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良久,孙冒回了内室才晓得闵月早已经歪在榻上睡着了。
西平公主唤了一会,闵月懵懵懂懂间应着,却是一直闭着眼睡。
见状,惠妃笑道:“我看这样吧,夜晚寒气重,不若就让闵月丫头在这芷惠宫休一晚吧,又不是没在芷惠宫留宿过。妹妹就放心回昌平殿吧。”
于此,闵月就宿在临近的内阁榻上。
西平回了昌平殿,孙冒与母亲又聊了一会,不多久也回了宣武殿。
惠妃却是个精力充沛的人,等大家回去,又唤了身边的月华姑姑,打了灯笼迈了玉阶去了对面阁中,吩咐了月华几句,熄了灯笼,转身进去。
月色如水,寂静无声。月华查看了四周,方才关了阁门,碎步离去。
内阁里传出一个男声,年轻的声音。
“姑母——”
“超儿——,是姑母冷落了你。然今日我和阿冒说你并不在宫中,故而你不方便露面。”
“侄儿晓得姑姑的良苦用心。侄儿替父亲谢谢姑母,若不是姑母,怕是我们冯家——”
“这话过了。陛下必会念着冯家的功劳,如今中间夹着阿冒,我们冯家自是世代昌盛下去。”
“超儿谨记姑母和吴王的情意,冯家自会站到殿下的这边,助力姑母早日得偿所愿。”
“唉——,姑母虽有心,就是阿冒这孩子心思尚浅。”
“表弟虽然年幼,近来行事却愈发稳妥有力,他日必有大作为。姑母不用为此担心。”
姑侄二人低声言语一番,无非提及些朝中各势力明争暗斗,以及陛下在立嫡上面的犹疑。
忽然窗外一声女子打喷嚏的声音,这喷嚏似是没有打完就被人摁了回去一般。惠妃一惊,急声询问:“谁!”
说罢,惠妃已经起身往外探查。刚要走出来,却听门外响起敲门声音,接着有人说话:“娘娘——,奴婢奉月华姑姑令,前来送夜宵。”
惠妃开了门,见是芷惠宫外殿里的侍女,端了托盘进来,又出来探看一番,才放了侍女进来。
第二日,闵月起得甚早,却是夜里着了风寒。巧的是,一大早昌平殿里就来人过来,说是接郡主回去。
昨夜,惠妃睡得甚晚,这会子也才刚醒不久,身体正疲乏得很,没多思虑便允了闵月回去。
所以当孙冒特意早来了会芷惠宫,是见不到闵月的,而自己的母妃还在榻间半躺着,不曾起身。孙冒给母妃请了安,问道:“母妃,您着了风寒了么?”
“好着呢,是母妃有些困倦罢了。阿冒啊,这么早来母妃这里,你是为了闵月吧?”榻间的惠妃声音慵懒,瞥了儿子两眼,并不感动儿子的挂念,而是有嗔责。
孙冒被看穿了心事,便低头不言。
惠妃叹了口气,扶着有些昏沉的前额,叹道:“前世冤孽啊。母妃会尽力给你早张罗了婚事,你切记得母妃和你说的。今日你怎么没上早朝?”
“父皇昨日和儿臣说让我先歇会,恰是这两日攒下的公务也多,阿冒手头快要忙不过来了。”./ 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