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沒有任何好处.”暗尘淡道.“想要活得长.最好什么也不要打听.”
说了这句话.暗尘躺在床上假寐.不愿再理会苏晨.苏晨知道问不出什么.也不再打听下去.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接下來平静地生活了几天.苏晨始终不忍心一个美男子无人照料.毕竟他这次伤得不轻.已经无法下床走动.
如果说苏晨的优点是什么.那就是懂得怜香惜玉吧.相比之下.她比公冶晟更适合成为一位绅士.
“你可以走了.”暗尘吃了药.淡淡地下逐客令.
苏晨平时端茶送水.沒有功劳也有苦劳.沒有想到还要受他的冷脸.立即觉得不悦了.她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这个家伙会不会太把自己当一盘菜了.
苏晨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拿起旁边的杂记坐在不远处看起來.暗尘银色的眸子闪了闪.薄唇启了启.有些头痛地看着她.突然.他抚着胸口.脸色红了又白.白色又红.
苏晨一直留意他的反应.看见这样的异状.赶紧跑过來询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出去.赶紧出去.”暗尘无力地推动苏晨.此时此刻.他的力气连小孩都不如.怎么可能是苏晨的对手.
“是不是伤口疼了.不对啊.你的胸口沒有受伤.你一直抚着胸口做什么.”苏晨不解地看着他.
“滚出去.听见沒有.”暗尘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让苏晨以为换了一个人.他的嘴唇变成青乌色.脸色也黑了一些.“快出去.否则你要后悔的.”
苏晨才不吃这套.什么叫后悔.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她救了他两次.不可能半途就这么把他扔下吧.更何况这个人好歹是一个高手.救了他有利无害.干嘛放过这次做好人的机会.
“啊.”暗尘突然咆哮一声.这不像人的声音.更像野兽发狂的声音.
苏晨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原本冷漠的美男子看上去好痛苦.脸纠成一团.并且一直抚着胸口.他已经沒有精力驱逐苏晨离开这里.同时苏晨也明白他逼着她离开这里的原因.
“你是不是中毒了.”难道上次的毒素沒有清除干净.沒道理啊.那个与她半夜私会的神秘人给了她不少好药.据他说这种解药丸能够解除百毒.暗尘上次服用后看上去不错.不可能几天后才有反弹作用吧.
如果不是上次受伤的巨毒惹的麻烦.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早就中了毒.只是现在复发了.
“把……把……我……绑……起來.快.”暗尘痛得满头大汗.俊颜如同华丽的红色牡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的两边脸颊有若隐若现的牡丹图形.
苏晨看见他如此痛苦.想起了曾经被注射了新型药水时的场景.当时她只有十岁.被注射了大量的新药水.还被扔在荒岛里自生自灭.暗尘的模样与以前的她差不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苏晨拿起旁边的枕头.朝暗尘狠狠地敲了一记.与其让他如此痛苦.不如让他昏过去比较好.就算变成傻子.也要做一个快乐的傻子.
砰.暗尘连续中了三击.终于昏睡过去.苏晨把他绑得严严实实.再把所有的药瓶翻出來.希望找到两瓶可以缓解他痛苦的良药.
“唔……”暗尘翻动着身体.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并沒有昏睡.看來昏迷并不能让他解除痛苦.反而看起來更加痛苦.
“喂.你到底怎么了.现在怎么救你.”她又不能请大夫.否则早就曝光了.这几天抓的药还是去各个店铺拼凑出來的.
除了把暗尘绑起來.苏晨真不知道如何帮助这个家伙渡过难关.如果她有内力.或者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可以做一点事情.然而此时此刻.除了陪着他.看着他受苦外.她不知道怎么救这个人.
太阳慢慢地下坡.苏晨觉得度日如年.暗尘安静了几个时辰.但是脸上的图案沒有消失.反而加深了颜色.苏晨总觉得不妥.至于哪里不妥.又说不上來.
“啊.”暗尘突然一声惨叫.把半梦半醒的苏晨吓得跳起來.
苏晨连声询问怎么了.看见暗尘此时此刻的模样.顿时无言.幸好绑得严实.否则已经被他挣脱出來了.他现在的模样让苏晨想到那些吸毒的人.嘴里一直念叨着‘给我药’.
罢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深知他的痛苦.毕竟她是这方面的前辈.既然是前辈.她知道这种痛苦必须自己承受.别人帮不了他.
她从抽屉里取出前几天新买的笛子.放在嘴边吹响.一曲‘静夜思’在房间里回响.希望可以帮助他保留最后的理智.
苏晨闭着眼睛.让自己沉迷于音乐当中.不想听其他人的声音.直到午夜时分.她才完成了整首曲子.
走近床前.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美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原状.睡得很安详.应该脱离了危险期.不过她仍然不放心.也沒有松开他的禁制.只有等他醒來后才能彻底地放下心來.
第二天清晨.苏晨睁开眼睛.却发现暗尘的床上沒有人影.她找遍了院子里的各个角落.除了一张纸条外.沒有看见暗尘的人.
“我走了.你的恩我不会忘记.珍重.”这是暗尘最后留下的信息.
就这么走了.太过份了吧.苏晨撇嘴想道.
算了.自从认识这个家伙后.她的灾难不断.沒有过一天好日子.他走了也好.大家本來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想通后.苏晨耐心地居住下來.一心等着公冶晟不要再神经过敏.放她一条生路.
连续发生这些事情.京城人心惶惶.搜查得更加严格.苏晨数次差点被公冶晟的暗卫发现.幸好运气不错.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又过了几天.城门终于开启.苏晨心中大定.决定冒险混出城去.远离这个让她讨厌的地方.在这里.凤女不是凤女.苏晨不是苏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算什么.
观察了两日.确定已经松懈搜查.苏晨才顶着一张人皮面具出去.
或许是因为太久沒有开启城门的原因.排队等着出城的人太多.又顶着烈日暴晒.许多人难以忍受.幸好这张人皮面具的质量很好.又能透气.否则苏晨早就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俺娘病了.俺赶着回去照顾她.”苏晨装成四十岁左右的农妇对守卫军说道.
“你娘在哪个镇.”守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铜心镇.”开玩笑.如果连消息也沒有打听.她还怎么混.
“铜心镇哪家的.”守卫锐利地打量苏晨.淡道:“属下怎么不知道王妃娘娘有亲人在铜心镇.”
“你……”苏晨大惊.可惜为时已晚.想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原來这是一个圈套.公冶晟囚禁她的圈套.她太高估了自己的易容术.太低估了公冶晟的脑子.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沒有逃离公冶晟的魔掌.否则这个护卫不会如此轻易地戳穿她的真身.
当两个护卫押住苏晨的双手后.那些排队的百姓作散云状.使原本拥挤的城门前空无一人.
察觉到苏晨的不解.护卫好心地解释道:“沒有找到王妃之前.王爷不允许开启城门.这只是一个布局.为了引出王妃娘娘.”
苏晨再次落入公冶晟的手中.这让她非常愤怒.赶來这里之前.她已经调查得很清楚.确定城门真的开启了.沒有想到她所有的举动早就落入公冶晟的视线之中.沒有权利的人真可悲.随时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苏晨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和掌握天下权利的公冶晟战斗.这样沒有公平可言的比试沒有任何意义.只有她这么愚蠢想和公冶晟作对.
“王妃娘娘.卑职得罪了.”落入他们手中不久.从不远处驶过來一辆马车.驾驶马车的人是苏晨的老熟人.他就是公冶晟的左暗卫.这辆马车已经停在那里许久.只是苏晨沒有留意.果然早就安排好了.可怜她还期待远离这里.以为自己很快就自由了.
自由.真是可笑的两个字.现在别提自由.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当苏晨再见公冶晟的时候.她已经深陷在一个秘密的小屋子里.几天沒见.这厮更加霸气了.两人久别重逢.很快就处于一个争锋相对的局面.
这里的环境与上次的暗室有点相似.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有一张床.还有许多道具.这些道具很眼熟.不像牢房里的囚具.
床上放着皮鞭.蜡烛.以及各种各样的漂亮衣服……
怎么有一种遇见变态的感觉.难怪觉得眼熟.那是因为那条皮鞭是上次公冶晟用來鞭打她的鞭子.
“你以为可以逃离本王的掌心.”公冶晟冷冷地看着被绑成肉球的苏晨.托起她的腮帮子.嘲笑道:“还敢敲昏本王.谁给你的胆子.苏成琛.还是那个奸夫.”
“本小姐想做就做了.你还不是皇帝呢.我干嘛凡事向你汇报.”苏晨撇嘴.不屑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