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以怎样的争吵作为开端.最后总是会被乔榷宸哄到床上
这也算是特别的和解技巧了吧.
何声一脸疲倦地边冲澡边胡乱想着.
“洗完了沒.”
忽然传來敲门声.何声随手把花洒关上:“沒有.你着急的话先去楼下洗.”
“不要.”乔榷宸果断地否决道.“我就要你刚用完的浴室.”
何声无语地冲着淋浴喷头翻了个白眼.接着继续打开水.准备继续再洗上半个小时.
“怎么还沒洗完……”
“……我光着身子都等一个小时了.”
“欺负人啊……”
门外不停地响起各种巴拉巴拉的抱怨之词.幼稚得不堪入耳.终于何声实在忍不下去了.烦躁地把水一关.随后扯过浴巾简单围在腰上便打开了浴室的门
乔榷宸闻声抬头.但手上正忙活的动作却还在继续.
“宝贝儿.过來亲我一个.”
何声冷眼看他.然后视线一点点向下移去:“你是不是也该节制点儿了.”
“我只能对你节制.”乔榷宸无辜地回应着何声的视线.“但这家伙事儿不归我的大脑操控.一想到你我就热血沸腾.不弄都硬得发疼.”
“精虫上脑.”
“快.快亲我一个~”
何声嫌弃推开他凑上前的脸.并顺手给他塞进浴室:“快去洗澡.”但乔榷宸这家伙的身体里就像是永远都充满了躁动因子.顺手就顽劣地扯掉了何声腰上的浴巾.
“喂你.”
“啧啧啧~”乔榷宸满足地看着何声腿间的吻痕.
淤红、粉嫩的颜色.淫靡得一塌糊涂.
何声嘭地一声把门关了个严实.满面绯红地隔开了那野兽般饕餮之后的餍足视线.
※
大约又过一个小时.两个人终于平静融洽地坐在了沙发上.
乔榷宸不时地摸摸自己红得发烫的右耳.老实地说道:“那个叫孔浩的.之前在浦峪路的赌场里做收债.后來因为懂点儿牌技就改做了巡场.而且不仅眼神儿好.身手也不错.三个月前被调到了三街那边.现在也是个保安组长了.要不是上个月他和警方接头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我还真动过心思想提拔这家伙.”
“不到一年就能从浦峪路混到三街.确实有点儿本事.”
“那也沒你有本事.”
何声心底漏了一拍.但表面上却毫无异样地看向乔榷宸.
“你可是我一眼就看上的.”乔榷宸记吃不记打地亲了何声一口.接着便立马笑得像只偷了蜜的熊.“阿声.我要是个女人.我一定给你生个孩子.”
“神经病.想什么呢你.”何声噗地笑了出來.
随即乔榷宸夸张地松口气道:“哎哟我的祖宗啊……你可是笑了.”
“别打岔.说正題.”
“该说的我都说了啊.”
“那你准备怎么对待孔浩.他之前好像也沒做什么影响咱们生意的事.”
“是沒做.但这人留不得.”乔榷宸就像个小时候多动症沒治好的大孩子.沒坐一会儿就不老实地变换起姿势.最后索性枕着何声的大腿躺了下來.“你想我怎么处置他.”
“这事儿你说了算.但我主张别闹太大.”
“你想我放了他.”
“放了肯定不行.”何声并不心软地说道.“散货最是危险.这个时候再不摆出点儿强硬的态度來.就算放走一个也还会引來更多.警方不会善罢甘休的.”
乔榷宸似是要说着什么.但犹豫了两秒后什么也沒说.
“但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件事我不插手.”
“不是你插不插手的问題.”乔榷宸做起來.面色有些凝重.“阿声……”
何声隐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可之前已经明确说明做完这批货就收手.他也相信乔榷宸绝不会言而无信.
“怎么了.”他谨慎地追问道.
乔榷宸咬了咬下唇.然后缓缓说道:“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儿沒弄清我的意思.”
“你说哪个.”
“就是.关于货的事.”乔榷宸心虚地扫了何声一眼.然后迅速地又错开了视线.“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我要做的货……是厂里的那批吧.”
呼吸瞬间停滞.何声脑袋里一片空白.颤抖着问他:“不然呢.”
“那批是以前的.沒剩多少了.”
“我当然知道沒剩多少.”
“阿声……”
“好.就算沒剩多少.”何声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显得颤抖.并自认为是退而求次地说道.“但要想把这批货安安全全地散掉.沒个半年做不下來.你知道的吧.”
乔榷宸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但下一批货我已经定了.”
“多少.”
“我能处理好.”
“告诉我.”何声冷着脸看他.“乔榷宸.”
一旦开始咬着字地点名道姓.这就已经说明是暴风雨來临前的恶兆.但乔榷宸牢牢守着自己的坚持.下了狠心不愿让何声搀和进來:“总之这件事我不会让你插手的.你只要负责公司那边的事就行了.”
“负责公司.我來义天可不是给你洗黑钱的.”
“那你來干什么.”
何声噌地站了起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顿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三年了.乔榷宸.直到现在你还跟我來这种公司、社团两面运营的套路.我早就告诉你”
“我知道你想义天彻底摆脱那一面.我知道.也许诺你了不是吗.”乔榷宸打断了何声的话.因而也无可避免地感到更加的烦躁.“但你总得给我时间吧.义天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你让我上哪赚钱养活这帮兄弟.”
“养不起就不养.谁逼着你养一群吃干饭的打手小弟了.”
“你说的轻巧.”
“不是我说的轻巧.是你根本就不想从那种单纯靠暴力存活的方式改变过來.”
“我怎么不想改.问題义天的根基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生产厂子.你这就是逼着狼学兔子吃草.”乔榷宸有些受不了何声这股强势的劲儿.便也站了起來.又缓吁口气道.“咱俩有话好好谈.不嚷可以吗.”
“行.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嚷.”何声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來.深呼吸后才问他.“那你告诉我.最新订的这批货你接了沒.”
“还沒.”
“大约多少.”
乔榷宸不回话.装作沒听见似的看向一边.
“行.不说是吧.你有种.”何声见他这副样子.恨不得随手抄起烟灰缸什么的一下给他拍死.“那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算这事我从头到尾毫不知情.但只要你一出事儿.我绝对跑不了.”
“用不着跑.如果真查到我的头上.我会一个人全揽下來.他们沒有证据.”
“狗屁.你当那些警察真是笨蛋呢.”
乔榷宸板着脸.虽然不情愿.但也还是笃定地说道:“至少顾闻笙肯定会保你.”
“……可真动脑子了啊你.连他你都算计到了.我还真是、真是……”何声吱唔了半响.狠狠地指着乔榷宸的鼻尖点了两下.终是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沒能说出來.
※
歌声混着吵嚷.包房里乱糟糟一片.
乔榷宸坐在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但看似借酒消愁.实际上他脑子里却跟一锅煮烂的饺子似的.浑沌得和这包房里的情况也沒什么区别.
“宸哥.难得出來一次别只光顾着喝酒啊.”
“玩儿你们的.甭管我.”
今儿就是为了出來消遣的.所以一屋子都是平时玩得好的兄弟.也沒那些看起來就令人感到烦闷的叔辈.自然撒着欢地折腾.但此时陆续有些人回头张望.自然也不少明白人猜到是怎么回事
这种沒何声的场合.十有八/九是俩人闹了别扭.
“阿城.”忽然乔榷宸想起了什么.便招手把吴映城叫了过來.“这几天怎么样.在三街那边干得还成吗.”
“宸哥放心.我这边都挺顺利的.”
包房里依旧吵得厉害.俩人低声讨论着.连口型的起伏都十分微小.
“不过那家伙最近确实不老实.总想往上爬.”
“这么心急.难怪会露出马脚.”
“那现在怎么办.做了他.”
乔榷宸沒直接回答.暗暗地显得有些犹豫.一方面是何声那边给他压力.看样子是不希望把事闹大.可另一方面有是到了这节骨眼上.不來点儿狠的怕是警方那边要更肆无忌惮了.
“宸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都是自家兄弟.”乔榷宸拍了拍他膝头.大方地说道.“最多我听着不顺耳的就当沒听见了.”
吴映城虚虚地笑了笑.但心里也确实松了口气:“那我就说了……”
“说吧.”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題.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什么不对劲儿.”
“是关于声哥的.”
公司上上下下包括兴华这边.沒有一个人不知道乔榷宸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议论何声的.可是这一次乔榷宸却并沒有翻脸.而是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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