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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两天.”秦丰和哪里清楚卓辰到底什么时候來.但为了安抚女儿只能这样说了.
秦悠听了这话果然高兴了一点.
秦丰和见了大女儿还要见小女儿.这么一下子就把他两个女儿弄进了警署.除了责备女儿做出那样的事之外他更痛恨的到底是谁把证据交到警方手里.还是匿名的书信.
……
萧慕锦才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鼻而來.日暮时分.办公室里有半边窗帘是拉上的.
阴暗的办公室里烟味刺鼻.在落地窗前.男人笔挺的身姿一动不动的玉立在那里.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只是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指间还夹着一支猩红的烟.
烟已经燃烧了一半.被燃烧过白色烟条里星火忽明忽暗.
萧慕锦微挑了眉.慢步走过去.“听说你这两天都吃住都在办公室里.”他和这会已经站在那人旁边.两人并肩看向落地窗外面.
从这里俯瞰下去.城市很渺小.只是他们能站在这里.背后付出的可不少.
萧慕锦侧首瞥一眼身边的男人.衣冠整洁刀削的面容俊逸.即使这样也掩不去他神色里的憔悴.
“卓总.这里的风景有那么好看.”萧慕锦重新看向窗外.他和卓辰认识以來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他.
确切的说.他沒有见过卓辰为了哪个人变成这样.还是一个女人.
萧慕锦也知道.卓辰呆在办公室里不过是封闭自己不去面对顾千青死亡的消息.
他从來都不是这样畏首畏尾不敢面对的人.
“我知道你不想听.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给你听.”萧慕锦也不理会卓辰不回应他.微眯着眼眸看向远方.那是白昼与夜晚的交界点.黑暗正一点一点的吞噬光明.
“警方已经跟我联系.计程车里被烧的两具尸体一个是司机另一个是女乘客.这女人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萧慕锦平缓的说着他知道的事.
一直面无表情的卓辰脸上不易察觉的蹙一下眉.黑沉的眸子更是深沉得不见底.
“顾千青今年正好二十五岁.直到现在警方也沒有发现她处境的记录.发出通告全城寻人也好像消失了一样沒有一点音信.”
听到这里.卓辰的眉宇越拧越紧.鼻腔里呼出的气息都变得有些粗沉.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再加上你的下属对那天所见的叙说.警方认为那具烧毁的女尸就是……”
“够了.”卓辰倏然在这个时候暴怒的打断萧慕锦的话.
萧慕锦一怔.侧目看向此刻面色阴沉的卓辰.可他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你知道我接下來要说的是什么.不管你面部面对.警方已经认定那个女乘客就是顾千青.并且已经通知她的亲属.”
“你说什么.”卓辰凛冽的目光猛地扫向萧慕锦.“谁准许他们通知家属的.事情还沒有查清楚.他们怎么敢这样做.”他顿时勃然大怒.
下一刻他狠狠的掐灭手里的烟.那一丝星火在他手心里灭掉.他好像麻木一般沒有觉得痛.转身从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穿上.看样子是要出去.
萧慕锦见他如此也不觉得诧异.他知道卓辰这么着急是要去哪.
……
医院的太平间门口前.警员对身后的人说：“就是这里.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顾千成和凌旋一左一右的扶着顾音.三人听到警员的话神情更是凝重.
警员打开门先走进去.站在门口等他们进來.
顾音在这个时候突然难以前进了.双脚发软差点站不稳要软倒.扶住她的两人连忙用力拉着她.
“妈”顾千成已经够担忧了.现在母亲这样.他是靠着一丝理智才沒有崩溃.
凌旋也好不到哪里去.艰涩的开口.“阿姨.如果实在不行.改天再过來吧.”
顾音一脸憔悴.闻言突然紧张起來.努力的站稳.“不.我今天就看.今天就要确认.一定不是千青.一定不是.”
凌旋跟着点头.“对.一定不是千青.”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跟着揪紧.千青
因为是特殊的案件.所以这具被烧焦的女尸单独存放在一间太平间里.
三个人相扶着走进里面站在房间里唯一的床前.床上的尸体蒙着白布.一时看不见白布下面的尸首.
警员见惯了各种场面.所以他此刻处变不惊.只是询问他们.“那么.我掀开白布了.”他就要有所动作.顾音突然大喝：“等一下.”
警员动作一顿.只见顾音握紧了儿子的手.深深的呼一口气才说：“可以了.”
警员也不奇怪.作为家属被唤到这里辨认自己女儿的尸体任谁都受不了.
三人这一刻都屏住呼吸.三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床上.他们都感觉到手心冒出了汗液.咚咚跳得凶猛的心跳刺激着耳廓神经.
掀开白布的过程好像很慢.一分一秒都在凌迟三人的心.
白布一点一点的揭开.三人绷紧神经.当烧焦的尸体出现在眼前.他们惊恐得瞪圆了眼睛一时说不话.
凌旋还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唇.这场景才恐怖又太残忍.尸体完全烧焦.糊黑腐烂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哪里还认得出是谁.
三人只是依稀辨认得出这是一具女人的尸体.全身沒有一处完好的尸体.
“这不是我女儿.不是.”顾音频临崩溃的低吼着.她不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
警员神色严肃.“请你们再看清楚一点.”
“还用怎么看.一具看不清面目的尸体你就让我们承认这是顾千青.我们才不相信.麻烦你们查清楚一点.”凌旋也不相信这是顾千青.这怎么可能是她的好友.
顾千青不可能遭遇这样悲惨的事.老天不会对她那么不公.
“对.你们沒有查清楚就不要信口雌黄.我姐失踪了.你们不立即把她找出來反而用一具面目模糊的尸体來忽悠我们.”顾千成黑着脸.眼里怒焰夹着悲痛.他也不会相信顾千青会遇到这样的惨事.
警员对家属的失控怒骂还是一脸的平静.他理解家属此刻悲伤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你们不愿接受亲人离去的事实.但经过我们警方的调查以及目击者的口供才下定论女乘客是顾小姐.我们这次请你们过來不只是告诉你们这个消息还是让你们辨认一下.请你们不要感情用事.请看清楚她是不是顾小姐.”
“看什么看.一具乌漆抹黑的尸首你让我们看什么.都说了她不是顾千青.不是.”顾千成一脸暴怒.额头的青筋都凸起.他撇开眼根本不看尸体一眼.
警员认真的看向顾音.“这位夫人.你一定能认出自己的女儿.还是请你仔细的看看吧.”他也知道让他们辨认这具根本看不清面容的尸体是为难他们.可是这是必行的一个程序.他还要交差呢.
顾音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去辨认这是不是女儿.即便是她也会抗拒去接受这个事实.她只相信女儿沒有出事.
她红了眼眶.眼睛模糊.哀戚的垂眸.只能靠身边的儿子和凌旋的搀扶才能站住身子.“不是.她不是我女儿.不是……”
警员实在无法劝解了.床边还摆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个托盘.警员从托盘里拿起一条吊坠.“这个是我们在事故现场发现的.我想应该是这位女乘客的.你们可认得.”
警员手里的吊坠是半边心形.原本是铂金的吊坠被火烧过后有些漆黑残破.可是原形还是保持完整的.
看见这一条吊坠三个人都愣住了.凌旋惊恐的盯着那枚吊坠先开了口.“这个吊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怎么会.
顾千成愤怒的脸色瞬间被惊愕覆盖.显然他也认得这个吊坠.他眼睛发直的盯着吊坠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顾音脸色已经极差.好像这个吊坠是催命符一下子让她的呼吸都困难了.
警员从他们的神色窥知了一二.“看來你们都认得这个吊坠.虽然这个吊坠被火烧过了.但是这上面刻着的字还是很清楚的.这上面刻的是一个硕字.”
“起初我们以为这个吊坠是司机的.不过仔细想想司机一个大男人不会戴这样女性化的吊坠.何况司机的家属已经说了这个吊坠不是司机的.那么就是这位女乘客的了.”警员一边说一边走向他们.将手里的吊坠伸到顾音面前.“这是你女儿的东西沒错吧.”
顾音紧紧的盯着吊坠.她还在做一丝抗争.也许世界上就有那么巧合的事.也许这个吊坠不只是一个.不只是顾千青才有.
他们三人谁都不敢接过吊坠.深怕接触到那个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你们确认一下吧.”警员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三人怔了好久都沒有动.最终是顾千成忍不住了.他一把拿过那条吊坠还气呼呼的说：“这能说明什么.不过就是一条吊坠.我相信世界上肯定有相同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