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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八年十月,从皇宫传下一道圣旨。随着传旨太监到达恭亲王府宣旨,也将京城各大小势力的目光聚集到了荣硕身上。圣旨宣,荣硕在东北恪尽职守,赐黄马褂,赏银千两。
荣硕并非立了什么大功劳,只是皇上需要荣硕,这是在拉拢他罢了。
铁帽子王和硕恭亲王一脉,从康熙年间就一直处在权利中心的王爷,恭亲王的历史就是半部清朝史。自从上一代恭亲王奕傲去世后,继任的荣硕请旨原调,远离了京城的权利漩涡。离京十年,恭亲王的势力几乎淡出了京中势力的视线。可是荣硕却选择了在京城极其混乱的情况下回京。恭亲王的势力不可小觑,人人都想拉拢。
荣硕接了旨。表情严肃的立在银安殿前。 呆了半晌荣硕才回银安殿的偏殿,荣硕坐定,冷声喝道。“还不出来。”
荣硕声音刚刚落定,就从房梁上落下来一个黑衣暗卫。他从数丈高的房梁上跳下,像片树叶般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可见他的功夫了得。
荣硕见他身手利落,眼中没有丝毫赞许之色。
暗卫伏在地上,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头顶上荣硕眼中的的杀意,他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颤抖着。他的头只有压得更深。
“身手不错,不愧是三千暗卫中的武状元。”荣硕冷声说道,眼中杀气不减。刚刚太监来宣旨前荣硕正在训斥这个暗卫,虽接了旨可是荣硕的注意力还是没有转移仍旧是要讲恬洵遇袭的事情解决了。
“属下当不起主上夸赞。”暗卫心中知晓荣硕绝不会是在夸赞他,谦恭的说道。
“有这么好的身手,却保护不了主子的安危,身手再好又有何用?”荣硕冷眼瞟了伏在地上的暗卫。
那暗卫不敢说话,只是头低的更深,不敢再说话。
“本王且问你,四年前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第一,保护贝勒爷安危,第二,监视贝勒爷言行举止,每日汇报。第三,不可以被贝勒爷发现行踪。”暗卫声音低沉,将四年前荣硕命令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记性倒是不错,那这次你觉得你做的可好?”荣硕冷眼看着暗卫,言语之中已无法辨别他是喜是忧。
那暗卫想了片刻,最终说道,“属下觉得属下此次无错,任务执行的很好。贝勒爷虽然受了伤,但是性命无忧。属下判断出乌雅眼中没有杀气,只有怒气,不会伤害贝勒爷,所以选择蛰伏在一边。到乌雅真正有意伤害贝勒爷时便出手。贝勒爷此时无事,属下也没有暴漏行踪,贝勒爷最近的行踪属下也都及时汇报。”
荣硕听了暗卫的一番话,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好的暗卫不仅要有出色的身手,好的判断力,还要斩断七情六欲。暗卫无法理解荣硕对于恬洵的关爱之情,暗卫眼中看到的只是被保护人性命无忧即可,荣硕看到的却是恬洵虽无事但是当时应该是很痛苦,他希望暗卫能保护的恬洵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个暗卫就是因为太出色而对于人间之情无法斟酌无从知道。这样的暗卫是个好暗卫,却断断不再适合保护自己珍爱的儿子。
末了,荣硕叹了一声。“你对于恬洵的保护任务结束了,归队吧,传话给图添,以后保护恬洵任务有他接手。”
“属下遵命。”暗卫答道。荣硕将保护恬洵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二流暗卫,荣硕是怎样想的。
图添正因为是个二流暗卫,七情未除,对于荣硕的舐犊之情反而可以更好地理解。
荣硕立在门口,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一个侍卫近前禀报。
“王爷。琮郡王派人送了个人来,现在在西角门等着 。”
荣硕“哦?”了一声,荣硕到没有收到端瑞将琮琞送来的消息,那琮玉送来的是谁?
角门口立了个白衣女子,白衣胜雪,上面用白线绣了梅花眉眼如画,是个绝色女子。
她见荣硕到了跟前,行了个礼。
“奴才参见恭亲王。”那白衣女子说道,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是语调妩媚。荣硕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看他的衣着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琮玉好色的名号在京中流传已久。一般人只知道他好女色身边常年跟着两个名为阳春白雪的绝色女子。阳春着红衣,白雪穿白衣。但是熟悉琮玉的人都知道,这阳春白雪其实是男人所装,一切不过是为了掩饰琮玉好男色罢了。平常在京城中横行霸道的琮玉心中也明白,好男色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琮玉即使声名狼藉,也不愿让人知道自己好男色。
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白雪,他自称奴才,而不是奴婢,只因为他是个男子。
白雪也看出了荣硕眼中的厌恶,倒也不在意,他妩媚的笑了一下,道。“我家王爷命我把他最宠爱的锦哥送来给恭亲王。我家王爷说琮琞虽然是阿玛不争气的儿子,可说到底也是弟弟,怎么能轻易就把自己的弟弟拱手相让?王爷还说他是有心与恭王爷您结盟,这次送来的锦哥足以表我家王爷的心意了。”白雪说罢,对着身后的马车摆了个请的姿势。
听琮玉的一番话真是兄弟情深,若真顾忌了兄弟之情,当初又怎会对琮琞做出那些心狠手辣之事?。
荣硕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想把琮琞接过来,是心中可惜琮琞的才德,不忍让他明珠蒙尘。琮玉将他的男宠送过来对他有何用?荣硕还真能收了他不成?
荣硕看着白雪身后的马车。
马车身整体是由上好的促榆木所做,没有上漆,车身呈促榆木原本的土黄色,由桐油细细的涂了三层,水火不侵。车身上雕刻了一幅白泽精怪图,一只长着羊角鹿头浑身长毛的白泽栩栩如生,雕工细致。尤其是那白泽的眼睛,温顺睿智,活灵活现。
单是这辆马车就价值不菲了。
车后还载着几口箱子,应是锦哥的行李。
荣硕走近马车挑开了车帘。车内用黑色的绸布围着。
荣硕看了眼车内的人,只是一眼,荣硕触电般的猛地放下车帘。退后了两步。
这不是该出现在尘世间的人。这样美丽的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老天都不应允许他在凡间。
荣硕闭着眼睛镇定了一下。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是车厢内的景像却是已经镌刻在脑海里。
昏暗的车厢内由于锦哥怀中抱了一颗夜明珠,亮如白昼。他着着一身白衣倚在黑色的绸布上他的双眼紧闭着,似在安眠,一脸的安详之色。锦哥身上萦绕着淡淡的光芒,如佛光一样,静谧祥和。他好像就是车上雕刻的白泽一般,静谧温柔。他的眼睛虽然闭着,但他睁开眼之后将是何等的绝美之色?他皮肤白皙如同东北下了一夜的雪,干净纯粹。唇红如九月香山红叶,红艳到极致。眉未熏而黑,唇未染而红,脸未雕饰而出尘,身着凡衣却飘然。锦哥的美貌会让人忘记他是个男子。
白雪看着荣硕,当时琮玉看见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表情?琮玉对着锦哥整整两天,只是看着锦哥,就看了两天。锦哥在琮玉府上三天,琮玉将他宠到极致。可是这样的锦哥,在和琮琞做比较时,琮玉却选择了琮琞。
“王爷,你可还满意?”白雪见荣硕已从初见锦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问道。
荣硕看了眼白雪,之后看着马车说道。
“是不是锦哥以后就交由本王来处置,无论本王做什么,琮郡王都不会再来插手?”
白雪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形成了一个好看而妩媚的弧度,“但凭王爷做主。以后锦哥就是恭亲王府的人了。”
荣硕看着马车上雕刻的白泽,神情安详,神情同车内熟睡的锦哥是那么的相似。
“那你就找人将锦哥送回家乡吧。”荣硕说。
“什么?”白雪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显然对于荣硕的话感到震惊。
荣硕眉毛沉了一下,无限威严,
“怎么,不行吗?”
白雪被荣硕的威压所摄,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