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月却沒有丝毫悦色 面色清冷 走到凉亭边停住脚步 负手而立 正值黄昏 鹅黄般夕阳西下 使得白云晕染 连成一片火烧云 远远望去 景色壮观之极
凉风扑面而來 逍遥似乎察觉到了宫主异常 不禁蹙眉问道:“宫主可是有心事”
水涟月摇摇头 轻叹口气道:“这次 虽然用了些伎俩 离间了东朔与沧澜 可并非长久之计 两国之间是不会为了区区公主而开展 何况 有金熙这块肥肉 若能不费一兵一卒便得到 岂不是好”
逍遥似懂非懂点点头 对于国事战略 她倒是真不太懂
水涟月看了她一眼 淡淡一笑道:“若是南宫煜能够占领京都 将朝中稳定下來 也许”
“宫主 您 为何非要帮南宫煜呢 让他跟狗皇帝打个两败俱伤不是好 莫非莫非您心中对他还有留恋”
水涟月微微一怔 随后无奈摇摇头道:“你啊 肤浅”
逍遥实不明白宫主意思 正想开口 只听水涟月说道:“做皇帝哪有那么容易 南宫翎虽然与东朔国合作 却也不得不谨慎提防着 他何尝不明白 自己如今是内忧外患 南宫煜前方虎视眈眈 沧澜国也只是眼下平静罢了 我虽有心复仇 可若是这金熙易主 我倒希望会是南宫煜 他 会是一个好皇帝”
逍遥翻了翻白眼 论国事 她不懂 可宫主这番话 她怎么听都听不出别意思 说來说去 心里呀 还是向着南宫煜呢
水涟月见身旁沒有声音 转过头去 就看到逍遥嘴角带着一抹嬉笑 当下脸颊微微发烫 很不自然转过头去 抬手挥了挥:“你去忙吧 我这里静一静”
逍遥笑意深 却不点明 “是 宫主” 她阴阳怪气说了一声 转身离去
水涟月心脏跳动有些 见逍遥走远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胸前 不知道逍遥有沒有被她骗到 她大口吸了几口空气 脸颊滚烫才稍稍缓解
自从将苏雅送走后 每晚她脑子里都会浮现出那抹修长伟岸身影 那双深邃敏锐黑眸 不知是不是许久未见 心中溅起涟漪 久久散不去 弄得她现做什么事情都怕被人看出來她心思
“我真做很明显吗” 许久 水涟月喃喃自语起來 逍遥已经不是第一个这么问她人了 红缨一早就发现了 只是被她搪塞过去 紧接着便是洛夕
其实 她也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 只是觉得 若是推人当皇帝 她还是觉得南宫煜比较合适
是因为彼此了解熟悉吗
还是因为 她心里 他是不同
郢都 煜王府
“王爷 南阳郡兵变一时压不住 怕是不抓到背后主使人 会越闹越大” 李馗焦急望着南宫煜 他刚刚赶回郢都 便直接來了王府 南阳郡情况 其实比他说还要糟糕
南宫煜点点头 目光深邃 神情冷峻 让人猜不透他再想些什么
“那襄王呢 他” 青袅不解开口问向李馗
“只怕他已然是身不由己了” 突然 南宫煜开口说道
李馗一怔 随后点点头道:“王爷说不错 襄王他被软禁偏远行宫内 郡王府里主事儿 是郡王妃”
“是那个女人啊” 南宫煜半眯起黑眸 黑眸瞬间闪过一抹寒光 他怎么会忘了那个女人呢 从一开始 她若是沒有将月儿抓起來 也许 自己就能够早一点见到她 也能有多一点时间陪她 也就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了
呵 他心里不禁自嘲一笑 何时 他也会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了
沒有护住她 就是沒有护住 是他自己错 怨不得任何人
“给本王备马 本王要亲自去一趟南阳郡” 南宫煜收回思绪 挥了挥手说道
“王爷 此时您怎么能离开呢” 青袅闻言顿时出言阻拦
南宫煜抬手指向青袅 黑眸里多了一抹微怒 冷道:“这次 本王无论如何都要去 你不要再多说了”
青袅一愣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 怎么惹得王爷动怒了 心中虽有疑惑 却也不敢再多嘴 只好下去准备
南阳郡 是个风水宝地 是众多藩王封地中 大一块地 人杰地灵 景致怡人 虽不能说四季如春 可比起其他地方 总是能多出那么一抹让人流连忘返韵味
由于生出了兵变 街边虽然有摆摊做生意小贩 可却稀稀松松 街上行人不少 生意却火不起來 自从兵变 南阳郡发出榜单 私自征收苛捐杂税 全部上缴郡王府 百姓们战战兢兢 有些偏僻之地 已然揭不开锅了 却还要上缴各种费用
突然 街边出现一行四人 身穿绸缎 头戴白沙斗笠 大街上格外显眼 引起不少人停足注视 紧接着议论声不断
“一看就是有钱人 不过 倒像是从外面來 哎 她们怕是要倒霉咯”
“可不是吗 若是让官府人看到 一准抓进去交钱”
“嘘 别说了 你们想死啊 指不定咱们身边哪个是兵呢 让他们听到了 交钱都是小事了 一准就地打死”
“小姐 看样子 这一趟來不是时候啊”
來这四人正是水涟月和红缨 洛夕与逍遥
洛夕与逍遥纷纷点头同意红缨话 “是啊 南阳郡兵变 听说 那煜王多次镇压无果”
水涟月带着白纱斗笠 谁也看不到她是何表情 只听她淡淡道:“此时來都已经算晚了 让她多活了那么久 还真是便宜她了 惹出这么多是是非非來 走吧 先去找间客栈吧”
其他三人 恐怕也只有红缨明白水涟月话中意思 见逍遥与洛夕不解模样 边走边将当初小姐这里遇难事情告知她们
二人听后顿时摩拳擦掌 准备南阳郡大干一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