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几天.大多数时间.尉迟景缘都在未雨绸缪.她在计划着一切.计划着如何让所有的事情纳入自己的思考范畴.
这半个月她都单独呆在一个地方.几乎沒有回过皇宫.在第十六天的时候. 耐不住这相思的折磨.她在计划半满未满的时候偷偷返下了界.
景仁宫内.殷儿正抱膝坐在屋前.嘴里念叨着什么.连尉迟景缘走近也沒发现.
“殷儿.”她拍了拍殷儿的肩膀.却见殷儿仍是呆坐不动.似乎痴呆人一般.
“殷儿.”她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喊了一句.
“啊……主人.你什么时候回來的.”反应过來的殷儿拘蹙而又兴奋的看向尉迟景缘.脸庞明显带了一丝春色.看的尉迟景缘发笑:“小丫头.这春光明媚的.莫不是你心里也觉得这春光撩人.”
“主人就知怎么调笑我.您和皇上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些天你走了皇上一直心神不宁.大臣们也开始嚼舌根了.
这下轮到尉迟景缘脸红了.她笑着辩解:“我看啊.你心里装着谁对不对.瞧你一副小女儿家的羞态.”随机想到大臣嚼舌根似乎有些担忧:“大臣们说什么了.”
“谁一副小女儿家的思春样子.”清脆的问话从西面的方向传來.
“皇上.您下朝了.皇后娘娘回來了.”眼前的人让殷儿稍显气恼.却也不得不恭敬的唤他.
戟辰袖倒是潇洒的什么也沒说.反而径直走向尉迟景缘.心里的思念排山倒海般的淹沒了一切.殷儿见此蹑手蹑脚的离开.
突然凑近的气息缠绕在尉迟景缘的鼻尖上方的位置.如此的近.让她想逃离开來.刚逮着空隙准备拉开距离.却叫戟辰袖举着她的手用力一拉.整个人转了一圈跌入他的怀里.戟辰袖见此并不满足.楞是直直的盯着尉迟景缘.
“你……我……”尉迟景缘吞吞吐吐.寥寥数语.现在的戟辰袖.这样子的动作有些的粗暴.
“放开.是吗.”戟辰袖好心的问着.尉迟景缘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感激无从表达.哪知对面的男人把她更紧的搂入怀里.给了她一个轻柔的吻:“知道我多爱你吗.……你还离开这么久.我多爱你.知道吗.”间或吐出爱语.
简短的互诉之后.戟辰袖把她抱到景仁的宫殿里歇息.
第二日.戟辰袖在轻柔的日光中醒來.刚动了一下.头便撞到了一个坚韧的东西.痛的她立马皱紧了眉头.
“让我看看.有沒有哪里撞伤.”床边的戟辰袖轻揉着幽姒的额头.自己的头却伏的越來越低.
尉迟景缘一动不动的看向他:“昨夜沒睡好.我让你床榻.”说着便挣扎起身.被他的一个媚眼阻止.昨晚沒睡好的应该这个女人吧.
“哎.不用.”戟辰袖掀开被褥:“一起吧.”接着又毫无芥蒂的楼过她.
正当她要做出反击时.门外殷儿的一句‘杨将军找您.皇上’让她笑岔了气.
对面的男人完全不当一回事的轻啄了一下她的脸.笑声戛然而止.尉迟景缘瞪大了眼睛大叫:“啊.羞死人了.”
然后撇着嘴慢吞吞的藏在被子里.
刚出去.杨凌易就小心翼翼着:“时乐大哥回來了.可他一回來就把自己关在门里……似乎神算子的算法有些的让人难以接受……”
“……我去看看.”正了正脸色.戟辰袖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刚踏出门又转过头对杨凌易说道:“你不要去.”
他真的害怕自己担忧的事情要发生了.所以内心里也沒底.让秦时乐去找神算子也是为了给自己心里一丝光亮.可是现在似乎更加不明了了.
戟辰袖离开后便加快了脚步.等同于风速.等到了秦时乐所在的宫殿时.额头上已渗出细细的汗液.
眼前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的男人让他徒的一惊.他的眼神一直在颓废的贮望.
“你知道的吧.神算子有预知未來的梦里.他夜观星象.皇上的的辰星将会越來越亮.而皇后的那颗将会黯然下去.直至无光.”他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让人悲伤.
秦时乐的话在那么一瞬间让他震了一下.整个人都无法思考了.紧接着他无关痛痒的回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回头再详细说.”
自回去之后.戟辰袖就开始休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门内.整整五天五夜.滴水未进.叫尉迟景缘和殷儿都很担忧.
“主人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得了失心疯吧.”殷儿问着守在门外的尉迟景缘.
“我不知……”
殷儿显得很急迫的样子样子:“主人.你倒是进去看看啊.”
“我说我不知.”
殷儿也无助起來了:“好了.好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要进去了.你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进來.懂了吗.”一个根深的念头在尉迟景缘心中突然成形.她速的推开门又关上.
“哎……”殷儿还沒反应过來.就见门生生关上.
室内无光.潮湿的气味和酒的醇香扑鼻而來.
“你只是在此饮了五天五夜的佳酿.和当初的你一样.”
戟辰袖很冷漠.有些模糊不清:“出去……”
对于戟辰袖的话.尉迟景缘倍感诧异.她不相信戟辰袖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呵.”戟辰袖从地上慢悠悠的站起來.向着尉迟景缘:“我想救的女人救不了.你说……呵呵……是不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
“你想救的女人.谁.为什么.”尉迟景缘也懵了.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尉迟景缘一连三问.戟辰袖一个都沒回答.继续按着自己的步调叙着:“她受伤了.就不可以……不可以……我的景缘……她要受伤了……”一句话沒说完.已经倒地.毫无意识.
尉迟景缘将戟辰袖带扶着去往床边.推开帷幔.坐在床榻的边缘.细心的擦拭着他的十指.纯艳的双目仔细的打量着每一寸她抚过的地方.
她缓柔的拿起他的手细细查看.多处受伤.此时.尉迟景缘的心里起伏不定.绞的痛彻心扉.沒來由的.她很怕.害怕眨眼间她所拥有的一切毁于一旦.
“你在想什么.怎么神情这么古怪啊.”被尉迟景缘叫到一旁的殷儿绕着细长的花辫看着她.
尉迟景缘示意她不要出声.拉着她到了门外.
“殷儿.你可曾知那天戟辰袖和杨凌易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殷儿有些的疑惑:“主人.那天.我不太清楚.可是皇上回來后就失魂落魄的.”
尉迟景缘心有所知:“看來你也不知.”
“不知什么.主人.你在说什么啊.”
“沒什么.殷儿.來.我们去看一下厨房的菜肴.”尉迟景缘忧愁的不知所措.
等两人看完厨房的菜肴再度回來的时候.发现人去楼空.哪里还有戟辰袖的身影.
“殷儿.你去问一下杨凌易.我四下找找.”
殷儿迅速的回应了:“嗯.”两人分头行动.久寻不见戟辰袖的踪迹.杨凌易亦毫无思路.
“怎么办.皇上又去哪了.他身体还不适啊.”殷儿急的四处乱蹿.
尉迟景缘比较镇定:“不要担心.殷儿.”
“长老.花长老.”正愁眉苦脸的殷儿看到从后方徐徐走來的花魂类.开怀大笑.
花魂类的脸上一派严肃:“殷儿.”
对于这位最和蔼可亲的人.殷儿自然真心诚意:“什么风把您给吹來了.”
“景缘.我有要事秉告.殷儿小儿速速带路去找皇上.我们要去一处隐蔽的地方.”
“还皇上呢.这都大半天了.我们也沒瞧见.这不正寻着吗.”
花魂类显得很急促:“不在殿内.这事可耽误不得.如若主人回來.请转告速往琉璃殿.老朽得先行一步.”
正匆忙准备离开的花魂类被秦时乐一把拉住:“我和你同行.”花魂类本不答应.但却听清了他的哑音暗示.便随着他.由他同行.
“方才老朽不明.我要带皇上去的地方就是周和山.难道成长也知道.那耸入云.地势崎岖.先人在此种障无数.你这样冒失前來.会危及生命的.”花魂类急步匆匆.边飞奔边回头看秦时乐.
“秦时乐只是人世间一缕清魂.何谈生死.长老放心.时乐定不滋事.”花魂骨开始摇头叹息.
到达周和山.险象环生的四周让花魂类痛声疾呼.这次和上次一样:“周和山孽气太重.怕是要毁了.”
“长老.”
这周和山是灵力的源地.修道者的分水岭.靠着它的支撑才有了世间的安宁.百魔不侵.万物生辉.如果周和山不在.等于是仙界和魔界合二为一.三界成了两界.这可是头等大事.让花魂类无法不担忧.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