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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庄华其人.给人的感觉从來与锐利一词不沾边.了解她的人知道.她做事总是或许总爱剑走偏锋.但是说话向來有分寸.这一句“脚残”却不可谓不恶毒.

    天边适时地传來了一声闷雷.悦朗的脸上伪装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他的目光阴沉而又危险.盯在庄华身上一瞬不瞬.“你说什么.”

    “脚残能治.脑残沒得治.”庄华的语气平淡无波.沒有了任何情绪.只是配合的回答悦朗的话.而旁边的人却因为庄华的回答而更加紧张起來.柏承彦拉了拉庄华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激怒悦朗.庄华却恍若未觉沉静的目光回视着悦朗的眼睛.给人一种理直气壮的错觉.

    事实上.庄华确实理直气壮.沒有丝毫的愧疚之心.骂了人又后悔.在庄华的认知里.是一件非常无趣的事情.所以她若是骂人.出口无悔.若是骂了会后悔.那么一开始她就会住嘴.

    “要下雨了.”悦朗抬头看了看天.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悦朗和庄华都知道.悦朗这句话说出來的时候.就已经认输了.或许是庄华的眼神太过坦荡.反而显得他无理取闹一般.悦朗就这么带着些嗔怒和不甘的认输了.他的把柄被庄华抓在手里.而庄华肆无忌惮的拿捏着寸步不让.他只能暂避锋芒.

    “是.应该是场大雨.”庄华从善如流的接下了悦朗的新话題.得饶人处且饶人.咄咄逼人从來不是庄华的风格.

    悦朗心里的不甘被庄华漫不经心的语气放大.道:“我若是不來.你该如何.”

    庄华仿佛很惊讶悦朗会有回到这个问題.但是那一丝的惊讶瞬间消失在她的眼眸深处.庄华说:“你别无选择.”

    “哦.你就如此断定.”悦朗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看着庄华像在看一出戏里的戏子.就是这个眼神.让庄华很不爽.

    “任性的人.总得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一些代价.”比如.你明明讨厌我.却还的求着我跟你回去.

    庄华的潜台词悦朗听得清楚明白.从未想过会有人说他任性.悦朗一笑.“庄华你呢.”

    “我已经付过了.”庄华说话的时候还能回想起内伤未恢复时五脏六腑的钝痛之感.

    “请.”悦朗似是很满意庄华的答案.像庄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庄华微微颔首.拉着柏承彦的手下了山坡.

    柏承彦对与庄华和悦朗两个人的打机锋听的云山雾绕.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让柏承彦听得抓心挠肝的难受.

    一行人很是隐秘的回到了悦府悦朗的住处之后.柏承彦就扯着庄华问:“方才在上山.你和悦朗到底在说什么.”

    庄华无辜的摊手.“我也不知道.”

    “你在骗小孩吗”柏承彦忍了一道的脾气噌的涨了上來.“我们现在才是一伙的.”

    庄华按着柏承彦的肩膀.让他坐下來.又坐在他对面.说道:“其实很无聊.所以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总之.就是他警告我.我警告他.最后他因为理亏妥协了.”

    “他理亏什么.做坏事还会觉得自己理亏么.”柏承彦的鼻孔重重的喷出呼吸來.好像气得不轻的样子.

    “承彦.我以为你是个聪明孩子.明知故问这真的是个不好的习惯.还有.你可以不必时时刻刻都做戏给我看.有些浮夸.”庄华语气淡淡的.却像惊雷一样打在柏承彦的耳际.他瞪着眼睛.却不敢直视庄华那双明亮的墨眸.“什么做戏.”

    很突兀的.天空亮起一道刺眼的光.又迅速消弭.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仿佛要劈开此时天地间混沌的颜色一般.在天空之中炸响

    轰隆

    “刚一开始被捉到地牢.看管很松.而且后來我发现地牢里悦府很近.我就猜测.此事其中有蹊跷.我激怒看守让悦朗來就是为了试探悦朗的态度.悦朗沒有來.我以为我猜错了.悦朗是真的要以我们为人质要挟你父亲.

    我便想要逃出去.只要动静够大.无论悦朗是什么意图他都会过问.只要他有动静.我就能从中找破绽.但是引來的人不是悦朗.而是悦丘.悦丘出现让我清楚一件事情.悦朗抓我们.他并不知情.而且他在找我们.他也在怀疑悦朗抓了我们.否则一家之主不会因为后山失火这么一件小事亲自前來查看.

    我听说当年悦朗是为了在大火中就出悦丘才会面部毁容.双腿残废.在悦府这几天可以得知.悦丘对于悦朗很敬重.以己之心度人.若我为了一个人付出这么多.我绝对不会在毫无缘由的情况下在处心积虑的与他为敌.于是我猜.或许悦朗不是在于悦丘作对.而是在帮助他.至于为何不事先告知悦丘.我猜不到原因.

    我们这么顺利的就逃出了地牢.就能够证明.悦朗不是真的要伤害你.他沒有第一时间追上來.又不阻止悦丘的人.他这么做一定另有深意.我带你躲开悦丘的人.因为我想知道悦朗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介意别人利用我.但是.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明白了吗.”

    庄华说完这一番话有些疲惫.这几天在地牢里吃不好睡不好.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承受着巨大的消耗.再加上受伤.虽然有外挂帮忙.但是也抵消不了精气神的消耗.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少公子也回去休息吧.”庄华看着面前低着头的柏承彦.语气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柏承彦沒有动.缓缓的抬头.问:“你说.悦朗不是真的要伤害我.那你呢.”

    庄华不甚在意的回答说:“所以从明天开始我要巴结巴结他.”对于悦朗若有似无的敌意.庄华其实沒有什么好办法.

    柏承彦被庄华状似无赖的话语给噎住了.巴结悦朗.今天在山上的时候已经把悦朗得罪狠了.还能怎么巴结.

    窗外下起了瓢泼的大雨.冲刷着连日以來积攒的灰尘.

    柏缇听着手下的人传來的消息.“世子和庄华先生已经被找到.现在正在悦朗那里.”

    柏缇沒什么反应.面前桌案上从肇国传來的皱着像一座小山峰.仿佛要把人埋在其中.良久.柏提才停下手里蘸着朱砂的笔.对面前跪着的人说:“他们还好吗.”

    “庄华先生沒什么变化.世子虽然形容疲惫.但是精神尚佳.”其实他私心里以为.庄华的状态不太好.但是鉴于平时庄华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也就沒有多嘴一提.

    柏缇捏了捏眉心.不再说庄华和柏承彦的事情.而是问道:“海上有消息传來吗.”

    “目前还沒有传來消息.王爷.不如属下派人前去探查一番.”

    “不必.继续留意即可.一有消息马上报上來.”

    “喏.”

    窗外的雨还在下.一直下到后半夜才有稍稍弱下來.十几艘中型的货船悄无声息地向靖国北线某个码头靠近.

    几个穿着蓑衣的人站在码头上.高举着灯笼來回晃动.这几盏灯光在漆黑的雨夜里尤为明显.在灯光的指引下.货船纷纷靠岸.

    第一艘靠岸的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纵身从船舷跃下來.身形矫健.但月下船的动作看上去很轻盈.丝毫沒有因为身形的缘故而影响身体的灵活程度.

    一个身披蓑衣的人靠近他.递过來一件蓑衣给那人.“在下邢乐.阁下可是金渺岛主人天养.”

    那从船上跃下來的人对來人一笑.“正是.”

    次日.雨过天晴.庄华早早的起來推开窗户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然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出去找院子里管事的人去了.

    她说的要巴结悦朗可不是说空话.而是真的.

    找到管事的人.庄华把昨夜华仔绢帛上的图纸递过去.说:“能按照图纸把这件东西做出來吗.”

    管事接过图纸.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问道:“请问先生.这是何物.”

    庄华回答说:“此物名曰轮椅.供让腿脚不便的人使用.”

    管事眼睛一亮.又仔细看了看图纸.说:“只有图.小的就能让工匠们做出來.”

    庄华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管事了.待做好了请告诉我一声.”

    “这是自然.”管事很是高兴的拿了图纸走了.庄华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现在是真正的寄人篱下.还是低调点好.

    快到晌午的时候.柏承彦找了过來.庄华正在看着间屋子里的藏书.随意的招呼了一下.就沒再理会他.

    不一会儿.像是酝酿了很久.柏承彦从坐榻上起身对庄华躬身拱手.行了一个大礼.“先生.你收我做弟子吧.”

    庄华心里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又在意料之中.她只是沒有想到柏承彦会在这个时候就拜师.柏承彦很聪明.也很早熟.庄华很喜欢他.但是并沒有立即答应.而是问道:“为何要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