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公公安顿好之后.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拖着沉重的身体走上楼梯.
刚到卧室门口.还沒有來得及抬起眼皮.余光扫视到地上阴寒的背影.
早就料到.小恶魔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若不是怕回娘家不知道怎么和父母交代.林雅彤一点也不愿再踏进这里半步.
纤长的睫毛撩起.带着不似微笑却又看不出來情绪的神情.静静的凝上他的黑眸.
“有什么事吗?”
清冷如冰的声音吐出.令他猜不透此时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双眼已经变得迷蒙不堪.甚至看不清她绝美的轮廓.浑身散发出來的炙热快要将他烧灼致死.
喉咙也变得异常的干燥.甚至.连一句斥责的话都说不上來.
本以为他会恶言相对.或者再度扯上欧阳洛之类.
但是.他却微眯着眼眸.近似温情的凝着她.
尤其是他微微逼近的脸颊.带着温热到滚烫的呼吸.一下一下呼打在她的脸颊.
莫名的一阵心乱.为了逃避这种尴尬和不安.林雅彤伸出纤细的手臂.轻推开挡在门口的男人.
不料.就是这一推.却将身形壮硕的男人推到在卧室之内.
看着躺在地板上.毫无生气的男人.林雅彤一阵惊慌.
难道.他又在玩什么整人把戏?
林雅彤这样想着.可是心底还是异常的担忧.
毕竟.这种模式.不是小恶魔的一贯整人方式.
呆呆的站了几秒.看到地上的男人丝毫沒有动静.林雅彤彻底的慌了.
“喂.江辰风?”
试探性的推了推他的身体.却依然沒有丝毫动静.
林雅彤一脸惊恐的坐在地上.难道.他死了?
不不不.他都还沒有折磨死她.他怎么会死呢?
随即.林雅彤摇头甩掉这种可笑的想法.
就在她蹲下身子.欲要将他拖起來的时候.触到他滚烫的肌肤.林雅彤才明白所有.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昏迷的江辰风拖向大床上.
回想着以往父母在自己高烧时候的做法.林雅彤來到洗手间.接了一盆凉水.拿着一条毛巾神色匆匆的走到大床上.
沾湿毛巾.将它置于他的额头.看着病重的恶魔沒了那种戾气.她不由的扯起嘴角.
伸出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那丝滑的触感.让她莫名的一阵悸动.
突然昏睡中的男人紧紧抓住了她的小手.令她一阵惊慌.
“不要走”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眼.却让她的心口一阵难受.
不知为什么.她沒有迅速的抽回小手.而是任由他紧紧抓着.
这一夜.窗外的暴雨不曾停歇.但是她的心.确是难得的平稳.
一遍遍换着毛巾.一次次细心的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
看着慢慢安静下來的男人嘴角露出的笑脸.她的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小手抚摸着肚皮.想到那个小生命.她的心一阵刺痛.
清晨.迎着刺眼的阳光.他缓缓睁开眼眸.
眼前那纤细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排排优美的风景.
还有那平稳的呼吸.让他的心一阵安稳.
紧攥在一起的两只手.那一丝温暖.是他不曾体会的幸福.
他不愿去想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是想在这一刻.静静的享受这种安稳.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那也很好.
大概是感觉到有一双炙热的暖眸凝着她.甜梦中的女人睫毛轻微的颤抖着.小手也紧了一紧.
江辰风慌忙闭起眼睛.仿佛还在睡梦之中.不曾醒來.
大概是因为趴了一夜.脖颈一阵酸痛.皱着眉头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
轻摇了摇头.活动活动筋骨.低下头再度看向床上的男人.
伸出手轻放在他的额头.直到确定那滚烫的温度慢慢消失.她才放心的拿掉他额头的毛巾.
原來.这个女人照顾了他一夜.
一种疑似感激的心理在心中蔓延.但是想到小薇.心就变得异常的烦躁.
然而此时.在望远镜的镜头里.这一幕无疑刺激着另外的一个人.
“江辰风.看來.游戏需要增加些猛料了.”
躺了一夜的缘故.江辰风再也装睡不下去.微微睁开了睡眼.
“你醒了?”
看到昏睡中的男人终于醒了过來.林雅彤的脸上满是喜悦.
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要用哪一个面目來面对她.他只有佯装淡漠.无声的淡漠.
轻扫了一眼一脸欣喜的女人.扯掉身上的被子.径直走下床.
林雅彤轻摇了摇头.突然感觉自己分外的犯贱.
对于这个害死自己骨肉的男人.她居然可以笑脸相迎.想想都觉得讽刺.
洗手间里传來哗啦啦的水声.林雅彤揉了揉一双惺忪的睡眼.刚要起身.却被电话铃音打断了.
确定不是自己的手机.林雅彤刚想离开.想想又觉得不合适.便拿起床上的手机.
看着上面的來电显示.她的手不由的一抖.
署名宝贝的号码下.是一张夏紫嫣照片的來电屏保.
突然间.她的心一沉.
“谁的电话?”
洗手间里.他似乎听到了电话铃音.声音冷漠的开口.
握着手中的手机.她脚步沉重的來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待门开了以后.将手机递了过去.
江辰风感觉到林雅彤的异常.有些疑惑的接过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东西.他有些微愣的按下了接听.
不知道这个电话打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林雅彤大脑一片空白的坐在沙发上.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哟.这是吃醋的节奏?”
突然.耳畔传來一阵轻佻的声音.令她迅速收回了思绪.
她不语.眼底一片凄冷.一种让人心疼的凄冷.
紧了紧领结.他的眼底一片戾气.“你还沒有吃醋的资格.”
留下这一句冰冷的话语.他扬长而去.
听着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犹如有人在她的心口重重的开了一枪.
这种痛.无法言语.甚至.找不到痛的理由.
是啊.她沒有吃醋的资格.
只是.她更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要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