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身影
正文：
本以为來到玉虚山上.已经是一片废墟.那日的场景.还浮现在眼前.师父的死.灵儿的冷血.造就了玉虚山现在的荒芜一人.如今.就连灵儿都离他而去.师兄也沒了踪影.他不知道.现在到底还有什么人.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往何处走.
一步一步的踏向玉虚山.沈千寻來到五仪殿门前.意外的是.自己并沒有看到眼前一片荒芜的景象.五仪殿的门大敞而开.院内的杂草.也都沒了踪影.沈千寻带着一分的不解.踏向五仪殿中.殿内干净整洁.就像是师父在的时候一个样.这样的场景.让沈千寻恍然觉得.师父还在.自己依旧是每日案例的來向师父问安.
唯一不同于往常的是.五仪殿中的烟鼎.却再也沒有了袅袅的烟雾.这一切的景象.告诉自己.有人來过.难道是师兄.沈千寻这样想着.四处寻找人迹.却一无所惑.不会的.师兄曾经誓死不会踏入玉虚山一步.独有那日师父生死之际.才不得已回來.如今师父已去.师兄断然是不会回來的.
就在沈千寻迷茫不解之时.他來到自己的禅房.依旧是整洁如初.而沈千寻一眼所见的.却是放在桌子上面的一绢手帕.上面隐约带着字迹.有个声音告诉沈千寻.这个就是将五仪殿整理好的线索.快步的走上前去.拿起那丝帕.而未等看清上面写得是什么.沈千寻就忍不住的开始颤抖.
他认得那字迹.是灵儿.沒错.就是灵儿.沈千寻的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拼命的稳定情绪.将手帕上的字读完.
“千寻.对不起.后面的路.不能再陪你一起走下去了.尽管我每一刻都想着陪在你的身边.看你傻笑的样子.但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也许从一开始的时候.你说的就沒错.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又有什么资格说爱.我是妖.注定要走这样的宿命.与其让你深陷.到不如我现在就放手.还你自由.五仪殿我已经收拾好.回归本该属于你的道路上吧.只当我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忘了它.”
“原谅我的自私.从与你离开天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东方玄樱不会放过我.我更不想让你因为我.而与世事脱离.我选择了隐瞒.选择在我此生的最后时刻.和你相守几日.我要了你几日的时光.來填补我此生的遗憾.千寻.谢谢你.谢谢你陪我疯了那么几日.我会带着它走向下一个轮回.不要为我的离开难过.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宿命.你我能有这样一段尘缘.此生.无憾. 灵儿绝笔.”
沈千寻拿着灵儿的绝笔.终于认清了灵儿已经离自己而去的事实.她死了.不会再回來了.再也沒有那么一只小狐狸.缠在自己的身边.傻笑着说喜欢自己.再也沒有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能让自己停住目光的流转.感受最纯情的欢愉.
“不是这样的.不是灵儿.你回來好不好.我不要道.我只要你”沈千寻哭的颤抖.灵儿走了.不会哭.不会笑.唯独剩下自己.形单影只的独留在这世上.丝帕已经被泪水浸湿.沈千寻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灵儿逐渐模糊的自己.呈现在眼前的.是她一如既往的笑脸.不掺杂任何的东西.就像当初在五灵山初次见到她一样.
沈千寻不知自己的泪水流了多少.他抱着丝帕.已经麻木.双眼直直的看向沒有边际的前方.沈千寻忽然起身.御剑下山.现在说后悔.沈千寻觉得可笑.他找不到任何振作的理由.自己的意识.带着自己來到山下的酒馆.沈千寻沒日沒夜的开始酗酒.
每到午夜之时.沈千寻喝醉了.就能看见灵儿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他麻醉自己.不能醒來.一定不能让灵儿再离开自己.沈千寻拼命的喝酒.酒家换了一处又一处.却总是不满意.不知为何.沈千寻总觉得不踏实.沈千寻走遍他和灵儿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从幻雪城.到雍州城.到冀州城.再到九幽城.最后.是炎魔域.
沈千寻每到一处.都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可以在他和灵儿曾经经过的地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尽管一次次的失望.沈千寻却仍然在不停的走.不停的寻找.多少次.他看见那个白色飘飘的身影.毫不犹豫的上前.转身的瞬间.看到的却是令一张脸.
一路走來.沈千寻总是会畏惧于此.他怕那身影转身的时候.同样会觉得陌生.但是他怕错过.他怕因为自己的疑迟.而错过了一世.在炎魔域.沒有看到灵儿.却看到了娄千逸.
“师弟.你怎么到炎魔域來了.”娄千逸在火神殿前.看到了正在和妖兵争执.满脸醉气的沈千寻.沈千寻提着酒坛.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是來找灵儿的.”提起灵儿.娄千逸神色哀伤.“师弟.灵儿她已经走了.或许这就是她本该走的道路.”
沈千寻踉踉跄跄的坐到火神殿前的阶梯上.抱着酒坛子说道：“灵儿走了沒错.但是她沒有走.她就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娄千逸听不懂沈千寻在说些什么.什么走了沒走.只当他是醉话而已.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沈千寻拖进火神殿中.
娄千逸看着满脸醉态的沈千寻.死死的抓着自己的手腕.朦胧的说道：“灵儿.你干吗干吗又要走.”娄千逸也知道.从二人彼此相见的那一刻开始.就会有这么一天.但他沒有想到.灵儿的死.会给千寻带來这样大的打击.而千寻一直压抑的情感.一旦释放.却又是这样的一发不可收拾.
好容易安抚了沈千寻.得知灵儿在五灵山的灵境湖内.娄千逸连夜赶去五灵山.娄千逸释然的坐在湖边.就像是在和以为久别的挚友叙旧一般.同样带着一坛清酒.只当灵儿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灵儿.你我也有许久未见了吧.你啊你.总是这样的爱开玩笑.弄的师弟为你要死要活的.哎.师弟说你睡着了.那我也当做你在睡觉吧.有的时候.我还真是不明白.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沒有.我爱了你这么久.你却这样睡着了.告诉你啊.最好快点醒过來.不然我就把撒酒疯的沈千寻.丢到湖里去陪你.我可不是吓唬你.”
娄千逸自顾自的说着.拿着酒坛时而自己喝.时而向着湖中倒去.就像是二人在月下对饮一般.“这一晃.好多年了吧.其实从我见到你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沒有.但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只小狐狸.本以为呢.你会像师弟说的那样.面善心恶.会成为祸世之主.偷偷告诉你.不要生气.我开始与你们同行之时的目的.便是看出了你对师弟的心思.怕师弟这傻瓜着了你的道而已.”
娄千逸说着.笑着喝了一大口酒.头脑微微发晕.接着说道：“但是这一路上.我发现我错了.你是那样的天真.善良.无暇.率性.你说可笑不可笑.最后师弟沒有怎样.我发现我却不能自已了.我爱上了你.这种感觉一日一日的在我心中蔓延.但我知道.你爱的是师弟.本以为当你回头的时候.就能看见我在你的身后.可我错了.”
“我们的爱都是一样的.你不会舍弃师弟.即使他曾经伤过你.可当我释然的去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你就这样一句话都不留的走了.我甚至甚至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沒有看到.灵儿.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么.所以你要赶快的睡醒.叫我喝你和师弟的喜酒啊.”娄千逸这样说着.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但眼泪却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了整张脸.
娄千逸抹了一把眼泪.抱起酒坛.混着泪水.统统的喝进肚子里.酒水顺着娄千逸的下颚.洋洋洒洒.沾湿了大半衣襟.酒坛已经喝干.娄千逸将空酒坛顺手丢到一边.就势躺到了灵境湖边.昏昏睡去.
次日一早.娄千逸回到火神殿只是.侍卫说沈千寻一大早就离开了.娄千逸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就走吧.这里是留不住师弟的.”
沈千寻头疼欲裂.一旦清醒.就沒有了灵儿的身影.沈千寻难过.便再次去找酒馆酗酒.这一次.他御剑來到玑璇城内.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到了那家熟悉的酒馆.沈千寻抬眼一看.这家酒馆.就是当初灵儿在此买醉的地方.想起此事.沈千寻又是一阵心疼.或许那日自己沒有听信东方玄樱的话.后面一切事.都不会牵连的发生.
踏进酒馆.沈千寻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一碟小菜.两坛子清酒.沈千寻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着他和灵儿的过往.酒过三巡.沈千寻无意中抬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的前面掠过.在给每一桌酒客送菜.不同以往的是.这个身影.却让沈千寻不由的心跳加速.虽然那女子遮着面纱.但有个声音.就在沈千寻的喉咙里.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