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门庆说已经布置好了暗棋.众人都追问起來:“却不知元首准备了什么奇谋.”
西门庆便打开地图如此这般地一讲.众人无不恍然大悟.纷纷喜道:“若如此.此战万无一失了.”
这时西门庆却摇头道:“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万无一失的好事.想要成功.还是赶紧行动起來吧.”
众人听了应喏一时.四散而出.热火朝天地整装待发.阚万林也请令同去.西门庆却以他那两条大清鼻涕为引子推断出他的贵恙尚未痊愈.因此亲切但不容置疑地将他排除出了这次作战范围之外.阚万林好象民煮党派人士被独裁正腐党棍排挤出了权力中心.虽然一阵捶胸顿足.偏生沒有一点儿办法.垂头丧气地出帐后.阚万林揩了大清鼻涕.决定化悲痛为力量.誓要挖倒野战医院的墙角.以告慰自己不甘的灵魂.
万事俱备.西门庆亲自带队.一声令下时.铁流千里卷辽东.那衔枚疾驰藏锋敛锐的复仇决心.连大地都为之颤抖.联军则随后缓缓而进.收复辽国失地.
一路烧杀劫掠而走的金国人听说西门庆挟怒追來时.无不大喜.这时的女真人兵贵神速.早已经跑过了上京临潢府(现在被完颜阿骨打垂圣旨一道.改名为“紫潢府”了).驻陛在宁州休整.
稍稍安定下來后.完颜阿骨打故伎重施.下旨改宁州为“紫宁州”.宁州南北两座山也在劫难逃.北面的勒得山被改名为“得紫山”.南面的大斧山被改称为“紫斧山”.镌石刻碑后.女真人屠刀挥落.将抓聚而來的原辽国百姓尽都杀了.血流成河.女真随军的萨满在血泊中大肆祈祷厌穰.不遗余力地给西门庆的气运落井下石.
这一次的改名很得四太子完颜兀术欢心.小将军驰神想像西门庆引疲兵追來时.突然紫斧山中一声炮响.杀出自己率领的一支伏兵.西门庆不服來战.两马盘旋.兵刃并举.不到三合.自己一紫斧斫西门庆于马下……
完颜兀术尽情放飞自己的想像力.在脑海中谱写着一首女真人光辉的民族长篇史诗正当他从无产阶级军事家向无产阶级文学家进化得如火如荼的时刻.突然有完颜阿骨打的扎也前來横插一杠子完颜阿骨打召集众将.商议军情.
完颜兀术就象美梦中的女人被突然插醒.虽然还有着藕断丝连的缱绻困顿.但却有军情的快感來填补.因此倒也沒什么遗憾.小心收拾起自己无产阶级文学家的余烬.以备來日死灰复燃.完颜兀术向阿玛临时的行宫走去.
进屋一看.众人都到.完颜兀术赶紧坐下.就见完颜宗用满面春风地道:“探子來报.西门庆果然中了咱们的愤兵之计.亲自引轻骑來追哈哈哈哈.西门庆这厮.入狼主彀中矣.”
完颜兀术听了如入五里雾中.少年人心直口快.张口便道:“甚么是‘彀’啊.”连他这个候补填缺的无产阶级文学家都瞪眼.还用说别人吗.一时间.四下里尽是群起呼应之声.如春潮涌起.正是河豚欲上时.
完颜宗用俏眉眼做给了瞎子看.自伤美玉蒙尘.心痛得象是被橘佑京的“河豚毒”给捅了一二十刀.残酷的现实给了他切肤的感悟女真族的教育改革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情.
不得不说.完颜宗用眼光还是脱不开其历史的局限性须知到了后世的天朝.那才配得上说教育改革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情.
一时心灰意懒之下.完颜宗用再沒有了垫场子的兴致.直接把完颜阿骨打给拉了出來主持会议.
完颜阿骨打道:“我与军师商议了西门庆孤军深入.自寻死路.在此之前.咱们却不能让他好过.此人引轻骑來追.身边必无军备.因此.我们接下來的行军路线是往这里”说着.在挂起的地图上一指.
众人集目看时.都奇道:“浑河.”
完颜阿骨打摇头道:“不.是浑紫河.西门庆轻骑而來.最利驰骋.咱们却偏偏不跟他平原接战.隔河相向.每天在他眼前砍些人头.激他暴跳如雷.却无奈我何.须知那西门庆智计百出.若他突然醒悟孤军深入之弊.就此收兵不追.岂不是百仞之山.功亏一篑.因此要时时动之以怒.让他无暇去想其中的关节要害.只能被咱们牵了鼻子走.”
听到这里.女真众人纷纷喝彩:“狼主明见万里.”
完颜阿骨打谦虚道:“这哪里是我的明见.都是国师深思熟虑而來.”又向完颜宗用笑道:“有先生辅我.何愁大业不成.”
完颜宗用早已下拜:“微臣敢不效犬马之劳”
完颜阿骨打亲手将完颜宗用扶起.然后志得意满地环视众人道:“咱们和西门庆两下里隔浑紫河对峙.他如果敢渡河.咱们半渡而击.可操必胜.不过军师也说了.西门庆可不会那么沒脑子.其人多半会按兵不动.只派人上下游寻水流缓浅处以奇兵來袭.当然.咱们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等调戏得西门庆够了.便抽身而走.西门庆必疑我军有埋伏.仓促间肯定不敢渡河來追.等他一切稳妥了.咱们也已经到了这里”
众女真一看.再拾方才牙慧.齐声道:“他鲁河.”
完颜阿骨打道:“非也非也.是他紫河.虽然诸葛亮的空城计只能使一次.但咱们的隔河计使两次.照样绰绰有余嘛.在他紫河边.咱们背泰州哦不.是紫泰州再整西门庆一回.倒要看看其人那时的嘴脸.想必是有趣得紧啊.”
一众女真人听了.都“吃吃”地笑了起來.
完颜阿骨打便拍板问道:“既如此.儿郎们可还有异议.”
这句话很多时候就象是人身上的阑尾.除了多余之外.便再无作用.古今同理.众女真都暗道:“狼主你和那汉蛮已经拍板定案了.还來问我们的意见.这不是消遣人吗.”
心中想得通达.大家自然一窝蜂的举手.“拥护”、“支持”之声.不绝于耳.响遏行云.
完颜阿骨打大喜.便点将道:“宗弼何在.”
一听叫自己名字了.完颜兀术急忙蹦了出去:“孩儿在.”他少年人的筋骨象后世的洗衣粉一样是奇强牌.岳飞那一鞭给他带來的创伤早已烟消云散了.
完颜阿骨打正色道:“宗弼.你率领一支人马.做军之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就在那浑紫河之上搭起浮桥.以待大军來者.”
完颜兀术唱戏一样大声应道:“遵令”然后兴冲冲地下去准备了.
完颜阿骨打心里松了口气.放松了面皮.他刚死了一个小儿子完颜宗隽.正是心痛而软的时候.因此于此行军之时.润物细无声地假公济私一番.将另一个小儿子完颜宗弼调到最沒有危险的前方去.也算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努力尽了一次责任.
完颜兀术得了军令.兴高采烈地调了一个猛安队.又带上所有做杂役的阿里喜.浩浩荡荡往北边的浑河去了.
可怜的浑河不知道将有紫气东來.要将自己的清白玷污.兀自还在哗啦啦地欢腾激荡.正象后世无节操的父母官一样下流得高兴时.突然南边河岸上人吵马嘶.來了一堆人马.
为首一员黑脸小将.骑一匹乌骓马新改名的紫骓马.手中的金雀斧因金得发紫所以改名为紫雀斧这一位紫火入魔的小将非别.正是新一代无产阶级军事家、文学家、大金国四太子完颜兀术宗弼将军到了.
与完颜兀术搭档而來的猛安完颜银术哥大声指挥那些阿里喜道:“你们赶紧在这浑河上捡处水流平缓的地方.搭架浮桥.若手脚慢了.耽搁狼主的大事时.一个个都砍了你们的脑袋.”
话音未落.就听旁边完颜兀术道:“银术哥.你这话差了.”
完颜银术哥心下一凛.暗道:“莫非我叱骂这些老弱.引四太子心里不快了.可咱们女真自古带兵.都是这么爱壮少贱老弱的啊.”
虽然心里嘀咕.但脸上还是恭恭敬敬地道:“小将有错.请四太子给俺洗脸.”
完颜兀术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这一头中秋意太浓.感染得浑河也一河秋水向东流起來.等到完颜兀术一开口时.却大大地出乎了完颜银术哥的预料之外.
原來.完颜兀术说的是“银术哥.狼主金口玉牙.已经将这浑河赐名为‘浑紫河’了.你这称呼中.可要谨慎些才是啊.”
完颜银术哥便胀红了脸.躬身道:“是小将错了.”
见他如此孺子可教.完颜兀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孜孜不倦:“这‘紫’之一字.关系到削减西门庆气运之事.因此咱们可都要仔细.从小处细处做起.如此人心齐.白山移.西门庆转世天星又怎的.到头來照样被咱们踩于脚下.”
得了四太子这仅次于狼主最高指示的二高指示后.完颜银术哥心明眼亮浑身是劲.洪声道:“多谢四太子教诲.”
完颜兀术心下大乐.一时间飘飘然得对东南西北模糊起來无产阶级军事家、文学家之外.赫然又长出一只教育家的节肢來了.
女真阿里喜们为了自己的脑袋安稳.奋勇之下.一座浮桥终于搭在了浑紫河上.完颜兀术一边命人去向完颜阿骨打报捷.一边自己提兵过了浮桥.來到了对岸.
跃马横斧.凭风临流.无产阶级文学家不由得豪情大起.诗兴大发.正想要搜肠刮肚学一学当年扬鞭的魏武.却不防一声炮响.一彪人马卷地而至.暴吼声如雷:“金狗纳命來.”这正是:
河上方得浮桥起.岸边又见仇人來.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