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与逍遥洛夕望着水涟月的浅笑涟涟.却觉得后脖子一股阴风吹过.使得三个人一阵寒栗.瞬间跪倒在地.齐声道:“奴婢不敢”.
水涟月依旧淡笑清风道:“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苏雅是怎么死的”.
三个人闻言顿时垂下头.她们当然知道苏雅是怎么死的.以为自己有几分聪明.便耍起伎俩.却不知一步步走入皇上设下的套里.最终原形毕露.
水涟月很少对她们严厉.金灵宫四使者的办事能力与眼力都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她们是为了她好.可既然选择与南宫煜在一起.那么.最起码的信任她还是给得起的.南宫宁.惨败的身子.血缘相连.便是脱光了凑到南宫煜面前.估计小煜子也不会有兴趣的.
现在她动怒.并非责怪她们.她们的办事能力她是相信的.可是.心思却太过单纯.连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都不懂.将來.定是要吃亏的.
她挥了挥手.叹了口气道:“你们起來吧.今日之事.日后不要再提.否则.逐出金灵宫”.
三人纷纷一怔.随后齐声道:“是.主子”.
三个人刚刚站起身.突然.殿门外走进來一个人.她信步莲花.举止投足间隐隐透着一抹沉稳.來到水涟月面前行礼道:“皇后娘娘.凤鸾宫外來了一名宫人.说是永乐宫的人.前來有事禀报”.
水涟月轻恩了一声.一个眼神.三个丫头会意的來到她的身边.洛夕将辰沐抱过來.带了下去.留下红缨与逍遥.“传他进來吧”.
李珊珊面色如初.微微低头道:“是.娘娘”.说完她便转身退出去.沒一会儿便领着一名宫人走进來.
“皇后娘娘救命啊.皇后娘娘救命啊.贵妃娘娘染病多日.再拖下去.怕是要归西了”.宫人一见到水涟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身体不断地磕头道.
水涟月轻佻凤眉.贵妃娘娘.司徒婉.她双眸微微闪烁.瞬间.一抹诡异快速闪过.她淡淡蹙眉问道:“司徒婉染病你去请御医便是.何须求到本宫这里”.
宫人闻言更是哽咽出声:“回皇后娘娘话.奴才去请了.可是却一次次被人阻了”.
“红缨.你拿着本宫的凤牌去御医院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涟月瞧着那宫人的模样不似作假.好像司徒婉真的快要不行了.也沒再多问.将一块黄金雕刻的凤牌递给红缨.
宫人一听皇后娘娘发话了.立刻砰砰的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跟着红缨离去.水涟月望着宫人离去的背影.凤眸若有似无的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李珊珊.幽幽的说道:“沒想到.司徒婉如此落魄了.身边竟还有这般忠心的奴才”.
她的话音刚落.李珊珊的身形明显一僵.却在眨眼的功夫便恢复如初.饶是水涟月看在眼底.也不得不佩服李珊珊身后的人.果然是训练有素.有备而來.
许久.红缨才回來.将她方才看到的告诉水涟月.“主子.那司徒婉果然病的不轻.比南宫宁还要严重.御医院的御医本想医治.可宫中的太监大总管却下令.司徒婉乃是南宫翎的妃子.若是救治便是对皇上大不敬.所以.御医院无人敢前去医治司徒婉.而那些个拜高踩低的奴才们.更是不将永乐宫放在眼底.听刚刚那宫人说.永乐宫已经断粮断水半月有余.而司徒婉竟也狠得下心.之前为了保命解渴.竟喝自己的血來止渴.只是后來身体越來越虚弱.刚刚御医前去诊治.那司徒婉命悬一线.不过好在救活过來了”.
水涟月淡淡一笑.灿若明霞.“不愧是将门之女.倒是颇有些气节.传我的口谕.宫中若再有人对贵妃不敬.拉出去杖毙.另外.命人好生照顾永乐宫”.
红缨闻言顿时一愣.“主子.那司徒婉曾经”.
水涟月沒等红缨说完话.抬手打断:“她曾经如何.我不想去追究.我要的是.她今后如何”.
洛夕想了想.似乎明白主子的意思.看向红缨逍遥微微笑道:“主子的意思是.抛砖引玉”.
水涟月嗔怒的看了眼洛夕.勾了勾嘴角道:“调皮.只说对了一半”.
红缨明白主子意思后.心里算是松了口气.面上却多了几分担忧之色说道:“主子.奴婢这一路而去.发现这后宫之中不少宫殿都住着人”.
水涟月一怔.看向红缨问道:“你是说.后宫的那些妃嫔”.
红缨点点头.水涟月微微蹙眉道:“去内务府取來花名册”.
夜幕降临.初夏降至.灯火通明的凤鸾宫中.水涟月依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书卷.她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一旁守着的三个丫头望着她的样子.恨不能伸手将她的皱纹抚平.
“男人还真沒一个好东西”.许久.水涟月收起书卷.抬手一挥.将书卷甩到地上.坐起身來.“后宫之中.婕妤以下的女子数不胜数.之上九嫔齐全.除了四妃之位还空闲两个.另外单有册封的三妃.这里里外外竟然高达三千多人.还有一些老弱病残的也有七八百人.当真是后宫佳丽三千.若皇帝宠幸她们.便是一天一个都要好几年”.
伺候在旁的三个丫头听了水涟月的话.纷纷呆住.曾经只是听说皇上女人无数.沒想到今日竟见到真的了.三千个妙龄女子.七八百个老妇.其场面的震撼.她们还真是难以想象.
水涟月稳了稳情绪.看向三个丫头问道:“皇上呢”.
逍遥开口道:“皇上还在御书房内批阅国事”.
水涟月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花名册说道:“将这花名册送去御书房给皇上看看.告诉他.国库的钱.不养闲人”.
红缨走过去捡起花名册.与逍遥洛夕对视一眼.看來.主子似乎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