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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世遗忍不住打断王总管的话。世遗揽住脸色已经有些苍白的曼珠的肩头。道。“王总管。你就不要吓她了。”
“是。”王总管连忙道。“奴才尊命。九王妃。您不用担心。伏承宫里的人都挺和善、挺好相处的。”
曼珠心里嘀咕着。这伏承宫是内城里被划为最危险的地带。这可是个沒人敢轻易接近的府邸。原因很简单。这里住了位冷漠阴骛的伏承王爷。伏承宫里的下人也是一脸小心、人人自危。恐怕全天底下也只有王总管会把“和善”这样的词用在伏承宫吧。
王总管说完又对世遗道。“九王爷。老奴是个下人。不能多说什么。可是老奴今天还是忍不住想要罗嗦说几句：您对九王妃可真好啊。老奴在伏承宫也快四十年了。今儿个是老奴最高兴的一日。比那日您和九王妃成亲都还要高兴。”
世遗不冷不淡地“哦。”了一句。
王总管接着道。“说实话。今儿个是老奴第一次在伏承宫里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这也是老奴第一次觉着您父王有人情味了。当然。老奴是个下人。不该说主子的不是。可老奴今儿个是真高兴啊。老奴想。这一切都是九王妃的功劳。九王妃就是咱们伏承宫的福星。她是给咱们伏承宫带來吉祥的菩萨。是祥和仙子下凡啊。”
世遗淡然地点了点头。沒说什么。不过曼珠倒还是能看出來。世遗心里还是开心的。
曼珠愈走愈慢、愈走愈慢。到了最后干脆不走了。世遗一直都拉着曼珠的柔荑。也一直配合着曼珠的脚步……
“曼珠。你身子又不舒服了么。”
曼珠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语。
“那是累了。”
曼珠还是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世遗一脸担忧。揽过曼珠肩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可别吓我。”
曼珠轻叹道。“世遗。我……我有点紧张。”
“紧张。”“
两朵红霞飞上曼珠脸颊。曼珠绞玩着自己手指头。“嗯。”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去了。”世遗说地又快又简洁。
曼珠窒了窒。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笑了笑道。“世遗。你太宠我了。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世遗一脸理所当然地道。“我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曼珠嘴里低语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些甜言蜜语了。”心里却是暖暖地。
只是她不知道。此刻世遗这句话在不久的将來就变成了现实。世遗一句“我绝不负你。”瞬间就将十余万无辜的老百姓屠戮殆尽。鸡犬无余。江水为之不流……这是后话。
倒是王总管。笑了笑道。“九王妃。老奴明白您的感受。这新媳妇第一次去拜见公婆。自然会是十分紧张的。不过您真的不用担心。这不还有小王爷……看老奴这嘴。叫了十几年都叫顺口了。是九王爷。这不还有九王爷陪着您了么。有九王爷在。您什么都不用怕。”
王总管虽然是说來安慰曼珠的。但曼珠还真听进去了。特别是最后一句。
曼珠重重地点了点头。笑着对世遗道。“沒错。世遗。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别让你父王……呃。不对。是咱们的父王久等了。”
可世遗却还是十分不放心。因为他早就发现曼珠的气息有些不顺畅了。可此刻见曼珠如此坚持。他也只得点头。正在给自己打气的曼珠沒有注意到世遗眸中闪过的决心……只要曼珠好。他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要了他的命。
好不容易给自己鼓足了十二万分勇气的曼珠。虽然她心里早有准备。可这样的阵势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但见伏承王爷正襟危坐地坐在一位上。身旁坐的是世遗的姨娘。也是最近伏承宫中最得伏承王爷宠爱的妃子。德妃娘娘。相较与平常。虽然伏承王爷的神情已经算是“和蔼”了不少。可还是予人于一种不苟言笑的压迫感。德妃娘娘身子更加消瘦了。不过人倒是精神了不少。也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魅力。但见德妃红光满面、一脸激动。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又用手绢不停地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开心。她一直将世遗当作自己亲儿子般看待。现在世遗成家了。她能不高兴么。
王总管站到了伏承王爷身旁。而德妃娘娘身边站着的是照顾世遗长大的两个聋哑丫鬟。此时的她们也是将近四十的年龄了。岁月虽然给她们皱纹和白发。却丝毫沒减她们脸上的纯朴和憨厚。
接着便是左右两排座椅了。在伏承王爷这边。由大到小坐着他的儿子们。也就是世遗的兄弟、曼珠的小叔子们。这些人曼珠都认识。三王子、八王子、十三王子。还有一个伏承王爷半年前新收的干儿子。至于他原名叫什么。曼珠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伏承王爷赐他新名刘世安。而且伏承王爷还有意栽培他。似乎是想让他将來为世遗所用、好替世遗办事。
紧接着刘世安的是七郡主、十一郡主、十二郡主。这三位郡主都已长成人了。个个婷婷玉立。然后就是十回、十五、十六、十七四位郡主。这四个小郡主最大的十二三岁。最小也就的六七岁。她们身后站着的都是贴身侍候她们的嬷嬷丫鬟们。她们虽是下人。在伏承宫中总算也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地位。算是各殿里的丫鬟头儿。
而在德妃娘娘这边。都是女眷们。坐着的是伏承王爷的六个嫔妃。她们年龄稍长。曼珠知道她们。她们都是安份的主儿。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來。站在六个嫔妃身后则是伏承王爷的三十二个侍妾。她们年龄自四十至十八不等。个个貌美如花。
这样的排场曼珠虽然只是扫视了一周。可心里的感情却变得复杂了起來。特别是看到这边浩浩荡荡的一片女眷时候。她心里徒增了几许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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