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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南宫朗月离开了她的唇.眼中是她双侧脸颊上的泪痕.伸出手.他替她轻轻擦去:“走了一天礼.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翻身.他和衣躺在了她身侧.
他说过要让她快乐.既然她还放不下.他也不会勉强.她已经冰凉的心.他一定会替她暖热的.
红烛适时燃至了尽头.喜房陷入了黑暗.只有蒙迷的月光从抹着红纱窗透射了进來.变成了和和气气的红光却很是喜庆.
夜未央.床帏隔出的空间内已经一片静谧.似乎.两人皆已熟睡.
沙漏在床帏外沙沙的流动着.时光和着沙子一同流逝.当沙漏中的沙尚且还剩一大半时.门外却匆匆有人走了來.却又不敢进.在门口不停來回踱着步.
南宫朗月早就注意到了门口的人.轻轻翻身下床.走出了里间.开门.皱眉轻声道:“什么事.”
“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的永寿宫走水了.现在火势盖天.可太后娘娘昨晚多饮了几杯.也沒发现走水.这不.还沒出來呢.”來人正是向公公.弓着身.他亦轻声回着.
南宫朗月皱着的眉更深了.抬头朝西南方望去.果真天边红染.黑烟滚滚.
揽衣.便要朝永寿宫奔去.手却被牵住了:“我和你一起去.”站在后头的伊月喜服沒脱.却是牵住了他的手.
“好.”南宫朗月点头.拉着她便一同朝西南方的永寿宫奔去.
历代北颐皇帝居住的永安殿与太后居住的永寿宫都是隔着一片花园.五月的花园已是枝繁叶茂一片繁荣.连同各色的牡丹花也开得格外艳丽.似乎也在欢迎这后宫的女主人.
然而.南宫朗月牵着伊月走进御花园后却是放慢了脚步.而伊月则是不自然的握紧了袖中的残月鞭.眼神虽依旧看着路.可耳朵却在四处搜索.
御花园.有人.并且.來着不善.
南宫朗月更是握紧了手中的纤手.选择今晚來.这个人.他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可这北颐皇宫也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停下脚步.南宫朗月看着惨白月光下的树林冷冷道:“來了北颐皇宫.还放火烧了孤的宫殿.你的见面礼.似乎有些放肆.”
然而.寂静的树林并沒有人答话.只有远处侍卫扑火的喧哗声时不时随着风吹來.
有人说.这一刻的静谧只是为了下一刻的爆发.这话还真沒错.当微风再一次扫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时.月光下.几个黑影唰地从树林中蹿了出來.兔起鹘落间.直奔花丛中央的两人.
伊月欲挥鞭而上.却被南宫朗月一把拉至身后:“以后.由我保护你.”
语音刚落.一柄薄刀自袖中闪出.月华下.只见冷光闪闪.交织的剑网中.所有刺客的刀剑都被格在了身前.
他的动作依旧是那么行云流水.放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煮茶论酒.
天下人都道北颐国君茶道好.原來.他使动的刀怕也是天下难寻对手.
“你的刀使得可真漂亮.”伊月看着他游刃有余的刀法笑道.
南宫朗月一个翻身逼开身前的人.回眸一笑:“可想学.”回头.又是刀光若流星般飞快地使动着:“其实杀人也是一门艺术.若是能用刀法便迷惑敌人.那就达到这杀人艺术的最高境界了.”
言语间.空气中已经布满了血腥.他红色的喜服却并沒划坏丝毫.最后那挥刀一攻.蹿出來的八人终是全部倒在了地上.
而他刀上却只留一丝红.看來.也是一把好刀.
扯出丝绢擦拭着刀山的那抹红.南宫朗月浅笑看着树林又道:“既然來了.礼也送了.为何还不现身呢.”扬袖一挥.刀便再次隐入袖内.
树木一根根高耸入云.惨淡的月光洒在上头.似乎撒上了一层银粉.而银粉未盖出.忽的一个黑影跃出.却也不近前.只是站在树枝上远远望着.
月华洒在他的背侧.将他的脸和前身全隐在了阴影里.只是那扑面而來的寒气甚是逼人.
伊月望着那身形却是一怔.手不自然间便抽出了南宫朗月温和的手掌.
手中一空.南宫朗月心中一顿.然而脸上却依旧挂着淡笑:“原來是南阳王.真是失敬.孤还说邻邦怎么贺礼也沒一份.原來.倒是亲自送來了.”
月华下.树上的人踏着飞叶跃至两人面前.熟悉的轮廓在苍白的月华下更显苍白:“跟我走.”他伸出手.静静地看着南宫朗月身后身穿喜服的女子.
伊月看着他有一刻的恍神.然而不过片刻.便笑了起來.伸手挽住了南宫朗月的臂膀:“跟你走.你是谁.凭什么叫我抛弃我的丈夫跟你走.”
她将丈夫两个字咬的很重.似乎.生怕对方听不明白.
惨淡的月光散落在三人间.打斗中.巡逻侍卫已经大批朝这边赶來了.西南方也再次恢复了安静.看來.火势也当灭了.
“你果然是不愿跟我走的.”黑衣人淡淡的说着.叹息中却有着化不开的悲痛.似乎.他的心就在她那句话下一点点崩碎.
黑衣人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看着月光惨然而笑:“你说.五月來的时候让我陪你去南疆看一季凤凰花开的.可还记得.”不等她回答.他又垂眸看着她道:“我是來告诉你.來带你去看凤凰花开的.”
他的眸光带着炽热.然而.红衣女子却直视着他冷冷道:“那只是曾经罢了.如今北颐牡丹花盛.凤凰花.又哪比的上牡丹的雍容.我.更喜爱牡丹.”
“竟是如此么.”黑衣男子的话似是叹息:“我怎么不知道.”
熊熊燃烧的火把已经照亮了这方寸之地.整齐排列的侍卫已将三人围成了几圈.看來.今日乱闯皇宫的刺客.他们是必定不会放过的了.
火光下.南宫朗月皱起了眉.当着万千侍卫道:“南阳王还请自重.今日的月儿已经不再是昨日的月儿.从今以后.她会是北颐的皇后.也只会是北颐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