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五天了。令人奇怪的是。雪城内并沒有任何异常的动静。譬如说。缉拿刺客。譬如说。封锁城门。
如此。也使得水涟月与南宫煜。还有听雪顺利的离开了雪城。
满山的皑皑白雪。远处的山峰白茫茫一片。显得雄伟壮观。白雪中傲然屹立的红梅。堪称奇景。淡淡的梅香飘散的寒风中。四散开來。沁人心脾。
一辆看上去华丽又很结实的马车奔跑在山路间。不敢做丝毫停歇。蜿蜒的山路被白雪覆盖。一眼望不到尽头。偶尔经过的几只羚羊也被响动吓得飞快逃开。
水涟月窝在马车里。暖和柔软的被褥盖在身上。舒服之极。旁边的方桌上有几盘可口的点心。点心旁放着一个小炉子。炉子上烧着水。也使得马车内一片温暖。南宫煜离着水涟月很近。眼看着小铁壶的水烧开了。端下來优雅的玩起了茶道。而听雪则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否真的睡着了。
他的身体底子本身就弱。这次掉进冰水里。起码要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而水涟月的烧虽然已经退了。但不知道南宫煜发什么神经。竟然不允许她掀开被褥。更不允许她碰冷水。还不允许她受到一点寒风。
故此。换了一辆舒适的马车。
根据听雪的描述。这隐寒山后面的那座山峰。便是传说中的天赤山。当马车停在隐寒山的山顶。水涟月从车窗处望去。心中不知不觉便被壮观震撼。
笔直的山峰如同锥形的钢针。屹立在天地间。稳如磐石。那白雾缭绕下。竟真的有种错觉。仿佛缥缈虚空的幻境。若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几个小黑点不断的盘旋在山峰的顶端。旁边有几座同样雄伟的山峰。却独独凸显出它的特别。那便是白。比之那皑皑白雪还要白。透过白雾缭绕。还是白。纯白无暇。山峰一片光滑。看不到任何凹凸之处。
“那便是天赤山了”。听雪从车窗处望去。指了指那座山峰。轻声说道。
水涟月点点头。还沒等开口说话。一个黑影凑了过來。离着她很近。很近。近到彼此的气息环绕鼻尖。还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异样。本能的向一旁躲去。不想却被南宫煜双臂夹在中间。他用手支撑着车窗两侧。似乎很陶醉的欣赏着外面的景致。
自从那日。她被南宫煜抱回客房。心里便一直存着一个疑问。那就是南宫煜喜欢上了她。以她曾经接触过的男人來看。这是绝对不会有假。
当一个男人喜欢上另一个女人的时候。他会变得腼腆。霸道。甚至无知。常常喜欢在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
这不。南宫煜正是如此。
“谁允许你开车窗了。不知道自己生病吗。就算你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听雪。他身体虚弱。不能吹风的”。南宫煜似乎享受够了。紧接着快速的关上车窗。责备的说道。又坐回原处。鼓捣起茶道。
水涟月莫名其妙的瞪着南宫煜。他这句话听起來很有歧义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断袖呢。
一旁。听雪望着二人的举动。忽的低声说道:“下山后我便自己走吧。天赤山近在眼前。我离家许久。家人肯定急坏了。所以。不能陪你们去了”。
水涟月闻言细想一下。淡淡笑道:“那倒也行。不过。这次能很快到达天赤山。还是很谢谢你。若非你引路。恐怕连这里我们都到不了呢”。
听雪望着水涟月那张恢复神采。绝美倾城的容颜。抿了抿薄唇垂下头。不再说话。
到了隐寒山脚下。听雪独自下了马车。水涟月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茫茫雾色中。再也看不到。那样一个神人般的男子。竟然羞涩纯洁到如厮境地。纵然水涟月不是花痴。也难免不被这样一个男子所倾倒。
“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开车窗。你就是不听。不知道本王怕冷吗。你想冻死本王吗”。正当水涟月忍不住幻想的时候。一阵咆哮在耳边炸起。
水涟月不屑的笑了笑。却沒有与他计较。
马车朝着那天赤山而去。走了整整一天的路。再看那天赤山的山峰。依旧是白雾缭绕。离着远远地。起初水涟月只认为那天赤山还有段距离。便让车夫连夜赶路。次日清晨。再望过去。还是远远地。似乎着一天一宿的奔波。并沒有靠近天赤山。
“这是怎么回事”。水涟月从车窗看过去。绝美的脸顿时沉下來。布满疑惑。
南宫煜也望着那天赤山。沉思许久后。才开口说道:“若本王猜得不错。这一切都是那叫听雪的男子搞的鬼”。
“这怎么可能”。
南宫煜冷哼一声。瞥了眼水涟月说道:“怎么不可能。你看那边的枯树林。从进入隐寒山的那刻起。本王便时刻的关注着。如今。走了一天一夜。仍旧能看得到那片枯树林。这不是幻境。是什么”。
水涟月顺着南宫煜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片枯树林。那枯树林也如天赤山一般。被白雾缭绕着。忽隐忽现。外面寒风刺骨。呜呜的刮着。而那片枯树林竟然纹丝不动。就连那白雾似乎也透着诡异。无论寒风怎么吹。都散不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理由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的脑袋被烧坏了吗。别人要來害你。难道会在脸上写下來吗。还是直接告诉你。他要害你啊”。南宫煜猛的抬手戳了一下水涟月的额头。沉声喝道。这看似很普通的动作。却令两个人都呆住了。
耳边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夹带着强力的寒风。顺着车窗呼的刮了进來。紧接着。远处的山峰间。一团白色的东西朝着他们的方向席卷而來。
“天哪。雪崩”。水涟月话音刚落。马车外。两匹马儿被这巨大的声响惊吓。顿时扬起前蹄。紧接着发疯般的朝着那团白色的东西奔驰而去。南宫煜唤了两声车夫。却听不到声响。推开车门望去。只见那车夫连滚带爬的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切來的太快。刚刚还离着远远的天赤山。此时发生雪崩竟來的如此之快。水涟月与南宫煜被马儿颠的根本无法行动。眼看着强力的寒风夹带着雪花袭面而來时。南宫煜竟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将马车内所有的被褥裹在了水涟月身上。并将她死死的抱在怀里。压在身下。
“轰隆隆”。紧接着。马车被雪崩吞沒。一波雪崩过后。又是一波。持续了很久。才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