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辰.他來做什么.”这楚清辰在朝中素來我行我素.李尚书虽是他的姨丈.但是他从來不会去搀和任何党派.甚至以她长公主为首的中立派也不曾有过來往.今儿个是刮了什么风把他给吹來了.想着.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任心.难不成是为她來的.之前似乎见过他们在一起.真只为了一个女人.
“让他进來.”长公主吩咐道.她倒要看看.楚清辰來做什么.
楚清辰几乎是一路跑來的.见到任心是.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强忍住上前直接将任心带走的想法楚清辰向长公主行礼.“下官拜见公主.”
长公主见着楚清辰从一出现一双眼睛就不住的往任心身上看.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的猜想.更加的好奇这任心和楚清辰究竟是什么关系.“楚大人前來所为何事.”长公主和楚清辰仅仅是认识.却并不熟悉.两个人说话.彼此都端着.
“回公主的话.下官此次前來是收了师命前來找人的.”楚清辰随口就把徐夫子给搬了出來.
徐夫子是老臣.有着极高的威望.把他搬出來.长公主不由得也要卖他几分面子.公主挑眉.“徐先生要找何人.楚大人竟來了我公主府.”
“那人便是下官身旁的这位任心.任举人.”楚清辰见公主不知道任心和徐夫子的关系.便解释道.“任心自小就跟随老师读书.是老师这些年在宜城亲手教导的学生.老师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二人情同父女.此番老师听闻任心到了京城.正巧住在公主府旁边.便让下官前來请任心到徐府一聚……”
楚清辰很巧妙的介绍了任心和徐夫子的关系.清楚的告知长公主任心身后是谁.让长公主手下留情.
长公主见楚清辰把任心和徐夫子说的那么亲近.不由得有些头疼.她虽说并不惧怕徐夫子.可是那个顽固的小老头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这样是让他知道她打了他最疼爱的学生.以后那个小老头少不了的会找她麻烦.正想着怎么避开这个麻烦.守门的另一个侍卫又來了.
“禀公主.宰相大人的门生.穆解元前來求见.”
宰相的门生.长公主不由的看向任心.有些奇怪.穆解元來做什么.宰相是***.她是中立派.他们之间无事也不会有交集.怎的这平平常常的日子倒來见她了.难不成.又是为了她.
“让他进來.”
穆子涵步履匆匆.一出现与穆子涵之前的表情大同小异.一双眼睛也是一直在任心的身上.穆子涵的來意长公主也算是明白了.定然又是为了任心.丫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來头.一会儿这个解元不会又拿出宰相的名号來压她吧.
任心有知觉.但是她睁不开眼睛.听闻穆子涵來时.她动了动.可惜.身体并沒有如她所愿的那样动起來.她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也有很多话想要问穆子涵无论如何.他欠她一个解释.
穆子涵匆匆的向长公主行礼.“穆子涵拜见公主……”
“免了.所为何事.直说.”长公主早就被任心磨得沒了耐性.楚清辰的一席话有惹得她心烦.此时也沒那么多的耐性跟穆子涵客套.单刀直入的问他來意.
“宰相大人对任举人一见如故.特意让我來给她送些宰相大人最喜欢的茶叶來.让任举人尝尝.结果我沒有寻得人.听闻任举人在公主府.便就來了.”穆子涵也是人精.知道自己微不足道.不可能进公主府.也沒办法为任心说话.便拿出了宰相的名号为任心做靠山.反正他确实是來为宰相跑腿给任心送茶叶的.虽说这是他为了见任心特意向宰相请求來的.
“送茶叶放下告诉旁人一声便罢了.你又何必來公主府.”
“既然是宰相大人的吩咐.自然是稳妥些的好.”穆子涵说话的语气比楚清辰要來的温和的多.郁姑姑见事情变得复杂了.赶忙劝解公主.“罚也罚了.打也打了.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公主万不可为了奴婢而开罪他人……”
长公主也沒有什么心思再來说些什么了.只是懒懒挥挥手.“事情到此也算了结了.无事.人你们就带走吧.”
“多谢公主.”楚清辰作揖.随即转身抱起任心就走了.穆子涵在一旁看着.终究还是晚了那么一步.展越的心思也全在任心的身上.跟在楚清辰的身后一起跑.经过穆子涵身边时.展越看了一眼穆子涵眼中有着许多的不解.只此一眼.匆匆便过去了.穆子涵的心凉凉的.
送走了任心这群闹心的人.郁姑姑为公主揉着太阳穴.公主闭目养神.微微颦蹙着的眉心看得出她的心情有些烦躁.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才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徐夫子和宰相两边就都派來了人.沒想到这样一个看着普普通通的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來头.郁姑姑轻轻叹出一口气.在长公主身旁跪下.
长公主睁眼.见着郁姑姑这突如其來的举动.轻轻的伸手去扶她.郁姑姑不肯动.公主皱起的眉心又深了几分.“姑姑这是怎的了.”
“今日的事情……”郁姑姑抬头看着长公主.满是自责与忧虑.“若不是为了奴婢.若不是奴婢生了想要留下那个孩子的心思.公主便不会招惹上那两位麻烦的大人……”
“姑姑且不要这样说.”长公主扶郁姑姑站起來.抱住郁姑姑的腰靠在她身上.就像抱着自己那早早的去了的母后一般.暖暖的.忽而有些伤感.“当年若不是为了救我.姑姑的儿子也不会枉死姑姑为我做了太多.而我却沒能为姑姑留下一个孩子……”
“奴婢只要能够陪在公主身边.只要公主好好的.每天开开心心的.奴婢就满足了.也就别无所求了.”郁姑姑的眼中盈了泪.高贵如长公主竟然与她一个奴婢情同母女.这份情实在是让她无以为报.“只是.奴婢只怕今天的事情会成为公主结怨宰相与徐夫子的一个祸端……”
“一个小人物罢了.根本不会成为他们与我为难的借口.再者.就算他们与我为难.我也绝不惧怕他们分毫.姑姑想要什么只管与我说.不必太过于顾忌什么.旁边那家的展越.你若真想留下.我便为你留他.我想要留的人.本就不需要找什么理由.”
长公主说的是实话.只要是郁姑姑想要的.无论与谁为敌.长公主都会为她得來她想要的东西哪怕遭人唾骂.那又如何.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又有谁.能耐她如何.所幸的是.郁姑姑并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人.她安抚着长公主就像安抚着自己的女儿.轻轻的笑道.“正是因为公主总是这样太过于重感情.才不适合成为储君.将來继承王位.”
“王位.那东西本就不是我想要的.”长公主撒娇的在郁姑姑的怀里磨蹭.“人家只要郁姑姑就这样一辈子陪着我就好.”
郁姑姑好庆幸留在长公主身边辅佐她的是自己.不然以她的这个性子将來还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任心昏迷不醒的被楚清辰抱回公主府旁边的宅子.马上让福伯去请了大夫过來大夫诊过脉.楚清辰责怪着庆儿怎的就沒有看好展越.又威胁大夫若是救不醒任心就不要再在京城待下去了.庆儿责备自己.吴落正在安慰她.穆子涵在身边静静的守着她.轻轻的唤她的名字.所有的声音.她都听在心里.感觉到穆子涵就在身边.任心满心的疑惑.等着他为她解答.可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甚至全然的动弹不得.
不论任心对自己的生命力多有自信.她终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三十板子可不是她能够轻松的扛过去的.这一昏迷就是两个月.某一天当她终于能够微微的睁开眼睛时.每日守在床边的庆儿兴奋的抱住她.差点沒有直接把她送去奈何桥见孟婆.
“心姑娘醒了.心姑娘醒了.”庆儿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旁边的桌子上认真的练字的展越.扔了毛笔就要往任心那边去.沒跑几步.便顿住.茫然的回头.赶忙的又折回去.翻了翻这几日來他写的最好的一些字.收拾好吗.整理的整整齐齐的跑过去.气喘吁吁的站在庆儿旁边看着任心.两个月沒有见到任心的眼睛.展越倒觉得有些害羞了.将那几张纸刷的藏在身后.看着任心有些局促.
庆儿眼尖的看到了展越手里拿着的东西.笑呵呵的夺过來.递给任心.“心姑娘.你看看.这是这些日子楚大人教展越写的字.看展越写得多好.楚大人那样挑剔的人都忍不住的夸咱们展越聪明.说他如什么來着.”
“孺子可教也.”展越见庆儿说不利落.便帮她说了.可是转念一想这算不算自己在夸自己.展越不由得有些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