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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眉思索良久.才低低的开口.“娘娘一向是有主意的人.留或是不留.娘娘自有考量.奴婢不敢多言.只是.不管娘娘做何决定.都要以娘娘的身体为重.奴婢想.王爷也一定希望.娘娘万事顺遂.平平安安的.”
“他的心.我知道.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对不起他了.”冷凝霜暗暗苦笑.泪水忍不住的从眼眶滑落.“我曾经答应过他.此生只为他一人所有.可是.我却背叛了他.我本想着.在这件事上对不起他.此生便只为他一个人生孩子.偏偏.老天爷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我是一点都不想为楚寒麒生孩子.但是这个孩子.在我肚子里一点点的长大.我竟然.有些舍不得他.”
“母子连心.娘娘自然是舍不得的.”书眉轻轻宽慰冷凝霜.“娘娘.你顾忌着王爷的感受.奴婢明白.只是.娘娘向來最是明白王爷的想法.怎么会不明白.只要娘娘平安健康.王爷就会高兴的.”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恨楚寒麒.所以.才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个孽障.”冷凝霜攥紧了拳头.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慨而泛起一点红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知道我不喜欢他.所以才拼命的折磨我.一点都不像当年怀盈盈或是少华那样安静.”
“娘娘的气色.确实不是很好.”书眉有些心疼的将冷凝霜扶起來坐下.细心的在她背后添了两个软枕.“是身边的人.伺候不精心吗.娘娘身怀有孕.不要过于忧思.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娘娘要放宽心才好.”
“整个皇宫.沒有一个我能相信的人.我如何能够安心的生活.”嘴边浮起一抹苦笑.冷凝霜无奈的看着书眉.“那些人看似在上明宫做事.受我差遣.可谁知道他们背后都是认的什么主子.会不会在我身边暗害我.”
“娘娘……”
“不必担心我.我自己选的这条路.有什么苦.我都该自己承受着.”轻轻拍着书眉的手.冷凝霜反过來安慰她.“这些话.你只听过就算了.不要告诉王爷.知道吗.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够苦了.我不想再让他烦心.”
“奴婢明白.奴婢不会说的.”书眉点头答应.皱皱眉头.犹豫几番之后.还是吞吞吐吐的开口.“若是娘娘不嫌弃的话.奴婢和琴风愿意进宫.随侍娘娘左右.”
“这是玉梅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冷凝霜浅浅的笑着.并不惊讶.“这才是你们这次进宫的真正目的吧.”
“王爷一早便有此意.只是担心这样做.会给娘娘增加麻烦.才迟迟沒有开口.不过.”书眉稍稍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前些日子出了林昭仪和卢公公的事情.王爷实在担心您的处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总是这样处处替我操心.”虽然一早就猜到了.可当冷凝霜真的听到之后.心里还是暖暖的.“我身边确实缺几个贴心的人.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不让楚寒麒疑心你们.待会儿.他会來用膳.到时候.你和琴风见我的眼色行事.多用点心.知道吗.”
“是.奴婢明白.”
有了两个孩子的陪伴.冷凝霜的精神好了不少.让书眉细细打扮了一下.亲自陪着两个孩子用膳.刚坐上桌.楚寒麒便來了.
“一些日子未见.两个孩子倒是长高了不少.”楚寒麒伸手的摸摸两个孩子的头.一脸的慈爱.“要不.就留他们在宫里住些日子.陪陪你欢欢笑笑的.你的心情肯定会好.胃口也会好些.”
“不用了.”冷凝霜率先开口.悄悄瞪了楚少华一眼.不让他说话.“他们两个在家里野惯了.虽说也是皇家子嗣.总归是身份尴尬的.我不想他们留在这里.受人诟病.下午就送他们出宫吧.”
“也好.”楚寒麒本意是想让冷凝霜开心.可一个不小心却又惹得她不高兴.只好避过这个话題.“用膳吧.”
楚寒麒一声令下.宫人们陆续的端盘上菜.冷凝霜趁机给书眉使了个眼色.书眉点头会意.上前换掉了冷凝霜面前的珍珠圆子.琴风便在边上自顾自的训斥宫人.“娘娘怀有身孕的时候.每每尝到这道菜.都会吐酸水儿.以后这菜.不要再上了.”
“你倒是很明白贵妃的喜好.”楚寒麒放下筷子.挑眉看着书眉和琴风.“你们以前伺候过贵妃.”
“奴婢该死.奴婢一时失言.求皇上恕罪.”书眉和琴风闻言.慌张的跪下求罪.“奴婢们之前是.是娘娘的贴身丫鬟.一时情急.忘记了规矩.求皇上恕罪.”
“你们也是有心的.不像这些个奴才.伺候主子这么久了.连主子的喜好都不知道.”楚寒麒阴沉着脸.冷冷扫视一圈.“你们两个就不要回福王府了.今后就留在上明宫.伺候贵妃.朕会另行派人去王府伺候.”
“留下她们可以.另行派人就算了.”冷凝霜及时出声.替福王府拒绝.“皇上亲自下旨赏赐的奴才.到了王府里.是要把他当做奴才使.还是当做主子供起來.你是要为难王府不成.”
“你又多心了不是.”楚寒麒无奈的摇头.“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不派人就是了.好了.现在可以好好用膳了吧.”
“嗯.”叫了书眉和琴风起身.冷凝霜才挂着淡淡的微笑.陪楚寒麒和两个孩子用膳.
用完膳.楚寒麒不想陪着冷凝霜说说话的.可见她一门心思全在两个孩子身上.也就沒有多留.转身去了隔壁的书房.批阅奏章.
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小.可是玩心重.也不认生.不一会儿就玩开了.吵着嚷着就要出去玩.冷凝霜难得见他们这么开心.不忍心拒绝他们.便牵着他们两个出去玩.
可刚踏出门槛.冷凝霜便感觉脚下一滑.身子下意识的往边上倒.可边上站着的就是楚少华.紧紧在一刹那间.冷凝霜就强行翻过自己的身子.重重撞到了一边的门框上.
“娘娘.”随侍在侧的书眉和琴风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冷凝霜.“娘娘.娘娘.您怎么样.有沒有受伤.”
“少华……少华怎么样.”冷凝霜脸色惨白.额头上直冒冷汗.却还是紧紧拽着书眉的衣袖.询问楚少华的情况.“他有沒有事.”
“娘.我沒事.沒事.”楚少华害怕极了.伸出小手急慌慌的替冷凝霜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娘……娘.你不要吓我.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我沒事.”冷凝霜勉强的冲他笑了笑.搭着书眉的手半坐起來.“琴风.你先带着两个孩子去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好生照看着他们.”
“我不走.不走.”小盈盈红着眼睛.害怕极了冷凝霜那虚弱的样子.怎么都不肯跟着琴风离开.“娘.你怎么样啊.你这样子.盈盈好害怕.”
“娘沒事的.别怕.娘真的沒事.”冷凝霜努力的扬起笑容.安慰受了惊吓的两个孩子.“娘真的沒事.只是有些累了.沒精神陪你们玩了.你们自己乖乖的听琴风的好.好好玩好不好.”
“好吧.”小盈盈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撅起小嘴.跟着琴风走了.边走还不忘回头看看冷凝霜.
“娘娘.”待两位小主子都走了之后.书眉才紧张的扶起冷凝霜.“娘娘.奴婢立即去召御医.要不要叫皇上过來.”
“书眉.我只怕是要遭受报应了.”冷凝霜靠在书眉的肩上.吃力的站起來.低低的苦笑.“这个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什么.”书眉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往冷凝霜身下看去.之间原本淡蓝的裙摆.如今依然是鲜红一片.触目惊心.“娘娘.您刚才为什么不说呢.奴婢立即去召御医.请皇上过來.”
“不要急.”冷凝霜拦住书眉.痛苦的皱着一张小脸.“索性已经是这样了.就顺应天意吧.记住.是我自己在门槛处绊了一下.不关少华的事.一定要在楚寒麒面前这样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眼见冷凝霜的衣摆已经开始往地上滴血.书眉急的不行.偏偏又不敢违背冷凝霜的意思.“娘娘.您不要再说话了.让奴婢去叫太医好不好.您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不.”冷凝霜痛苦的**一声.却还是死死拦住书眉.“是我和这个孩子母子缘分太浅.既然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人帮我做了这个决定.我索性便顺水推舟.一次了解了这个问題.”
“奴婢知道.奴婢都明白.”书眉急的直想跳脚.“可是娘娘.不管您要做什么.首先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啊.您的身子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冷凝霜终于有些撑不住.倒在书眉身上.却还是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话.“这件事情.我觉得有些不对.你先把我送回内室.然后赶快回來.看看这门槛边上有什么不妥.顺便再看看.周围有什么人在监视.我一定要揪出隐在上明宫的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