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景缘这之后一直被禁锢在戟皓慵的府邸.进退不得.直到某一天她被人蒙住面不知带往什么地方.
尉迟景缘已经失踪很多天了.戟辰袖是百感交集.他知道这件事铁定和戟皓慵脱不了干系.但是百般寻找之下.什么都沒有发现.
心里越來越焦虑.可是什么都做不了让他很痛苦.闷在心里的痛转化为戟皓慵的仇恨.直到这一天.宫门外出现了两军对峙的情况.那是戟皓慵率领的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戟皓慵和他的女人舒雅儿.已经气不过的戟辰袖这下子怒气全部喷发了出來.
“我该说徐娘半老还是风韵犹存.舒妃或者雅妃.”戟辰袖定在原地不动.面庞却是阎罗鬼刹一般的凶狠.
他说是说舒雅儿.但是表情却是对着戟皓慵.显然是在说戟皓慵的不自量力.
舒雅儿垂下眼睫.魅惑的斜瞟着戟辰袖:“皇儿讲的母后好心动.岫儿啊.你的魅力果然不然凡响呢.”抬起下颚.眉眼间频频送着秋波.舒雅儿好歹也是当年京城的第一大美人.如今这么一娇.也让周围的景色失了三分妍丽.
戟辰不言不语.悄悄聚着法力射向戟皓.戟皓机灵的抓住身边的一个长矛一.那冷酷的兵器便发出残鸣之声.电光噼里啪啦的在空中四散开來.拖出长长的痕迹.比那五马分尸还惨绝人寰.
“岫儿.我敬你.爱你.凡事都打个商量.未曾想你如此心狠手辣.”戟辰袖闪身的同时.眼里不可思议的愤怒.狂闷的质问.
戟辰袖的眼雾蒙蒙的看着远方.风吹着他散乱的发.像是天地间一抹最遗世孤立的身影.良久.他才静静地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句:“父皇.有些事等待的够久了.你作恶多端.死性不改.我沒必要再行多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哈哈.多行不义必自毙.岫儿……你想的太多了.怎么.你心痛我击你母亲的那一掌了.她死了.还是说你还保存着她的尸体却找不到良药.哈……哈哈……哈……”话锋一转.戟皓慵突然想看看这个不曾发火的人抓狂起來是什么个模样.他越气他就觉得越有趣呢.
戟辰袖的母亲死了.而且是他杀的.这样说出真相來是不是很有趣呢.
可惜事与愿违.戟辰袖沒有过激的言语.只一句:“找死.”便纵身而下.來到戟皓慵面前.细腻的手指想要遏制住他的喉咙.置戟皓慵于死地.
戟皓慵利索的后退着:“怎么.被我说中了.就算我曾经再怎么爱她.再怎么破坏她和蒙古王之间的爱情.她现在也只是个鬼魂而已.你怎么就不能看看眼前的.承认现实吧.你斗不过我的.”
戟皓慵伶牙俐齿并且深沉的还击.自顾自的靠近戟辰袖:“岫儿.我教育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丝毫沒有感激之情吗.你当真如此险恶.想要置我于死地.”
“呵呵.我不是戟文睿.也不是缘儿.更不是你的孩子.你有自知.就速速撤退.我饶你不死.”
戟皓慵首次从他的嘴里听到他呼唤他自己的名号.却是极不尊重的.心中倍感惊骇.却还是想拼一口气看看自己的猜测准不准.于是直截了当着:“你一直沒有在乎过父皇.而且从來沒有尊重过吗.”
他沒想到这下真的惹怒了戟辰袖.戟辰袖的定力本就非常可观.但是在某些极端的时候.他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惹到他的人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想知道戟辰袖有沒有给自己留什么余地.
论内力.似乎现在的戟辰袖无人可及.自己远远在他之下.他也不知道这一阵自己会不会受伤.
其实他当初也好奇隐忍的戟辰袖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细想之下终不能得出结果.今天戟辰袖的一番话更让她他感觉疑云重重.当下不顾一切的豁出去.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而且心思隐藏的这么深.不愧是戟辰袖.
“你的娘……我……”
戟皓慵话一出沒想到却陷自己于生死一线的地步.戟辰袖不顾一切的抓起他的手反扭:“我不喜欢任何人.从任何不相干的人嘴里说出我娘的称谓.”随后.背着他用力一挥.戟皓慵整个身体直直撞向远处.五脏全都震动了一下.连反抗的力气都沒有.
幸好他有练习‘天运丛书’里的少许流传功法护体.不然这一刻还不知道如何.
“不想死的带着她离开.不要脏了我的地.”依旧是慑人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带着刻不容缓.
“戟辰袖……戟辰袖……”进退两难之地.一声声浑厚的呼喊响彻整个城墙周围.
“叩见主人.”城墙内戟皓慵带來的少许人之中有些人纷纷跪下恭迎來人.
來人不知道是谁.但是一副面孔却极其的美丽.等正式看到她的那一刻.戟皓慵的整个人都懵了.
他的嘴动了又动.发出來的声音却沙哑在喉咙里:“月袭……”
“相煎何太急……很多事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趁早放手吧……岫儿……这一切本就是你挑起來的……”
她沒有否认自己是林月袭.说出來的话和林月袭的口气也极其的相似.简直就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这怎么不叫戟辰袖震惊.林月袭已经去世了啊.
她的的话历历在目.显然她现在不知道这一切.他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林月袭在戟皓慵那一边.他什么都顾不上.
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來.他看着对面的林月袭硕硕流出來的泪水.他的心纠结的更紧了.
“月袭……这几个月你在哪.到底怎么了.戟皓慵.你对他做了什么.”一想到这里.他的整个心都寒了.沒想到戟皓慵会去无耻到利用林月袭.
戟皓慵趁着他分心的时候一掌击向戟辰袖.好在戟辰袖一直防备.他们你追我赶.直接上了南城墙.南城墙门外.戟辰袖站在城墙上.负手而立.风吹着他的墨发飞扬.
“岫儿.虽然我严格.但是历來正直刚毅.望你这个小辈三思.同时也交出‘天运丛书’.”戟皓慵突然间面露善意.想劝服戟辰袖乖乖就范.
“父皇不必善言相劝.岫儿不会交出天运丛书.岫儿项上人头在此.你不必迟疑.杀了我才能取得天运丛书.否则恕不奉还.”戟辰袖字字铿锵.沒救尉迟景缘之前.他不会放手.
“岫儿.你的蝎子蛊可好了.告诉我你现今可有绞痛.提不起气.四肢发寒.”知道蒙梭就在附近.戟皓慵故意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去继续问着.
“沒有.宫中的寓意照顾的很好.如今岫儿身体健朗.不痛不痒.已经痊愈.”
一想到花魂类和嫦由的牺牲.他的心就激烈的抽搐着.要不是当初的戟文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他连续的害了那么多人.
但是戟皓慵的话让他显而易见的认识到蒙梭一定在这附近.他肯定和戟皓慵同流合污來对付自己了.否则此时此刻的戟皓慵不可能如此的胸有成竹.带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父皇如果想真枪实弹的战斗那么请便.枉做小人.恕岫儿不奉陪……”
他眸子里的清冷.慢慢转化为不可一世的清冷.直叫这一刻的戟皓慵看花了眼.他的整个人.整个身躯都在颤抖着.极力的想要挣脱那让他窒息的牢笼.
谁知道自己如此疏.戟皓慵在心里暗怪今日的痛苦都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洞察能力是无人能及的.现在的他看起來真的是一个力量极其庞大得男人.而不是当初的那个毛头小子.
他知道这些兵力可能对付不了戟辰袖.隐隐的一笑:“有人.你肯定想见……尉迟景缘……你一个人.跟我走.要不要……”
半分引诱.半分熟悉.半分试探.可是戟辰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接选择和他一起离开.
双方都按兵不动.接着戟辰袖跟着戟皓慵漫入南城墙外的花丛中.他越走越偏.发现尽头有一处溶洞.走进去洞中有洞.机关密布.步步惊心.
推开青苔斑驳的石壁门.突然一股寒气.寒气沁入心骨.他不禁颤抖了身躯.随即恢复了过來.
浓雾散不开.削不明.戟辰袖别无他法.用了内力让雾气淡了一些.
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弯月牙形的池子.定了定神.她向着池子走去.池子并未有水流.而是非常的干涸.雾气正是从那里散出來再迷漫回整个空中的.
只不过那里有水流的声音.池子里躺着一个人.她头长发披散着.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嫁衣的金色镶边隐约可见.
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青白着.看起來就像死了很久一样.戟辰袖心里乱糟糟的.这个人就是尉迟景缘啊.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的心里这一刻最多的就是这几个字了.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