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一夜名声大躁.凤求凰究竟成就了谁.冰晶还是万妈妈.大概是后者吧.
风吹巷一刻飘雪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要事.都说风吹巷的厄运当头了.一传十.十传百.反而上风吹巷的更多了.有好奇的.有听曲的.小贩闻风而至.当街兜售起古琴.生意一时火红.可扰的各楼的姑娘沒的安生.
一青楼的姑娘开了窗.百无聊赖的吃着点心.嘴角粘了些点心的碎末.
“哎.妈妈.这日子可沒法活了.那些恩客好几日未曾上门了.在这样下去.我看我连这点心都该吃不上了.妈妈.你瞧瞧.又有人持拜帖上万花楼去了.“
富态的妈妈脸上早沒了当初的红润.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窗外瞄了眼.如今富家摆宴.皆以能请得冰儿姑娘抚上一曲为荣.
万花楼前的轿子让她看了就是來气.这白花花的银子都流入姓万的手中去了.
随手关上窗子.姑娘只來得及伸回手來.小巧的鼻子碰上了窗框.顿时红了眼眶.
“妈妈.你这是要若昔见不得人吗.“
“这点心怎的就堵不上你的嘴呢.“妈妈回嘴.这些姑娘现下个个成了闲人.街上吵闯的也睡不着觉了.只得起來闲嗑牙.晚上更是凄惨.三三两两的客人原是万花楼坐不下才勉强上她这楼來坐坐的.嘴里仍念着万花楼新來的冰儿姑娘.真是气煞她了.
姑娘一手摸着鼻子.一手又去推开窗子.风吹巷人人避之.难得大白天的如此热闹.只见三名男子带着个姑娘步进万花楼里.黑衣男子俊些.哥那一脸黑煞气却是不讨喜.还是边上两着玄色衣袍的小公子來的赏心悦目.
“这到是奇了.谁家公子进花楼还带婢女的.”
富态妈妈打着盹.沒理会姑娘的话.姑娘无趣.接着吃着盘中的点心.
“万妈妈.李家老爷今日设宴.请冰儿姑娘前去一叙.”鱼妖手持大红拜帖.往万妈妈面前推了推.万妈妈眼前一亮.欲伸手去拿那帖子.却硬生生的住了手.她与冰儿姑娘有约.她一概不与人应酬.一句不应酬她万妈妈就得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去.
更可恨的是她越是推拒.拜帖中的银票越是厚重.这些瞎了钱的有钱人.存心让她万妈妈心疼來着.
“拒了拒了.通通拒了.“
鱼妖拿过帖子.他反正收了那侍从的银子.可亏不着他.鱼鳞中原是藏暗器.现下却藏了银子.那沉甸甸的感觉到是不赖.
“万妈妈.你也莫心疼.冰儿帮你赚的够多了.“尹子末把玩着手中的流星锤.这是她刚从集市上买回來的.兵器虽普通.但很合她意.平日缠在腰间也不碍事.
“哟.姑娘回來啦.玩的可尽兴.“万妈妈堆起笑脸.忙倒了几杯茶水.她可得罪不起这些财神爷.
尹子末饮了口茶水.她现在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有钱二少.为了冰儿姑娘.不惜长住万花楼的分流小公子.
“热闹极了.尤其是那杂耍的艺人.”那班艺人依她看來.训练有素.多半是武功高深的人.她也沒见识过这异界别地的杂耍.只当艺人都是有功夫的.
尹子末揉了揉眼.万妈妈早上还穿着大红色的袍子.现在怎就成了黑色.
“杂耍.”万妈妈疑惑的问道.杂耍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武刀弄枪.求人施舍点钱财.有什么好看的.
乌柏听得杂耍两字.脸上现出困苦之色.旁人却未觉察出來.
“是啊.万妈妈.你今儿个怎么穿起黑色的袍子來了.你不是不喜欢黑色的吗.”
尹子末话一出口.众人都瞧向万妈妈的衣服.大红的袍子艳丽如火.怎成了黑的.
乌柏飞掠而去.众人只听得酒窖那破门裂开的声音.不一会便拉了林大夫出來.林大夫跟不上他的脚步.差点扑倒在地.乌柏眼疾手快.只手托住林大夫.
众人方回过神來.姑娘的眼睛……
“姑娘认错了万妈妈衣服的颜色.”乌柏说道.将姓林的安置在他身边的座位上.
林峰心中扑通声.只怕毒药有变.翻开眼皮.心下大惊.眼底如花蕾般的红点展开了一片花瓣.‘妖娆’发作了.比他料想的來的快.
“姑娘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林峰把上她的脉门.脉像时急时缓.连胎儿的脉像也似不稳.这何意.莫不是‘妖娆’也侵蚀到肚中胎儿了……
“姑娘.看的清我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黑色.”尹子末定眼瞧了瞧.忽的.她的眼里只有黑白两色了.不用林大夫说.她也明了了.
林大夫处惊不变.花开一瓣.眼失了颜色.若待花全开.他也料不得会如何.也许不但但是失明了.
他的时间不多了.第二瓣花开前.他定要做出解药來.
“林大夫.你放手去做.只要留下我与肚中胎儿一口气在便好.”尹子末安慰道.她求的不多.能活着就好.
她手染鲜血.让她受这些苦.就当是在洗去她的罪恶.
林大夫点了点头.伸手在纸上写下药方.
“姑娘.在下说句说话.你腹中胎儿不稳.只怕也是受了牵连.在下先稳住你肚中胎儿.再……“后面的话林大夫说不出 口.先稳住又如何.无果入药.小小胎儿可挡的住那毒.
“你在干什么.“连碧刚为蛇后打盆水來.就见得一名男子立于众人身后不远处的廊柱后.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男子自在的掸了掸袖子.外露的手背上筋骨凸出.乌柏眯了眯眼.这万花楼暗藏高手.绝不会是冲着冰晶的琴声來的.何人.
“万妈妈.我家爷要用午膳了.“
“好.我这就吩咐厨房准备下去.“
“还是老规矩.我家爷在房中用膳.万妈妈将酒菜放与房外就好.我家爷不喜见人.“男人边说眼放肆的打量了尹子末几眼.他刚明明听得说姑娘的.
“小公子是得病了吗.在下略懂些医术.要不.我为姑娘诊上一诊.”男人向前一步.却教乌柏挡了下來.
“多谢费心.只是不习惯这万泽国的气候.头晕而已.”尹子末鼻音浓浓.似真的染上风寒般.
“原來小公子不是万泽国的啊.我们倒是有缘.我随我家爷游历四方.刚到这万泽国.小公子是哪的人.“男人不依不饶.随口聊着.
连碧见蛇后已露厌烦之色.状似不小心的扭了下脚.水盆中的水多半泼到男人的袍子上.
“哎哟.这位爷.对不起.对不起.看我这笨手笨脚的.“
连碧爬起.用着绣帕擦拭着男子的衣袍.
“你……不打紧.在下先告辞了.“男子硬忍下怒气.见再沒有呆下去的理由.只得悻悻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