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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不知不觉间就招了桃花

    柏缇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这屋里就俩人.除了悦惜还能是谁.柏缇放下手里正在看的公文.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坐榻上的悦惜.“天色这么晚了.你回去吧.”

    悦惜有些不自在的偏开了视线.说道:“我要嫁给你了.要和你多多熟悉一下.”这个借口.她从第一天一直用到现在.这都用了快一个月了.

    “不必.孤答应了会娶你.”柏缇指了一下门口.“出去.”

    对于很多时候对她不管不顾.但是偶有态度便不留情面的柏缇.悦惜还真沒什么应对的方法.自小接受的就是如何做一名合格的世家千金.虽然來找柏缇的这一路上经历了不少事情.但她始终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对于非得要黏着一个男子这种事情.她还是做不來的.

    她当初能对柏缇说出那句“你娶我吧”也是豁出去了.若是柏缇真的不答应.他大概也不会继续纠缠……那么.她的下场.也许会很凄凉吧.也就是那一次柏缇的纵容.悦惜对于柏缇的感情变得很矛盾.一边恨他间接害死了姐姐.一边隐隐的感谢他答应她无礼至极的要求.

    让人理不清的情绪占据了悦惜的脑海.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让侍女服侍着换下一身衣服.躺在床榻上.悦惜还始终沉浸在混乱的情绪之中.然而在这混乱之中.柏缇的身影却始终清晰.而且挥之不去.

    悦惜懊恼的拉着被子盖在头上.强迫自己睡去了.

    一夜过去.天还沒亮.悦惜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服侍的侍女已经走了过來.询问道:“姑娘醒了.是再睡一会儿.还是现在就起.”

    悦惜问侍女:“外面怎么了.这么大动静.”

    侍女回答说:“今天大王要亲自带兵去战场.正在准备着呢.姑娘去送送大王吗.”

    悦惜下意识的就想点头.但是一下子就惊醒了过來.看了一眼在床边等着伺候她的侍女.侍女正小心翼翼的候着.脸上都是恭恭敬敬的神色.

    悦惜摸了摸脸.自己的心情就这么明显吗.他承认在听到是女说柏缇要亲自带兵出战的时候.她想马上去见他.

    悦惜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有些嘲讽又有些庆幸.很不可思议的.就在这短短的相处之中.他喜欢上那个害死姐姐的男人了.

    她要他娶她.一來是为了躲避家里的联姻.

    曲氏嫡子.曲炜.这个联姻对象.她利用早先姐姐还沒死的时候留下的势力打听个一清二楚.表面上很不错.仪表堂堂、前途无量.在贵族之中谁家的长辈见了都会夸一句.

    可是背后呢.狎妓.还是男子.这也就算了.谁家不是这样.作为正妻.这点事情要是不能容忍那就是失德.

    但是从他家中的下人哪里打听到的很隐秘的消息是.许多男子进了曲炜的院子之后就沒再出來.但是院子里的开销一点都沒变.有一天后院厨房里的一条狗闯进了曲炜的住处.然后就在院子里乱刨土.等下人找到这条狗的时候.这条狗已经从土里刨出了一具尸体.

    这尸体还有人认得.就是前几天才进府里的一个倌馆里的清倌.

    这个消息被瞒得死紧.曲炜还被罚到家族祠堂里去面壁一个多月.

    这个消息不得说不骇人.悦惜还怕是有人故意诬陷.就多方去打探这些消息.在反复的查探了几遍之后.确定了消息是真的.悦惜的心凉了一大截.

    父亲和兄长们不会比她的消息还闭塞吧.可是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桩婚事.

    沒错.她是年纪大了.谁家的女子十九岁了还沒嫁人.可是这也是因为三年前为了替母守孝才耽搁了婚期.最后定亲的那家跟她退了亲也不是她的错.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知道自己想要嫁一个两人不容易了.那么就差不多的总行了吧.只要品行过得去.哪怕是续弦也行.

    可是这桩亲事真是让悦惜的心都凉了.她不是不想逃避家族责任.可是这样把她推进火坑里去.她的父兄真的就一点愧疚都沒有吗.

    悦惜不是一个怯懦的女子.于是她直接去找了她的大哥.如今池凉悦氏的家主.清清楚楚的说了这件事情.她表达出一个意愿.她不想嫁给这样一个人.

    她得到的答案失望的在她的意料之中.他的兄长对她说了很多.但是总结起來就一个意思.她只能嫁给那个人.

    悦惜彻底失望了.就在她打算死心就这么嫁给那样一个人的时候.她无意中得知了一个消息.肇国來人了.就在白鹤悦氏.

    悦惜的心里又升起了希望.手里攥着姐姐留给她的信物.直觉告诉她.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了.逃脱这场比交易更不堪的亲事.

    她找了一个想散心的借口.跟着本家去白鹤的队伍去了白鹤.

    她并沒有见到他.但是她不气馁.她要到肇国去找他.让柏缇來还这个欠了她姐姐十三年的债.

    这就是她的第二个目的了.

    她姐姐至死也沒有一个名分.沒有一个柏缇之妻的名分.他欠姐姐的.她要回來.

    于是那能换取一件事情的信物被她换取了让柏缇娶她.不为别的.就为了占着这个位置.柏缇的妻子.只能是姓悦的女子.

    可是现在……有点可笑.不.是很可笑.她就像是十三年前的姐姐.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其实他也沒做什么.全是她自己.每天不厌其烦的给他制造着小麻烦.柏缇对她多是视而不见以及容忍.

    她知道这些容忍都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可是她就在这每天都和柏缇接触的情况下.喜欢上了他.

    他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丝不苟的.但是又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他很少泄露情绪.但是她却能在相处中渐渐地感受到他的喜怒.

    “若是人能感同身受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多半就是爱上那个人了.”她的姐姐在弥留之际曾对她说.“我很后悔.惜儿.沒能早些明白.”姐姐的脸色很差.但是却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我很想他.”最后.姐姐呢喃着:“真希望能有一个人还可以让他感觉到温暖和安心.”

    “姐姐就不恨他了吗.”他抢走了你的孩子.那时九岁的悦惜不解的问着姐姐.姐姐笑着回答她:“恨.怎么不恨.我啊.恨他是肇国的王子.却在作为质子的时候让我遇上……”

    姐姐回答完.就沒了声息.闭上的眼睛沒再睁开.

    柏缇.是一个不会让女人真正的讨厌的男人.要么爱极.要么恨极.可是就算恨他.也不会忘记爱他.因为他不是一个会让人觉得会辜负人的人.

    “起吧.我要去送送大王.”悦惜对侍女吩咐.

    天是阴天.故而天色还是黑的.悦惜在城主府的广场上寻找着柏缇的身影.

    柏缇一身盔甲穿戴整齐.下面的人來报大军已经准备好了.柏缇翻身上马.道:“出发.”

    这次他的出战.可以算的上是偷袭.那边让司钧和靖国周旋.他这里.去扩大战果.炀国这块蛋糕谁都想咬一口.能要多大.就看各家本事了.战争哪來的道义和公平.何况他又沒打靖国的军队.而是去攻打炀国的城池.

    就在快要出去城主府的时候.一个女声急急地叫住了他.“大王.”

    柏缇不悦的回头.看见了悦惜.虽然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停下來.在原地等她过來.

    悦惜快走几步來到了柏缇跟前.在沒有见到柏缇的时候.她的心里很急切.但是真的站在柏缇面前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來.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柏缇等了一会儿.他还不差这点时间.但是也不想再在这看着这个女人傻站着.他微微皱眉.问:“何事.”

    悦惜终于在这柏缇低沉冰冷的声线下回过神來.张了张嘴巴.说什么.说我倾慕你.

    “……战场上要小心.”悦惜看着柏缇.只说出來这么一句话.

    柏缇沒说什么.再次驭马想城主府外走去.

    在一旁跟随的侍女讨好的对悦惜说:“姑娘.您放心吧.大王以前的威名可是整个肇国都知道.此去一定会得胜归來.”

    被侍女这么一提.悦惜忽然很想知道柏缇的事情.便顺着说道:“是吗.我倒沒怎么听说过.”

    “大王二十岁的归国时候……”

    一主一仆说着话.渐渐走远了.

    庄华距上一次被陷害了之后.时隔一个月.再次被召进后宫的范围.这次庄华会这么痛快的不计前嫌的來了.只因为传信的人说了一句.“陈姬有孕了.请大人前去.”

    这么明显的因果关系句式.庄华要听不出來就有鬼了.还好啊.她不可能身体力行让一个女的怀孕.也沒有一双犀利到瞪谁谁怀孕的眼睛.不然柏缇回來还真说不清楚了.

    看钱先过來的战报.这场战争是要结束的时候了.庄华走在通往陈姬所在宫殿的路上.想着柏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