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休息.布置警戒.炊事班准备晚饭.”在一通威逼利诱之下.孙立人终于带着他的士兵在晚上8点多钟的的时候赶到了江陵城的外围.在他落脚点5公里之外.就是程森构筑的防线.自打在黄石镇两人结仇以來.现在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我的亲娘.这双腿算是废了.”士兵们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将身上的装备随手扔到一旁.在那里哀叹着道.一天的时间赶了50里路程.让这些平日里沒有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们深感吃不消.能够坚持到达江陵的外围.他们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是创造了奇迹.只不过.创造奇迹的背后.往往是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的.例如这些士兵.现在脚板上就起了一层血泡.一双腿也僵硬得和根棍子一样.稍微弯曲一下就会带來一阵钻心的疼痛.
“都别躺着.你们这么躺着.到明天起都起不來了.去一些人.找找看附近有沒有水源.弄些水回來.待会烧点开水让弟兄们泡泡脚.舒展一下筋骨.还有.大家都把鞋袜脱了.把脚上的血泡挑破掉.把里面的脓血挤干净.”孙立人撑着自己快散架的身体.在警卫的搀扶下绕着宿营地大声的对士兵们叮嘱起來.
现在大家才刚歇下來.体内的血液还是热的.自然就不会觉得那些血泡碍事了.可只要休息一段时间.等体内的血液温度降了下來.那些血泡就会让他们觉得什么是欲仙.欲死.等到那个时候.别说是走路了.恐怕这些士兵连站都站不起來了.只有挑破了那些指甲盖大小的血泡.将里面的脓血全部挤出來.然后用热水泡脚清洁患处.然后再抹上消炎的药膏好好休息.才能够保证第二天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快快.都别特么躺着了.操家伙跟我去那边的池塘挑水去.”过了10几分钟.出去找水的士兵回來了.一边跛着脚在那里缓步走着.一边对那些躺倒在地的弟兄们招呼着道.
人多力量大.虽然眼下这是一群跛了脚的人.不多会儿功夫.所有能装水的盆盆罐罐就都装满了水.整齐的摆放在炊事班搭起的大灶旁边.看着眼前这百多个盆盆罐罐.炊事班上下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一句“丢那妈.”要想将这些水全部烧开.沒有3个小时基本上是不可能了的.要让所有人都泡上脚.沒有5-6个小时更是不可能的了.这么大的工作量.全部都丢给他们这几个做饭的.也难怪他们要骂娘了.
“大家都别闲着.炊事班人手不足.他们还要为大家准备晚饭呢.要想早点泡好脚.然后舒服的躺着.大家就齐心协力.收拾柴火把水烧好.要不然.这么多人光是排队泡脚.都要等到后半夜去.”或许是心里感应到了自己那逝去的老娘有些不忿.孙立人在警卫的服侍下走到一旁坐下对大家说道.
“这尼玛.炊事班好啊.只是给大伙儿做做饭.也不用上战场玩儿命.现如今.连烧个水的活儿都不用干了.我特么瞎了眼.当初怎么就沒报名加入炊事班这块宝地呢.”听孙立人要他们自己烧水.当时就有战士在那里阴阳怪气起來了.人都是这样.别人吃亏自己占便宜.可以.要是别人占便宜.自己吃了亏.立马儿就觉得自己比那窦娥更冤.此刻要是孙立人吩咐战兵都躺着.剩下的事情全交给炊事班.这些士兵们心里才觉得平衡.
“别说这些怪话了.人家炊事班也不容易.这一路走过來.几百号人的饭食可都是他们操持的.我们吃完把碗一扔.人家可还要收拾碗筷.洗刷炊具呢.等将将收拾完.容不得他们休息一下.队伍马上又要出发了.他们的活儿你看着轻松.其实人家也挺累的.再说了.战兵的待遇可是人家炊事兵的几倍.享受待遇的时候觉得天经地义.干上一点活儿就觉得委屈了.人家可是炊事班.沒有给咱们烧水泡脚的职责.”有战士听不下去这种表子话了.出声在那里驳斥着道.
“你他妈到底是哪头儿的.合着队伍里.就你心肠好.老子们的心肠都是黑的是不是.老子说错了么.过了今晚.老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明天的午饭呢.说他们两句怎么了.不想被老子说.就特么拿起枪來跟老子一起冲锋去啊.”转瞬间.队伍里就分成了两派.
“哐啷~”炊事班班长金三顺紧咬着腮帮子在那路苦忍着.终于是忍不住了.胀红着脸将手里的饭勺扔进不锈钢锅里.解下围裙拍了拍手对周围的人说道：“老子不伺候了.明天老子陪你们一起冲锋成了吧.今天的饭.他妈拉个逼的爱做谁做.”
“哟呵.你个臭做饭的.还跟老子來劲了不是.你丫不想好儿了是吧.”金三顺來了脾气.而且脾气还不小.这让先前在那里指责着炊事班的士兵觉得自己被人打了脸.面子里子都掉了.咬着牙冲到年近60的金三顺跟前.抓着他的衣领子就准备饱以老拳.
“够了.把手放开.今天的晚饭你去配合炊事班做.要是出了纰漏.明天你也别他妈去冲锋了.老子今晚就埋了你.”孙立人看着队伍起了内讧.气得面色铁青的对那挑事的士兵怒吼道.
“老金呐.你消消气.别和这些小年轻们计较了.权且当作这些孙子不懂事.惹了你生气了成不.这饭.该做你还得做.明天打下了江陵.你们炊事班一样有权力进去分享胜利果实.”眼瞅着炊事班要撂挑子.孙立人马上出言安抚了起來.这当口.几百号人的饭食除了炊事班这些人.还真沒人能够拿得下來.要真把炊事班逼急了.人家拼了这条命不要.就不给你做饭.那这些士兵就等着饿着肚子去卖命吧.
“以后我要是再听见谁在那里说炊事班的怪话.我直接追究你们这些队长的责任.沒有人家老金和炊事班的这些弟兄.你们还想吃饭.屎都沒你们吃的.一群不学无术的二百五.还有脸在老夫面前提冲锋陷阵.瞧瞧你们先前打的.那叫仗.嘴皮子利索不管用.光说不练假把式.明天就要打江陵了.到时候是骡子是马.大家都拉出來溜溜.现在.都滚蛋.自己烧水泡脚去.”孙立人这番话.可谓是给足了金三顺和炊事班的面子.沒法子.谁让眼下这几百号人都指着人炊事班吃呢.
“老金呐.开始做饭吧.那些兔崽子我不管.老夫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孙立人走到金三顺面前.轻轻抚平了他衣领子上的皱褶.笑着对他说道.
“哎~我这就做饭去.待会儿.我老金给您擀面吃.晚上气温低.随水带汤的吃上一大碗手擀面.既饱肚子又暖和.”老金活了大半辈子了.图的就是个尊重.眼看人家老板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当下里心气儿也顺了.这话儿说出來.自然也就暖人心了.
“那好.那我可坐等老金你的手擀面了啊.哈哈哈.忙去吧.再有兔崽子对你不尊重.直接來找我.我替你出气.”孙立人拍了拍老金的肩膀.扔给他一支香烟.好似朋友一般对他说着话.
“成.老板你找个避风的地方歇着吧.待会儿面条儿好了.我给您端过去.”老金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说着话儿转身就向灶台那边走了过去.
“臭小子们.都打起精神來.把面粉拿过來.今儿老金要为老板开个小灶.”金山顺走到灶台旁边.擦拭了一下案板.大声对手底下10來个炊事兵吆喝起來.这话儿.是说给旁边那些士兵们听的.警告他们不要再來招惹炊事班了.他金三顺.可是给老板开小灶的人.
“嗤~小人得志.给老板开次小灶就把他给得瑟的.老货.合该你一辈子给人做饭.”被孙立人训斥了的士兵蹲在远处.埋着头在地上画着圈圈道.骂归骂.可这士兵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再去招惹金三顺了.现在找他的麻烦.就是在打老板的脸.到最后.金三顺是一定沒有事的.他自己则很有可能连今晚的晚饭都吃不上就被老板给活埋了.
“老板.这队伍真要整顿了.”王代沫跛着脚凑到孙立人身边.掏出火柴替他将手里的烟点燃了说道.
“打完这仗.回去再说吧.是要整顿整顿了.以前在各自的单位无法无天惯了.可他们忘了.那是在以前.想在我孙立人手底下当兵混饭吃.就要把以前的那些臭毛病给改了.要不然.我不介意送给丧尸们一批肉食.”孙立人面色阴沉着说道.脾气再好.再与人为善的老板.也不喜欢手下刺头太多.何况.孙立人本就不是一个与人为善的人.
“明天过后.江陵就是老板的囊中之物了.小的在这里.先预祝老板旗开得胜.脚下再多一城了.”王代沫看看孙立人的脸色.谄媚的在那里讨好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