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千询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在她身前重重地喘着粗气.怒道:“你可知.我为何打你.”他还是有几分清醒的.至少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字都很清楚.
白姌微一愣.呆呆地摇头.“不知.”她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也不哭.也不闹的.
“你为何不说话.就沒有什么要问我的么.”皇甫千询蹲下了身子.对她说道.
白姌微面色如死尸一般惨白.除了……嘴角的那一抹朱红显得格外碍眼之外.她轻轻地哦了一声.想必他还不能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随后白姌微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道:“你才是这里的主人.想要处置任何一个人不都是应该的么.我……沒有什么意见.”
她又有什么好问的呢.他若是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她就算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又有什么用处呢.
白姌微心头冷笑.但是她其实还是清楚的.这个时候.沉默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她就让他骂让他打.他玩够了.玩腻歪了.自然也就会罢手了的.自己又何苦去火上添油.
皇甫千询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双眸紧紧眯着.迸射出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她只是轻轻地扫过.还是用的余光.发现此时的他.像极了那荒原上凶猛的野兽.而且还是领土被侵占的野兽.那眼神带着凶狠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加紧了些手上的力道.白姌微也只不过就是稍稍一抬眸.唇角的鲜血多了一点儿.但她始终沒有哼出一声來.连闷哼都憋住了.他道:“你永远都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么.我打你.是因为你不知自爱.你不要脸.”
“呵呵.我不知自爱不要脸.大哥是如何看出來的.”她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在宫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你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你和容启那黄毛小子.独处一晚上.你竟然也沒反抗半分.白姌微你真是……本性难移~”皇甫千询从未用这般冰冷带有讽刺的语气说过话.此时她只是觉得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温润公子.反而更像是市井之中蛮不讲理昏了头的无赖.
难怪啊.他会这般放心地便让她独自一人赴宫宴.她早就该想到的.依着皇甫千询那小心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只身一人去那深宫之中.而且她记得.容启说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千询早前是那般关心于她.又怎么会要等到第二天黄昏时候才过來呢.
终究是她自己太过单纯啊.
她也不反抗.只是因为喉咙口有股子血气在上涌.整个人透不过气來.她轻轻咳嗽了几下.她道:“既然你早前便晓得他将我束缚在宫里.甚至是龙榻之上.你又为何不來救我.你明知道他会对我做些.做些……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