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变卖东西凑一凑嘛.我相信想捧孙立人臭脚的人还是不少的.反正你已经搅和进來了.再想全身而退恐怕已经不可能了.凡事讲究个善始善终.你今天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得把孙大少爷给保出去不是.要不然.他爹恐怕不会轻饶了你.”程森咧了咧嘴.冲梅长久笑道.既然想替人家出头.就得有被人敲诈的觉悟.这年月.逼不如以前好装了.
“是啊是啊.梅市长.你先替家父把赎金垫上.回头我让他加倍还你如何.”孙大少爷的衣领子一直捏在程森手里.此时他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來了.见梅长久似乎有些不愿替自己垫付赎金的样子.当即有些不悦的在那说道.要说他也是纨绔惯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10支疫苗在他眼里.和10支香烟的价值也就差不多.
“不是我不想替孙大少爷你垫付这笔赎金.而是老朽倾家荡产.也拿不出來啊.”梅长久苦着脸.冲孙大少和程森连连作揖道.
“那你能拿出多少.”程森将手里的孙大少转交给吴枪看押着.背着手走到梅长久面前问他道.10支疫苗不过是他随口一说而已.他沒想到这个梅长久这么实诚.连漫天叫价就地还钱的道理都不懂.他就不明白了.这老头这么实心眼儿.是怎么混到一市之长那个位置的.
“老朽勉强能拿出一支.”梅长久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支食指來.老脸绯红的对程森说道.这就和在自由市场里买东西差不多.人家开价100块.你给直接还价到1块钱了.先不说人家卖不卖.自己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得劲的.
“1支.您可真会开玩笑.”程森闻言不禁有些无语.他的想法是.10支不可能的话.最起码也要來上3-5支吧.想不到梅长久憋了半天.给他憋出个一支的价位來.
“1支.姓梅的.老子的命就值1支疫苗.麻痹的.回头再收拾你.”孙大少爷在赎金这个问題上.和程森保持了高度的一致.1支疫苗.简直太贬低他孙大少爷的身份了.在他看來.怎么地也支付个3-5支疫苗出去.才能够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來.
“孙少爷.不是老朽舍不得.实在是1支疫苗已经是要老朽倾其所有了啊.再多.恕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梅长久见自己好心替这孙子出面斡旋.不但沒落着好儿.反而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当即也是将脸一冷在那里说道.
“你爹有钱让你爹出去.你又不是我儿子.我操的哪门子心.最好这个满嘴喷粪的孙子今天被眼前这位给弄死求.未必时候孙立人还会去湘临找老夫麻烦不成.”梅长久背着手.抬头看着天上的雾霾.愣愣的出神道.
“好你个梅长久.你是要见死不救是吧.好.你等着.等老子今天的事情完了.回头找你算账.”孙大少爷见梅长久似乎想抽身而退了.当即又急又气的在那跳着脚大骂道.要不是吴枪在旁边看押着他.说不得会过去抽这个出力不讨好的梅长久一嘴巴子.
“行了行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把我们之间的事情了结了吧.”程森见梅长久和孙大少反目成仇.心里不由大爽道.就算是梅长久弄不过孙立人.可好歹他也是一市之长.孙立人想弄掉他.也不是旦夕之间的事情.这就为他赢得了一些宝贵的时间來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一旦基地壮大起來了.他又岂会在意区区一个孙立人.
“就算孙立人想先对付自己.还有一个白洁站在自己这边呢.况且.他就那么肯定这梅长久不会趁他出击.从背后捅他一刀子.能霸占一个城并且能够在那里立足的人.当真是泥捏的么.想不到.今天居然导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不枉此行.”程森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沉思起來.
“叮~”一声.白洁妩媚的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凑到程森的嘴边替他把烟点燃了.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沒有看错人.想不到程森为了她居然连孙大少爷都不放在眼里.她哪里知道.这纯粹就是误打误撞上的.之前程森哪里知道这穿着棉靴.和痞子似的货是什么孙大少爷啊.
“孙大少.你看你的时间可不多了.我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给你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我要沒见着疫苗.啪后果你心里有数.”程森吸了一口烟.任由白洁挽着自己的胳膊.伸出手來.顶在孙大少的脑门上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说道.
“都死了.赶紧去个人.找我爹拿赎金去啊.大哥.大哥.大爷.您能不能宽限几个小时.从这里到长水.來回起码也要6个小时时间啊.你的条件我都答应.都答应不成么.”孙大少爷此刻也是慌了神.他这种人把别人的命不当命.可是对于自己的性命那可看得比什么都金贵.他也算看出來了.真要把眼前这位惹恼了.他是真的会开枪的.
“我特么今天是起早了么.怎么一出门就遇见这个煞星了.都是特么白洁惹出來的事情.要不是她这个狐媚子.老子至于精虫上脑去招惹这孙子.”孙大少爷的心里.俨然已经将白洁给恨上了.这种人就是这样.能装逼的时候那逼装得比天都大.可是一旦情况不能由自己掌控了.第一时间就会找各种理由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去.
例如强.奸的那位李某某.又例如吸毒的那位李某某.再例如家里现金捜出來一个亿的那位魏某某.出事之前都能装逼.可是出事之后.就特么都是朋友.亲戚把自己给带坏的麻痹都是成年人了.哪个朋友亲戚能够左右你自己的决定.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啊.我这个人很善良的.你看啊.你现在叫人回去拿疫苗.一去一來6小时.6小时之后恐怕他们就得來为你收尸了.今天黄石镇不是要搞个拍卖会么.我听说拍卖的物品里面.就有疫苗.凭你孙大少和你爹的威名.你大可以先将那些疫苗拿來给我.然后等你爹來了.再让他还钱给别人好了.这样的话时间也节省了.你的命也保住了.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程森蹲下身子.看着瘫倒在地的孙大少.冲他脸上吹了一口烟说道.
程森这么说.其实是担心一会儿孙立人到了黄石镇.凭借他的名声.这里的人多少都会卖他个面子.到时候只要他一句话.自己这边的5个人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早点拿到疫苗.早点撤离这个地方.暂避其锋芒才是上策.
“哎.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哈.那个谁.把拍卖行的老板给老子喊过來.”孙大少爷一听程森这话.当即深以为然.拍打了几下屁股上的灰尘.随即爬起身來颐指气使的冲站在远处的跟班们高声喊了一嗓子.只要能让程森放了自己.哪怕现在让他把自己的爹给卖了他都肯.何况只是让他去拍卖行赊账.
“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今儿得罪了.”见那几个跟班火急火燎的去找拍卖行老板去了.孙大少这才转过身子对程森讪讪的道.
“好说好说.孙大少的大号是什么呀.我总不能拿了你的东西.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吧.那样的话.我就太失礼了.”程森将烟蒂扔到脚下.踩灭了之后似笑非笑的问孙大少道.
“别看这小子现在对自己这么客气.那是因为现在自己的形势比他强.过了今天.这小子一定会找人帮他报仇的.既然仇已经结下了.仇人的姓名又怎么能不摸清楚呢.”程森心里如此盘算着.
“小弟姓孙名行哲.见笑了见笑了.不知大哥”孙大少爷的气场已经完全被程森给压制住了.抬手醒了一把鼻涕.在裤腿上擦了擦弱弱的问程森道.他也想打听打听眼前这位爷的來历.要不然以后报仇找谁去.
“孙行哲.好名字啊好名字.”程森完全不去理会孙大少.只是在那摇着头叹道.
“孙大少.不知孙大少找在下來.有何贵干.”正在此时.孙大少的几个跟班引着一个身着黑西装.头戴黑礼帽.脚下黑鞋白袜的中年人走了过來.那人一见孙大少.又拿眼瞅了瞅程森.取下了头上的礼帽点了点头道.
“大黑你來得正好.你那有几支疫苗?”孙大少看见这个中年人.比见了他爹还亲热.撸了撸鼻子.瓮声问道.
“今日有客人倒是拿了那么几支疫苗托付我帮着拍卖.怎么孙大少对那疫苗有兴趣.”名叫大黑的中年人不露声色的拿眼扫了程森一下.又问孙大少道.对于孙大少怎么会站在小镇街中心.身上为什么弄得这么狼狈之类的话.他是一句沒问.镇上的事情.瞒不过他的耳目.只是既然人家敢动孙大少.未必就不敢动他这个拍卖行的商人.商人逐利是本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沒有必要掺和进去.左右逢源.这生意才能做得长久.性命.也自然能够活得长久一些.
“都拿來给我.少时我爹來了.让他和你结算.”孙大少见拍卖行果然有疫苗.当即大喜道.只要能让他脱离程森的魔掌.别说是几支疫苗了.就算程森要他妈陪寝.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至于疫苗价值几何.关他鸟事.
“这个.怕是不方便.客人的开价可不低.万一我这小本小利的.把行里的东西都卖了也赔不起人家啊.”大黑摸了摸下巴.缓缓说道.孙立人是个什么人.他岂能不清楚.现在自己替他儿子给了赎金.要是他爹不认账怎么办.他能在黄石镇开上这么一家拍卖行.靠的就是谁也不得罪.可是今天要他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去帮这个孙大少.他宁可选择得罪孙立人.
家业都不保了.他还在意会得罪谁么.这就和以前的某些人一样.老子既不入党.也不想当官.还在意谁是书记个锤子.
“这么地.这么地行不行.我留你店里做抵押.等我爹和你结算清楚了.你再放我走总可以了吧.”孙大少见大黑似乎不卖自己的面子.心里虽然暗恨不已.可是面上却是连连示弱道.眼下.他也只有大黑这一个指望了.大黑就如同他的一根救命稻草.要是就这么放弃了.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至于大黑不卖他的面子.他孙大少如今还有面子么.
“哈哈哈.孙大少你真会开玩笑.你这是把我打黑往火坑里推么.到时候你家老爷子要是知道我敢把你留下做抵押.还不扒了我皮.孙大少.此事就此作罢.不用再提了.实话实说吧.你我得罪不起.这位爷我也同样得罪不起.你们之间的纠纷怎么解决.与我无干.告辞.”大黑昂天大笑几声.索性把话挑明了.之后冲孙大少一抱拳冷然道.
“啪~把东西给他.该付的代价我孙立人一概承认.”大黑才一转身.就听一声枪响.随之脚下出现了一个冒着青烟的弹坑來.一个深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孙立人到了.
“哟.孙爷瞧您这话儿说的.我大黑信不过旁人.还能信不过您.刚才只是小人和少爷开了一个玩笑而已.东西我这就去拿.这就去拿.”大黑可以无视孙行哲.可是他不敢无视孙立人.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一声惨了.随即脸上堆笑对站在远处的孙立人连连哈腰道.
“年青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谁给你的胆子.动我孙家的人.”孙立人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一套黑色尼子面料的中山装.外套了一件白色斜纹的尼子大衣.身后跟着7-8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走到离程森他们10來米的地方停下脚步道.
“老爸~救我.”见孙立人來了.孙大少爷挣扎着就向跑到他身边去寻求庇护.奈何他身后的吴枪.却是手如铁钳一般拿住了他的肩头锁骨.让他动弹不得.
“你们的条件我都答应了.少时东西就会送过來.人.你们该放了.”孙立人按捺住心头的杀机.看着程森说道.同时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眼前的这几个人.挫骨扬灰.
“瞧你说的.沒做过生意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是正理.我从來不玩货到付款那套.今天的事情.对与错我也就不和你辩了.你们这种人眼里.也沒有是非对错.不过我告诉你.今天我既然动了你儿子.后果我自然会承担.你准备怎么样.尽管放手來做就是.现在不比以往.随你几句话就能吓住一批人.在我面前摆官威.沒用.”程森看着孙立人那不自觉流露出來的官员做派.冷笑一声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