓的苦味.他心里莫名窝火.“炖了汤也不给我一点.就想着照顾别人.你这样区别对待……”

    薛醉宁打断他的话.“你得喝药好不好.”

    他端起碗一饮而尽.只觉得全身无处不苦.连呼吸都透着中药味儿.他擦了擦嘴.冷冷一笑.“是啊.给他甜的.给我苦的.”

    “你还想中药多甜.再说.你不是不吃甜的吗.吃什么莫名其妙的醋啊.”薛醉宁见他脸越來越沉.只觉得他脾气耍过头了点.懒得理他.给自己盛了一碗甜汤慢慢吃着.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等她喝了半碗.终于开口.“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吃甜的了.我只是不太喜欢吃.至少这比中药好多了.”

    薛醉宁拿了个碗给他舀上.他推开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