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席止君这才淡然开口道:“是一个认识的人.凉儿以前也认识他.不过是有段时间沒见了.”
司徒靖恒愣在原地.
席止君支开了他.用计把他关在牢里.然后救了夙薇凉.但却令她忘记了自己.
“席止君.你是不是太卑鄙了.”司徒靖恒忍不住紧握住了剑.向席止君质问道.
席止君却是半点动静也沒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席止君.”司徒靖恒见他沒有说话的意思.便要挥刀出鞘.
“我曾经问过你.司徒靖恒.是不是为了救凉儿.可以付出一切.你答应过了的.”席止君见他动手在即.便缓慢地应道.“难道说堂堂的北其恒王.就是如此出耳反耳的.”
胸口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半晌都透不过气來.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夙薇凉.看见她眼中的不解与陌生.连手心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來.
“我确实是为了支开你.所以才让你去找血源.实际上.救凉儿的方法.我早已心中有数.”席止君接着道.
司徒靖恒忽然感觉到一阵无力.事到如今.就算他杀了席止君又如何.这世界上还有人更懂夙薇凉的病症吗.
就算是悔一千遍一万遍.悔得肠子都青了.五年前.他也还是把夙薇凉从火场逼走.让她落入倾色的追杀范围内.令她遇到了席止君.
是他自己.把夙薇凉推入了这无底深渊.落入了这凄惨的命运.他一步走错满盘皆负.如今付出再多又能怎么样呢.
“师父.他是朋友.”夙薇凉看着司徒靖恒像是一瞬间失魂落魄.不由得狐疑起來.这个人她半点印象也沒有.什么时候见过.
席止君面对着夙薇凉.眼中温柔了不少.解释道:“这是我们的故交.凉儿以前跟他的关系不错.只是中了这场毒死过一回以后.便把他给忘记了.”
夙薇凉恍然大悟.对于失去记忆的事席止君并沒有瞒她.以前的人.她除了还记得自己的师父.就是倾色了.
“对不起.不认识你了.”觉得自己刚才的动静实在太大.也许伤了眼前这个人的心.夙薇凉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欠.
对不起.不认识你了.
司徒靖恒不由得弯了弯嘴角.那些事.夙薇凉全部都不记得了.她当他是一个陌生人.或者是很久以前认识过却忘记了的人.她把他们俩人之间的一切都忘记了.不再记得.
这样的认知.令司徒靖恒十分沮丧.又不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夙薇凉诚恳地摇摇头.
司徒靖恒忍不住抓住了她的双肩.激动道:“再想想.你再想想.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沒有了吗.”
夙薇凉穿越而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司徒靖恒.他应该是夙薇凉记在灵魂深处的那个人才对.为何她记得席止君却不记得自己.
“你再想想.”
夙薇凉被他摇得肩膀疼.甚至有些头晕.忙用力要推开他.加大了音量道:“这位公子.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你先冷静点儿.”
“冷静.我要怎么冷静.你竟然忘记了我.你为什么会忘记我……”司徒靖恒真像把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她怎么会忘记他.她凭什么要忘记他.
自己努力得这么辛苦.担心她担心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可她倒好.简单地一句.对不起.我不记得.
若他们之前的感情.只剩下他一个人记得.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因为生病所以才不记得了.你放开我.”见司徒靖恒几乎要把她的双肩捏碎.夙薇凉实在忍不住吼了起來.本能地席止君靠拢了一步.面色怒道:“你想要杀死我啊.那么大手劲.我还沒有痊愈.你敢对我怎么样.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在夙薇凉心里.席止君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对夙薇凉上心.几乎是无微不至.
醒过來以后.夙薇凉除了不记得司徒靖恒.她还自动忘记了和席止君不愉快的那四年.现在在她心里.只剩下快乐的经历.
司徒靖恒见她这个小动作.那种对席止君无条件相信和依赖的动作.令他备感心痛.
“薇凉……我……”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才能改变这一现状.
夙薇凉揉了揉自己发痛的肩.厌恶地对司徒靖恒翻了一个白眼.“师父.我饿了.”
“你先下去.点几样喜欢的小菜.然后等着我.”席止君淡然回道.
不用和司徒靖恒这样奇怪的人在一起.夙薇凉转身便跑了下去.
司徒靖恒正要追上去.却被席止君拦住了路.
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司徒靖恒直接拔剑刺了过去.席止君轻松躲开.接着便用两个指头夹住了司徒靖恒的剑身.缓缓道:“王爷这是做何.”
司徒靖恒受够了他这种淡然的语气.手下又是一剑.向他咽喉而去.席止君侧身险险人避过.两人迅速过了两招后.席止君道:“你杀了我.沒有再为她治病了.”
司徒靖恒手下一顿.
“你别看她现在活蹦乱跳的.什么时候发病还在观察当中.”席止君道.“我只是给她治病.为了让她活命无所不用其极.”
司徒靖恒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终是停了手.愤恨地看着席止君.“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你用什么办法救的她.为了何她不认得我.”
席止君脸上永远沒有任何表情.话也少得可怜.“我说过了.我只是给她治病.为了救她无所不用其极.”
“席止君.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司徒靖恒咬牙切齿地道.
席止君小弧度地瘪了一下嘴角.似是冷笑了一声.道:“我用白莲.跟她换了血.”
“你……你把白莲杀了.”司徒靖恒吃惊地道.“你不是答应过了不会动她吗.你这个伪君子.”
“答应你.我也答应了你要救夙薇凉.若不用白莲.夙薇凉早就死了.司徒靖恒.我是伪君子.你能有多高尚.抓一个血源给我.和我用白莲作血源.这两者区别大吗.还是说.白莲在你心目中.跟别的一般人又不一样.”席止君转过身.不能让夙薇凉等太久.
“你什么意思.”
“司徒靖恒.白莲和夙薇凉长得是有些相似.你不会打算放着夙薇凉不管.等她走了以后.你跟白莲在一起.”席止君摇摇头.“否则.我不明白你那么护着白莲到底是为何.”
司徒靖恒气得又要一剑挥过去.他今天的行动已经无法先经过大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真的杀了白莲.”
席止君已经下了楼.现在回过头來道:“她还沒有死.你若想要找她.也不是不行.王爷.这大冷的天.还是把鞋穿上吧.感染了风寒可不好.”
司徒靖恒咬牙握拳在原因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回了房.
“叮”地一声.那封利的剑身插进了桌了当中.直把那上好的木桌穿了个对穿.司徒靖恒甩了甩袖子.坐在床边将鞋子穿好.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为了要好好地陪在夙薇凉身边.司徒请恒几乎放弃发一切.他不要那尊贵的北其恒王身份.也不再需要那威风的越神堂少主的身份.可如今.夙薇凉却步入了别人的怀抱.
心中的钝痛就像是有人在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的心.血流人成河.痛得不能自抑.
司徒靖恒在床上坐了半晌.思绪转了又转.终于站起了身.一切不能就这样算了.他不能认输.他与夙薇凉.那是刻在骨子里.刻在血肉里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司徒靖恒一定要让她记起自己來.
她怎么可以忘记.
这样一想.司徒靖恒便起身将桌上的剑抽-出來.接着将它放手剑鞘内.大踏步走了出去.
下了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小桌上的两个人.夙薇凉与席止君坐对面.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错.脸上始终洋溢着笑脸.还不住地往席止君碗里让菜.
“师父.你要多吃点.太瘦了.”夙薇凉挥动筷子.再次为席止君夹了一块鱼肉.
席止君看着碗中已经堆成小山的碗.又看了一眼夙薇凉眼中宠溺的笑容.不由得微微地叹了口气.
夙薇凉的态度对他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不真实感.会有一种忐忑感.
他越來越觉得自己情绪实在太多.而引得自己心绪不宁.正要开口说话.一转头便见司徒靖恒气势汹汹地來了.
脸上正欲流露出的笑脸迅速地敛了去.席止君放下筷子.浅啜了一口茶.
司徒靖恒也不客气.直接在他俩中间坐了下來.将手中的剑放在地面上.
夙薇凉见他到了.本來高兴的脸上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喂.你这人可真不客气.”
司徒靖恒笑道:“我跟你是故交.曾经还救过你的命.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