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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长公主听见声音.猛地起身.一直盖在脸上的团扇应声落地.夏笙花一惊.逃也似的转身要走.却被癸真抓住了手.一时之间挣脱不能.就见长公主倒竖着柳叶眉提着鸡毛掸子拐过來.便谄媚地笑道.“娘亲~”
长公主拧着眉头看她.“小兔崽子.你昨天晚上死哪儿去了.叫本宫好生担心.”
“娘亲.我已经是大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昨天晚上就是在外面睡了一宿.沒有出什么事情啊.”
“废话.本宫不是担心你出事儿是担心你让人家出事儿.”长公主凌空甩了一下鸡毛掸子.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空声.夏笙花脖子后面顿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都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她娘跟人家娘区别就那么大呢.“这个.我发誓我昨天晚上沒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娘亲你要相信我啊.”夏笙花可谓用心良苦.为了让长公主相信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就差上前跪下五体投地了.
长公主傲然睥睨.却沒有真的吧鸡毛掸子甩夏笙花身上.而是丢开.弯腰捏住夏笙花的耳朵将她从地上提起來.
夏笙花倒是挺想安安静静被她提起來.但是长公主动刑.要的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她不嚎上两嗓子.估摸着屁股会被长公主打烂.
“好大的胆子啊.竟然瞒着你娘偷偷穿耳.耳朵不想要了么.”长公主瞪着夏笙花耳朵上的耳洞很不爽.非常不爽.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耳洞竟然不是由她來穿.“不行!癸真.你去拿针线和米粒來.本宫再给她穿一对儿.”
夏笙花闻言.顿时如遭晴天霹雳.两手捏着耳朵退到墙角.“不.我不穿……”
“你不穿难道不想跟小白脸严紫陌成亲了么.”长公主阴阳怪气道.夏笙花被她那种语气硌碜得汗毛倒竖.三伏天冷得像呆在冰窖里面一样.“这.我非君不嫁啊……”
“那不就得了.”长公主翻个白眼.“满足你老娘一个愿望有那么难么.只不过是想给你穿耳洞罢了.你还不乐意.我.我这是养了一头白眼儿狼么.”长公主说着说着.凄凄哀哀起來.好不凄凉.夏笙花心本來就软.见她如此.便点头答应了.
癸真取了针和米粒过來.长公主让夏笙花趴在自己腿上.心满意足地穿完耳洞.等到夏笙花要起身的时候.却按住了她.“瓜娃子.你还沒戴东西呢.”
夏笙花无奈又趴下.这下.一双耳朵上有四个耳洞.要是全戴上耳环.会不会沉得把耳朵拉成弥勒佛啊.
耳垂上微微一凉.夏笙花侧过头.看见摆在面前的铜镜里面自己的耳朵.
先前梦儿给穿的丁香此时被一粒血滴一般的红宝石所代替.红宝石被打磨成多棱的球形.小小的一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刚穿的耳洞上.则停着一只幼小的爪子.看上去有五指.想必是龙爪.
“我天启皇室的象征便是五爪金龙.你既然是本宫的女儿.又是出征的将军.带上这个便可逢凶化吉……花儿.这是当年.你舅舅留给你的礼物.你戴着它.见了什么人都不用下跪.我炎阳的女儿.将会是天启最尊贵的女子.听到了沒有.”长公主说着.将铜镜放到夏笙花的手里.夏笙花怔愣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似乎戴上了那不明材质制成的耳钉.的确便的精神奕奕.
可是她本來就很有精神啊……
夏笙花不明就里看向长公主.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处.
“花儿.本宫算过了.半个月后是今年最好的黄道吉日.你就在那天嫁了吧.”长公主柔声道.
夏笙花彻底愣住了.“什.什么.”
“半个月后.就是你的大婚之日.本宫会让这一天变成天启有史以來最盛大的日子.”长公主不厌其烦又说了一遍.
夏笙花不会作死到再去问第三遍.长公主见她像是明白了.便拍拍她的肩膀.“这样便好了.这半个月.你安安生生待在家中.本宫明日便陪你爹去把小白脸赎出來找个地方安顿好.这段时间之内.你们还是别见面了.”长公主说罢.拍拍夏笙花的肩膀.便走了.
“大小姐.大小姐.”癸真扒着夏笙花的耳朵叫了好几遍.夏笙花才茫然地抬起头來.“癸真姑姑.”
“大小姐.你是不是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我去跟公主说说.让她把这婚事给推了吧.”癸真关切地问道.夏笙花却摇摇头.“不.我喜欢他的.只是有点回不过神來.癸真姑姑.我真的要成亲了么.”夏笙花茫然无措的样子倒是让癸真有点心疼.
寻常人家的闺女儿.到夏笙花这般年纪.孩子都能上学堂念书了.大小姐的婚事拖到现在.她这当婢女的也觉得很过意不去.毕竟.夏笙花养成这副性子.也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大小姐.到时候公主一定给你办得热热闹闹的.你若是高新兴.请谁來都可以啊.”癸真嗫喏道.夏笙花眨眨眼睛.看向她.“那能请到夏飞剑么.”
癸真被她这句话问得有些回不过神儿來.“飞.飞剑.大少爷他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了都杳无音讯.去哪儿找啊.”
“他不是自称要修仙么.就找天启最大.海拔最高.瘴气最重的那一座.一定有他.”夏笙花点头道.“他就算是修道成了仙.家里的事儿也敢不管.他这不孝子出去外面这么多年了.是死是活家里都不知道.娘亲一定很想念他.癸真姑姑.你就差人跑一趟.半个月时间虽然紧迫了点儿.但是我相信.他要是知道了.还是会及时赶回來的.”
癸真很是无奈地蹙着眉头.夏笙花说得虽然虽然挺轻松.但是半个月时间跑遍名山大川.谈何容易.
夏笙花见她一脸的难色.想必是不太可能.觉得挺遗憾.正要安慰她说要不就算了.忽然外面夏三十八冲了进來.一边往里面奔一边大喊.“不好啦不好啦.大少爷來信啦.”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夏笙花抬脚绊住要往主厅跑的夏三十八.把他手里的信夺过來.拆了看.
阿花亲启:
看到这里的时候.大哥我就知道一定会是你把信抢过來看.半个月后你的婚礼大根会准时到场.替我问候爹娘安好.一别七年.甚为想念.勿要记挂吾之安危……
……
“混账东西.跟老娘这样说话.等他來了看本宫不撕了他的嘴.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沒有.本宫还以为生得儿子是个屁呢.”长公主两眼含泪.做势要撕信封.却还是沒有真撕.放在手边的桌面上.哭成了泪人.
夏笙花是她的女儿.夏无月是她唯一的儿子.夏笙花走了八年.八年之中.并不是沒有书信往來.甚至偶尔还会寄回一些漠北的特产给她.
夏无月难道就不是她的儿子了么.他也是她的骨肉.她沒能让他行兵打仗所以对夏笙花有愧疚.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夏无月.但是夏无月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七年.期间杳无音讯.怎么不叫她伤心难过.
夏笙花站在一边沒有说话.这种时候.要哄也得由夏元帅來哄.她要凑上前去.必定是个挨巴掌的下场.
夏元帅此时.必定是抱着长公主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夏笙花也习惯了.这老两口这么多年了感情还是蜜里调油.她羡慕归羡慕.但是并不会觉得恶心.
一对夫妻.能恩爱到这份儿上.已经是不可多得了.
癸真站在夏笙花身边.也在默默地擦眼泪.顿时显得夏笙花这个人有些冷血.在场的女子里面.只有她沒有流眼泪.她倒是不怎么觉得好哭的.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夏飞剑那个二货竟然能知道自己的婚期.看那封信.竟然是她还在漠北的时候寄出來的.如此蹊跷的事情.竟然沒有一个人感到怀疑.
到底是她不对劲了还是大家都不对劲啊.
夏笙花抬手碰碰癸真.小声问道.“癸真姑姑.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癸真擦着眼泪奇怪的看着夏笙花.“怎么了大小姐.人家正伤心着呢.”
“……夏无月走了七年了.沒有一点消息.怎么会忽然之间回來.还能准确地预知我的婚期.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夏笙花问道.
癸真想了想.转而有些不甚赞同道.“大小姐.你忘了大少爷他是修道之人了么.他自然有自己的法子知道这些.你就别担心了好吗.还有半个月你就要成婚了.不要再东想西想了好吗.”
夏笙花被癸真一席话噎得不止如何作答.她的意思就是在认为.夏笙花是在胡思乱想.
这样灵异神幻的事情发生了居然沒有一个人觉得很离谱.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好吗.
此时.远在蜀山……
“阿花脑子挺好.就是不喜欢相信人啊……”夏无月靠在悬崖一块巨石上晒太阳.对身边人说道.
“你七年不回去.人家都当你死了.她会怀疑也很正常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