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有人使用特殊方法侵入.电梯具有记忆系统.在密码输入三次错误之后.会自行锁定.除非业主输入购买系统时.附带的那个初始编码.电梯才会重新启动.
现在.要么由夜婴宁來使用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将正确的密码输入进去.启动电梯.要么.就是在浪费这次机会后.电梯自动锁定.等待宠天戈赶來.输入初始编码.将电梯的安全系统清除记忆.重新启动.
电梯不开.就是一个密闭的小空间.任谁在这里呆上几个小时都会害怕.哪怕她是个恶魔.
而且.这里只有她们两个.夜婴宁不需要顾及其他人.只要保护好自身就可以.而且夜澜安不知道密码.一旦找到机会.她还是能够逃脱出去的.
“你故意把我骗到这里來的.死贱人.”
夜澜安终于反应过來.她勒住夜婴宁的脖子.狠狠地收紧.口中骂道.
“这个系统……我这里是、是唯一的一家业主……就算你杀了我……等到物业公司赶來……他们也、也沒法打开.救你出去……等爆破队來了……你也会因为缺氧……而死……”
她不会告诉夜澜安.自己知道密码.那样的话.她一定会拼命折磨她.逼她说出來.
听了她的话.夜澜安愤怒地松手.将夜婴宁向后用力地一推.
夜婴宁的背脊重重地撞到电梯的内|壁上.她“啊”一声痛苦地叫出來.五官全部皱紧在一起.整张脸因为极度的疼痛而变得充|血发红.
夜澜安不再理会她.在空空的轿厢里走來走去.四处打量.甚至.她还不时地伸出手.拍一拍冰凉的电梯四壁.
不过.她手里的那把锋利的军刀.却一直都紧握着.并沒有收起來.这是夜婴宁最为忌惮也最为害怕的一点.
如果.夜澜安丧心病狂到用它.在自己的肚子上狠扎一刀……她简直不敢想了.
此时此刻.她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少体能的流失.而且尽量小口呼吸.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困上多久.一旦缺氧.整个人的大脑都会无法思考.到时候.她真怕自己应付不來夜澜安这个疯子.对.她就是一个疯子.彻底疯了.
沒多久.夜澜安已经焦躁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把军刀随手插回腰间.继续将手握成拳.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开始用力地砸门.
“來人.有沒有人.开门.开门.”
夜婴宁掀起眼皮看了看她.知道她这么做完全是无用功.如果随便砸几下.外面就能听见.那这种入户式电梯岂不是让业主都觉得吵闹.天天都要投诉不可.
但她当然不会出声去阻止夜澜安.只要她不來折腾自己.她愿意消耗体能.那自然是最好.
不过.沒一会儿.夜澜安就气喘吁吁了.
“妈的.连个破电梯都敢和姑奶奶我做对是吗.看我不砸烂你.”
她猛地从腰后抽|出刀.一刀扎在了数字键盘上.疯狂地开始用力划着.
“别……”
看清楚她的动作.夜婴宁大惊失色.连忙站起來.口中大声阻止着:“别划.我还……小心触电.”
差一点儿要说出“我还有一次机会”的她.飞快地改口.
如果被夜澜安知道.自己明明知道密码.故意不说.她一怒之下.说不定拿刀划自己了.
眼睁睁地看着夜澜安把电子屏幕和数字键盘全都划得稀巴烂.再也用不了.夜婴宁只好颓然地靠在一边.原本在心头暗暗酝酿的计划也泡了汤.
看來.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宠天戈快一些赶到这里.救她出去.
几分钟以后.夜澜安也累了.停了手.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电梯锁定状态下.就等于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紧急电话、呼唤铃和手机信号.全都消失了.
她咒骂着.却也怪不到别人的头上.刚刚是她亲手毁掉这一切的.
“喂.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夜澜安一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夜婴宁.她脸上的妆此刻都已经花了.电梯轿厢里很闷热.不知道空调在何时也停止了运行.
“哈.你别高兴得太早.以为能把我困在这里.我不信这里的物业公司是死的.只要这部电梯出现故障.他们很快就会赶过來的.只要我出去.我就还能再來.有本事你就躲到天涯海角……”
她癫狂地开口.语无伦次地说个不停.
夜婴宁并不吭声.只是闭着眼.既不反驳.也不辩白.
她的这副样子.很快惹恼了夜澜安.
猛地起身.将同样坐在地上的夜婴宁拖起來.眼看着.夜澜安就要把夜婴宁的头用力往旁边的金属壁板上撞去.
“因为你沒有本事让他对你死心塌地.所以你就要拿我來出气吗.夜澜安.这二十年來.我们一家三口对你们一家三口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杆秤.别逼我.否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今天最好把我彻底弄死.一口气也不要留.否则.如果我能活着走出这里.那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夜婴宁闭着眼开口.汗水打湿|了她鬓旁的碎发.黏在脸上.令她看起來虽然十分狼狈.却流露出一种凛冽的决绝.
“婊|子.居然敢威胁我.你是算准我今天一定出不去了是吗.”
夜澜安气咻咻地骂道.然而.抓着夜婴宁的手.到底还是松了开來.
因为.她对大伯一家总归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小的时候.皓运的生意刚上轨道.夜皓夫妇整天在公司里.一连几天不回家.索性就把才两岁多还不够年纪去幼儿园的夜澜安扔给保姆.但那个年代的保姆大多不负责任.只管给小孩儿喂饱了饭就再也不管其他.甚至还把牌友叫來整天打麻将.一次.冯萱给夜婴宁买裙子的时候.见到一条小裙子很好看.就给夜澜安顺手也买了一条.送到家里.才发现她家简直已经成了麻将社.乌烟瘴气.
冯萱二话不说.直接给夜皓打了电话.然后抱着一身脏污的夜澜安回了自己的家.
类似的事情.在夜澜安小的时候.发生过很多次.
所以.夜婴宁才愤愤不平.感慨长大了的夜澜安根本就是一条白眼儿狼.
“我还不信了.凭什么我要在这里.不.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出去……”
夜澜安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子.她大概是头疼.一直在用手揉着太阳穴.同时口中反反复复地不停地重复着这两句话.眼神凶恶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