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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谋叛3

    将她压倒在床上.嘴凑进她的唇.炽热地辗转吮吸.头也不抬.拇指和中指曲成椭圆状.对着半空各方精准地虚弹四下.白色床幔缓缓放下.仿佛万朵彼岸花积压下來.起伏缱绻.明亮若皎月之光凝结而成.令人炫目迷晕.

    衣衫零落.黄衫与红衣凌乱作堆.邵柯梵扬手一弃.所有的身着之物带着一股劲道.落在床尾.空出大片让两人尽情享受的位置.

    他闭着眼睛.循着气息寸寸亲吻她的身体.嘴贴紧那柔软光滑的肌肤.四处移动.一刻不离.时而轻轻噬咬.惹得她**的声音更是销魂.多了两分淫靡的味道.那双纤纤玉手搂住他的背脊.频繁地抚摸.他用力啃时她的指甲几乎要陷入他的肌肤里.

    “快点.”简歆迷迷糊糊地催促.吻了半个时辰了.两人的身体已经滚烫到了极点.他的唇却依然停在她的小腹上.流连不止.神色隐隐带着一种期待.

    邵柯梵暗暗施武功.仿佛一条通体润滑的鱼.嘴唇贴着小腹迅疾向上移动.到酥胸.到脖颈.吻到她嘴唇的同时.进入了她.

    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紧紧缠绕在一起.相互嵌合的两人不断翻滚.激烈动作.那千斤重的床墩榻架也微微颤动起來.情欲最美妙的味道在寝房中弥漫开來.

    ****.如坠万丈云雾之中.舒适无比地下落.却怎么也落不到尽头.

    半个时辰后.紧绷的激情在陡然的高潮之后松懈下來.邵柯梵意犹未尽地亲吻一下那丰润的红唇.起身穿衣.下了床去.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題.将手伸到简歆的后脑勺下面.眼中闪过一抹确定的神色.

    一个时辰后才会醒來.

    生怕她再來坏事.方才他悄无声息地将一股气息逼进了她的睡穴.

    隐身回到书房.心一横.再不犹豫.毫笔似行云流水那般.在铺开的宣纸上游走.不一会.便留了满页纸的墨迹.

    邵柯梵仔细阅览几遍书信.而后裹成细柱状.召來信雁.将信放入系在其爪上的竹筒中.临窗放飞.表情凝重地注视着它直冲云霄.朝鹰之方向飞去.

    他伫立良久.眉头隐隐蹙动.直到信雁消失在天际也未曾回过神來.这半生.他做了多少残忍的事啊.既然无法挽回.那就继续错下去罢.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减少抑或增加屠杀皆是淋淋可怖.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瞒住了她.便等于无错.不是么.

    鹰之穹隆殿书房中.一身玄色文官服的中年男子左手斜衬侧脸.右手执举一本关于户籍管理的书.正聚精会神地查阅.

    他髯长五寸.颜色亮泽.此时下巴上扬.刚好触及到胸膛.柔软飘逸.脸部干净白皙.五官端正堂堂.双眸却有些怪异.眼角上挑斜飞却不似丹凤.因为眼睛生得很大.男人中几乎无人能及.

    那双眼睛与杨永清有几分相似.睿智.决断.灵敏.然而.却少了大将军的温和与爽朗.又多出一些阴桀的意味.隐隐浮现.被一贯坚守的恭敬和公正无意识地压制.

    信雁在窗台落下.不断扑打着翅膀.似在提醒.

    谢夫人看了一眼注意力丝毫沒有转移的夫君.莞尔一笑.将信取下.轻轻放在丈夫的面前.心想等他忙完手头的事情再看也好.

    白色衣袖在眼前扫过.谢尧弦神色一动.夫人已经转身离开.只有一卷信放在案上.顺势翻滚了几圈.

    文司官将信展开.然而.只匆匆扫过一眼.便一下子向后倒在椅子上.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眼睛瞪到了最大.震惊.不可置信交织在了一起.似杨永清接到邪娘子的來信那般反应.

    逐渐的.眼中涌起愤怒.以及强烈的得意和浓郁的阴桀.

    愤怒是因为他为之效命的君主.竟做出了这等天理不容.人义不倡的事.身为鹰之人且为国王.罪当诛灭.

    表面上为国竭尽心力.然而.却是差点将国卖与苍腾.让所有鹰之人沦为奴隶.其中.也包括他.

    如何能不气.

    而之所以得意.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不可能.因而从未敢想过的事.一下子从心底萌生.那渺远不可及的希望充实了近一半.到时百官弹劾.纵使国君武功再高.拥有摧毁王宫的力量.也不能拂了天下人的意愿.

    难怪近久早朝.国君皆出现了干呕的症状.其实不少人已已经有了那方面的揣测.只是丹成死后.国君平时不与其他男子來往.再加上呕吐之后嘴角又涌出了鲜血.才消了诸人的怀疑.即使这两日亦干呕不休.大家也暂且不会多想.身体疲倦.腹中空虚不也会干呕么.只当国君太辛苦罢了.

    然而.这一纸信沒有署名.不知出处.辩不明字迹是何人所写.更重要的是.沒有提出任何实质证据.倘若当庭拿出來质疑.岂非太莫须有了.虽然信指苍鹰大战中国君与白祭尘私谋.理所应当败在两人手下以作掩饰.从而投降苍腾.只是邪娘子意外出现扰乱了计划.

    信上还称国君将白祭尘从墓场捉回.不过是私通的借口而已.寻欢几日便放回.国君因此怀孕.

    这两个理由似乎牵强.想必是写信的人也拿不出明显的证据來.并且那人意欲何为.

    谢尧弦想來想去.悟出只有国君的干呕症状是确定了的.并且臣将皆有目共睹.那么.便从这件事入手罢.

    冰雾从下眼睑向上泛起.覆盖住将复杂莫测的双目.眼睛阴桀地一眯.仿佛要挤下一滴冷彻人心的水來.

    邵柯梵自然清楚除非郑笑寒将孩子生下來.并取血验证.不然.说她怀了祭尘的孩子似乎很难让人置信.但既然她持续十來日干呕.鹰之臣将心中一定有疑问.他只是通过信.给了谢尧弦一个引而已.

    是的.一个引.以及.一个足以让他弹劾的理由.他相信谢尧弦知道该怎么办.

    端泓殿中.郑笑寒微微倾斜着身体.听取臣下关于石基篷屋进展的报告.一面暗暗提防.欲在干呕袭來之前以内力压下去.然而.不适感在腹中猛烈翻腾时.似乎将整个人扯入一片混沌之中.一时神志模糊.任其随即迅疾冲上喉咙.那短暂的时间内.武功毫无半分作用.只是手习惯性地按住小腹.弯下腰去一阵干呕.

    虽然作了努力.但每次都在所有臣将面前丧尽君仪.尴尬无比.下面惊恐纷纷.一片劝诫君主爱惜身体的声音.揣测被那日的鲜血隐隐压制着.然而.她清楚地知道.再不下手.恐怕嘴角再涌出多少鲜血也阻止不了诸人的怀疑了.

    “截至昨日.石基篷屋已经建了五千三百六十四间.苍腾方面暂时沒有动静.附近也沒有发现鬼祟之人.篷布尚且足够.然而.邻近山泽之地的石基几乎被运殆尽.工人已按照微臣之意到稍远的山区开采.要完成原定两万篷屋的计划.将來可能会不定地延长时间.望国君勿怪.”

    工部尚书捧着上疏.字字清晰地念.罢了恭敬地退到臣将队列中.等待国君的意见.

    郑笑寒不悦皱了皱眉.“难道本王十來日不去.你们就不知道怎么办吗.”

    尚书慌张地下跪.“请国君明示.”

    郑笑寒不耐烦地叹息一声.“又不是建大寨.沒叫你们将蓬屋建作一堆.想要缩短运石期限.依山麓地带延伸建造即可.这有什么难的.”

    尚书恍然大悟.“是.微臣会尽快回工地照办.”

    郑笑寒摇摇头.这个国家倘若沒有她.怕是还抵不过苍腾半日的攻击罢.按照律令规定和历來的惯例.她死后将有儿女执政.继承她的智慧.武功.将这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然而.她尚未成亲.那已然确定了的事.看起來几乎遥不可及.

    “众卿还有什么要事需要禀告吗.”鹰之国君挺直身板.眼中隐隐闪过期待.进來每次上朝.她最大的希冀就是尽快回到寝房中去.

    杨永清眉峰攒动.手暗自握紧了袖中的东西.五日前.一枚镜面浅绿.仿佛漾着灵水的镜子忽然凌空出现在他的眼前.精巧玲珑.直径不过一寸.除了镜面有些怪异之外.小镜框镶嵌的是普通的水银色雕花.缠绕纠结.环绕一圈.

    当时.镜面浮现一行字:在镜面边缘以细银针刻下日期.对着何人.镜面投射放大的虚镜中便会浮现那人当日做的事.国君与白祭尘苟合之期是为莽荒历1508年11月8日.

    如同那封信一般.看完后小字消隐无踪.却似乎沒入了镜面之中.暗中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现在.趁国君还未忍心下手.是否要……

    内心汹涌澎湃.决策只在一瞬间.

    谢尧弦则握紧了袖中那封信.脸上复杂莫测.头较之以往垂得更低了一下.目光如针芒刺在彩绘着鹰之都城盛景的地面上.只要弹劾成功.那么置身的王宫.出狭长隘口的安袤.无数山泽之地.以及鹰之都是他的.

    郑笑寒的目光将殿中诸臣将一扫.见沒有人搭话.神色有些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众卿都回去罢.”

    杨永清和谢尧弦扣在要物之上的手再度握紧.几乎要同时出列.然而.一阵响彻端泓殿的干呕声猛地响起.让两人生生忍住了欲提起的脚步.

    郑笑寒脸色瞬间苍白无比.手习惯性地按住腹部.瑟缩着肩膀.俯下身去.在一旁侍奉的奴才清楚她什么也吐不出來.仍急忙端起早就备好的小玉坛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