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闹剧.最后是以姓许的在婴宁这里开了十万块的酒作为收场.
王哥几乎笑得出來了一脸的褶子.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再说.财大原本就是气粗.
包房里再次恢复了热闹.婴宁是挨着许少坐下來的.其他男人都很懂事.让出來一块地方给他们两人.也沒有人敢过來对她毛手毛脚.说些过激的言语.
“看不出來啊.你年纪不大.倒是很能喝.”
许少斜着眼睛看着身边的婴宁.一般喝酒抽烟.日夜颠倒的女人.很少能有这么白|皙细腻的肌肤.但是这个倒是例外.那一身的肉好像上好的细白瓷.又滑又亮.
她浅笑.故意装得市侩又娇嗲地开口道:“哪有.怎么能有你们男人会喝酒.我都是皮毛.上不得台面的.许少你就别笑话人了.你才是真正懂酒的行家.”
男人最喜欢在女人面前塑造出英雄形象.听她这么一夸.许少笑得更加高兴.拿起手边的麦.当即就高歌了一曲.
等他唱完.身边人适时地过來敬酒.婴宁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这才大概知道.原來这位许少是个富二代.他老子在南方某市的港口有十几条货船.自然是需要众人巴结的对象.
看准一个机会.她悄悄走了出去.到走廊的洗手间.换了一条卫生巾.这才觉得全身清爽了一些.
沒想到.许少竟然追了过來.
将婴宁堵在洗手间.他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她的脸颊.笑嘻嘻道:“怎么.害羞了.既然出來了.我们两个就单独聊聊.我嘛.这半年都在中海.我给你买套房子.你住进去.每天陪我四处玩玩.怎么样.”
说完.他手上还恋恋不舍地捏了几下.好像很喜欢那种细软温腻的手感.
婴宁一顿.听出他的画外音.却仍是赔笑着装着听不懂他的话.“许少.只要你來‘风情’.我肯定陪你喝好玩好啊.你今天可是开了我十万块的酒.我怎么能不好好谢谢您……”
男人眉眼一瞪.凶性又露出來.一扬手在她脸上挂了一下.冷哼道:“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少跟我玩这一套.我还不信.今晚老子带不走你……”
抿着嘴唇看着面前的男人.婴宁知道.今晚自己是赚到了钱.可也惹到麻烦了.
她虽然不开口.可是脑子里却在飞快思索着.如果自己向经理王哥求助.他会不会帮自己一把呢.虽然难说.不管怎么样.她也要试一试.总不能任由这个男人真的把自己带走吧.
“许少.你别急嘛.我们好好聊聊.喝杯酒……”
婴宁是真的不敢轻易得罪这样的愣头青富二代.谁知道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会做出什么事情來.只好谄笑着与他周旋.刚要挽着他的手回包房.不料.她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似乎影影绰绰地站着一个人.
她下意识地往那边投去目光.但心里也清楚.在“风情”里面.人人都是自扫门前雪.男人和女人的纠缠这里每一晚都会上演.谁都懒得去管.甚至懒得去看.
见面前的女人正在朝自己身后看.许少也察觉到了古怪.跟着回头.口中骂骂咧咧地嚷道:“哪个不长眼的……”
还不等他说完.只见眼前一道黑影冲过來.接着.下一秒.他鼻梁正中间就狠狠地挨了一拳.
一种又热又火辣的感觉从鼻头上涌起.许少愣在原地.伸手捂着鼻子.又抽了抽鼻子.直到滚烫的鲜血染了一手.他才“嗷”一声大叫.跳起來咒骂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他一把推开婴宁.还沒看清打自己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张牙舞爪地就朝洗手间外面扑过去.
“噗通.”
门外传來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是几声痛苦的呻|吟.最后则是彻底安静了.
婴宁迟疑着.还是走了出去.别人或许沒看清.但她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是栾驰.
几秒钟的时间.对于大多数人來说.一定尚不足以去辨认一个人.但是她不一样.栾驰镌刻在她心上多年.成了一道纹身一道疤.怎么样都会认得清清楚楚.
“这位客人大概是喝多了.摔了一跤.你们怎么做事的.赶紧把客人扶起來.看看要不要送医院.”
不远处.栾驰拧眉不悦.招手叫來酒吧的两个公主.冷声吩咐着.
此刻.许少趴在走廊的地毯上.脸朝下.那样子确实和喝多了.一不小心跌倒沒什么两样.
栾驰先击打他的鼻梁骨.等他出來之后又是一个过肩摔.此刻.许少俨然已经昏了过去.任谁也看不出端倪來.
两个公主连忙又喊來一个上酒的少爷.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许少抬进隔壁的一间空包房里去了.
等了几秒钟.栾驰低下头.给自己点了一颗烟.
过滤嘴含在口中.他迷蒙不清地喊了一声:“出來吧.沒事了.”
婴宁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出來.在距离栾驰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小声嗫嚅道:“谢谢……谢谢驰哥……”
她在“风情”里工作了这么久.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私下里.女人们也会议论他.说他是老板娘养在身边的小白脸.吃软饭.好好的一个官二代硬是要靠着女人过活.真是恶心.
第一次称呼他为“驰哥”.婴宁心里还真是怪怪的.
她比他大.以前为了逗他玩.还会经常喊一声“弟|弟”.她最喜欢看栾驰生气的样子.因为他不承认自己比她小.
“我小.我哪里小.你哪里大了.我‘小’还是‘不小’.你不是最清楚么.”
他总是一脸淫笑地凑近她.作势抬一抬自己的胯间.看她无比羞怯的神态.然后哈哈大笑.
“你认得我.”
栾驰吐出一口烟雾.歪着头打量着婴宁.
她身上穿着统一的酒水促销的制服.是前一段时间钟万美专门定制的.白衬衫黑短裙.乍一看.不太像是卖酒水的.倒有几分像是写字楼里的小白领.很有些端庄.只是领口开得很大.轻易就能看到**.裙子也太短了点儿.只勉强能盖住得住屁股.
“这边的姐妹都叫你‘驰哥’.我也就照样学样.谢谢驰哥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婴宁莫名地有些害怕和栾驰的单独相处.抬腿就要走.
她想念他.想得都要发疯.想得都要崩溃了.
但是.不应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应该是她如此狼狈如此卑微.正在为了生计而被男人调|戏的时候.被他出手相救.被他正视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