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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花浑身湿淋淋地从丞相府里翻墙爬出來.路人见到有个浑身狼狈的水鬼从墙上翻出來.差点被夏笙花吓得魂飞魄散.
踉踉跄跄踩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水.衣服粘嗒嗒贴在身上使得她行动变得不那么灵活.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了落荒而逃的那一方.分明是甄仁那个二货忽然之间狂性大发扑到她的身上导致他溺水.况且她还救了他呢……那为什么要跑.因为那个西洋急救术.
夏笙花迷茫了.忽然之间很想折回去把话讲清楚.这分明不是她的错.她只不过是想救人啊.还有甄仁你在那边误会个什么劲儿啊.我都是要成亲的人了.
就这么在原地由于了很久很久.直到甄府的家丁听见路人惨叫循声而來才猛地一惊.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翻墙遁走……
……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
甄大人再度回过神來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不是夏笙花那张欠扁的脸.而是婢女桃红焦急的脸庞.她本人生得圆润.所以脸蛋圆圆的.粉嫩嫩的.看上去像是一只粉粉的水蜜桃一样.只不过.就算甄大人再有兴致称赞美人.他现在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沒了.
“咳咳咳……”甄大人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咳嗽.桃红见状.赶紧将他从地上扶起來到一边的石凳上趴着.“公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莫不是又歹人闯入将你伤成这样.”这话问也不用问了.地上都是凌乱的湿痕.怎么也不像是甄大人一个人在地上打滚打出來的.想必是被人弄成这样的.只不过她來晚了.沒能看见凶手罢了.
“快.快……”甄大人脸色苍白.喘气一声叠一声.桃红见他如此辛苦.一颗心都要碎了.赶紧拿帕子给他擦净脸上的水渍.“公子别说了.奴婢这就去找老爷.你先缓缓.奴婢这就去.”说罢.也不管甄大人话还沒说完.径直跑出去找人了.
我只想说你快点带我回去.这件事情不能声张啊……甄大人欲哭无泪地半抬着手.直到桃红人影完全不见了.才低下头嘤嘤地哭自己府上人怎么动作就是这么快.哪里像公主府的.你特么跟人家说多少遍也都是不温不火.有时候速度太快效率太高也不好啊……
甄相此时正在中庭水苑修剪他心爱的小树苗.这棵树苗十分珍贵.他养了好多年也只有半尺高.每一片叶子都是他亲手照料.关爱程度不下于亲生儿子甄大人.正爱恋地拿着剪子剪叶子.忽然一团红云风风火火冲了进來.卷起的风把甄相好不容易养出來的一把胡子都倒吹回脸上去了.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甄相淡淡道.他也是一把年纪了.比长公主大出五六岁.就是这么几岁的茶具.也足以划清长公主和甄相之间的区别.
人活到一把年纪.自然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和长公主之间的对决.也不过是因为太后的缘故罢了……
“少.少爷被坏人打成重伤.眼看是要不行了.老爷快……”桃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断断续续描黑甄大人的现状.就听见咔嚓一声.甄相黑着脸颤抖着手看着自己手里的剪刀.却根本來不及去瞥一眼被自己剪掉一大蓬的树苗.颤抖着嘴唇一边叫着我的儿一边跑了出去.
这下事情闹大了吧……夏笙花你这个扫把星……甄大人抬手捂着脸.身边围满了府上家丁丫鬟.就连后厨掌勺大妈都拿着大马勺上前來凑热闹……
甄大人忍不住泪流满面……
赶到的甄相拨开人群看见亲儿子哭得跟沒娘似的.当下心都碎了(这形容词……桃红跟爹亲一个样儿)“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谁.是谁敢在我甄府伤我儿子.”
底下闻言的家丁丫鬟以及后厨大妈瞬间做鸟兽散.只剩下被桃红半路上拽过來颤颤巍巍的王御医……
“王御医.你赶紧给我儿把脉.他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就要你好看.”毕竟这是亲儿子甄家的独苗苗.甄相立刻变得异常凶悍.当然.这也不足以吓到王御医.跟夏家比起來.甄相的气势还欠那么点儿火候.
所以王御医拿出小枕头给甄大人把脉的时候.还能一边玩儿着胡子一边回答刚才甄相说的话.“老朽一把年纪.再怎么锦上添花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了.丞相真是有心了……咦.”
“怎么样.吾儿如何.是不是沒救了.”甄相紧张地问道.
王御医不说话. 闷不吭声收起小枕头背好药箱.朝甄相鞠了一躬.“丞相.”
甄相顿时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他活这么一大把年纪.老婆死了之后不曾续过弦纳过妾.到如今已经一把年纪的老太公了.儿子要是出了个什么意外.甄家的根岂不是要断在自己这一辈.
“甄大人屁点儿事都沒有.就是受了点凉.洗个热水澡晒晒太阳就沒事儿了.您找老朽來是耍我玩儿么.”王御医偷偷活动了一下自己倍受折磨的膝盖.那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膝盖顿时发出咔咔的声响.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被折腾几年.
甄相淡定不能.上前拽住王御医的领子.“你说什么.”
“老朽说甄大人沒事儿.丞相你能不能先放开老朽.咱么有话好好说……”王御医觉得自己快要被甄相晃散架了.
“老夫的苗苗.苗苗啊”甄相仰天长啸.王御医还以为甄相是在叫自己的儿子.有点理解不能.“丞相.甄大人X功能正常.娶个把夫人生七八筐儿子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要太担心了.”
老夫岂是在担心这个.甄相欲哭无泪.他的小宝贝.他的小树苗.竟然被自己亲手给剪了.这跟亲生爹娘把孩子卖给刀子铺当太监还要让人伤心啊.
所以我果然不是亲生的么.甄大人抬手扶额.他当然知道爹亲口口声声叫的苗苗是个什么东西.就那么一棵小树苗……居然比自己儿子的安危还要重要么.爹啊.你真是太坑儿子了.
夏笙花偷偷从公主府后巷打算翻墙进去.岂料墙刚翻到一半.墙壁上就浮出一张人脸來.夏笙花乍一眼看见.差点吓得松手摔得四分五裂.好不容易缓过來了.才有些紧张地看着那张人脸问道.“孙道长今天怎么有雅兴到后院來穿墙了.”
孙止沒有什么大反应.只是眼珠子动动.扫了一眼夏笙花的衣服.“将军出去游泳了.”
夏笙花囧……“是啊.孙道长真是料事如神呐.”
“将军真是好臂力.游泳都穿着衣服去的么.不会觉得很别扭么.”孙止又问道.
夏笙花尴尬地笑笑.“是啊.这样练臂力特别有效.”
“这注意不错.”孙止说着.脸从墙壁上隐去.夏笙花正看着那完好无缺的墙壁发呆.就听到后院里面传來孙止清亮的女嗓.“将军还不快进來.”
她当然不会沒事吊墙上发呆了.问題是那面墙完好无缺啊.完好无缺
活这么大沒有见过人这么近距离穿墙的夏笙花一时之间乡巴佬了……
等到她爬进去之后.孙止正站在一边看墙上蔓延的爬山虎.公主府后院种了爬山虎.由于是夏季.爬山虎蔓延了整面墙壁.青翠欲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种在中庭的名贵鲜花.
“孙道长怎么这样好兴致.竟然到这儿來了.”夏笙花问道.
孙止瞄了她一眼.“贫道找将军.自然是有事而來.”
“咦.道长你找我.”夏笙花吃了一惊.孙止是和夏无月一起來的.到现在为止.也只不过是在公主府里面睡了一觉而已.她能有什么事情來找她.莫不是要來攀关系讨个一官半职.可是也不对啊.她这样的.还会要什么官职在身么.修道之人都是六根清净.怎么会想要紫衣加身呢.
“正是.贫道找你有事.”孙止说罢.甩甩挂在手臂上的拂尘.道貌岸然的样子比夏无月更像个神仙.
夏笙花仔细看看她的样子.孙止本人十分清瘦.看上去像是弱不经风一样.而脸则更是如此.瘦.
若用什么形容词來形容孙止的话.还真的只有一个瘦字了.孙止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强壮的人.虽说夏无月也挺瘦.但是跟孙止站在一起.就不能用瘦來形容.而是壮实.
夏笙花仔细打量她的穿着.从头到脚无一遗漏.这位道术出神入化的道长.听夏无月说.今年不过才刚满十九.除了拿夏无月开涮的时候之外.她脸上几乎沒有什么悲喜的情绪.
初见到孙止的时候.她总是觉得有点奇怪.现在看來.奇怪的地方不是她会那些歧黄之术或者算无遗策.而是……这个女人看上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具骷髅一样.
“道长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在下替你叫大夫过來瞧瞧.”这么一想.夏笙花真的觉得不对劲了.孙止不光是长得像骷髅.就连脸上都是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