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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仲夏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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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为什么不回來看看我.”炎挽歌很委屈.夏笙花的硬心肠曾经叫他为此伤神良久.他虽然后宫美人如云.但是谁都沒有给他过夏笙花给他的那种悸动.

    试问哪个宫妃敢像夏笙花这样快准狠地一巴掌甩到皇帝脸上.这不是别人.这是天启的真命天子.一国之君啊.

    她这一巴掌打下來.也不怕炎挽歌砍她脑袋.

    “末将要镇守边关.八百里路途.岂是说回就回.”夏笙花听闻此言.也不由得烦躁了起來.就连炎偄珏出生她都沒赶上能回去.炎挽歌这八年來.除了策妃封赏美人婕妤答应常在.还能有屁大点儿事儿叫她回京一趟么.

    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成是昏君啊.

    “你若是想回來.哪有回不來的道理.”炎挽歌坚持己见.要将夏笙花一缠到底.

    “咦.太后.”夏笙花忽然拱手恭敬道.炎挽歌见她这样便信以为真.转头去查看.背后却忽然被人用力推了一把.脚下正好绊着门槛.踉跄着摔到一边去.夏笙花夺门而出.

    破窗而出免不了要沾一身的灰.她岂能带着一身的灰尘走人.

    至于皇帝……夏笙花考虑了一下.只不过是摔了一跤.就是要跟她问罪.到时候就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摔跤的.反正有娘亲坐镇.她怕个毛啊.

    天色渐渐黑了下來.夏笙花独自一人赶到太后寝宫附近的时候.已经有宫人在给路上的纱灯点灯了.她一身轻装.但本身极有气势.即使很多宫人还是不认识她.但也不敢冒冒然上前來拦路.夏笙花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到了后宫最大的湖畔时.水面上的船只已经退下.留下了一湖明明灭灭的莲花灯和盛放的睡莲.夏笙花沿着曲折的曲桥.走向飘着轻纱的亭子.

    福公公站在宴席边儿上.一脸的焦急.夏笙花瞧他脸上的汗都把粉给糊了.就知道福公公是真着急了.不然就他那炎炎夏日仍能保持不卸妆的功力.湖心这么凉快的地方根本不能撼动他妆容一丝一毫.

    地上带着些许水汽.夏笙花抬头.看见亭子的飞檐上也挂着几滴晶莹的水滴.湖心亭凉快归凉快.还是要靠宫女用特制的水车浇水降温.不然被太阳晒了这么久.谁能在这里坐得住啊.

    “夏将军.你有沒有看见皇上啊.”福公公见了夏笙花就跟见了爹娘一样激动.冲上來拦住夏笙花的去路小声问道.

    夏笙花微微侧过头.居高临下打量已经入席就座的那对兄弟.

    耶律般鼓包着脸一脸气恼地回瞪过來.夏笙花笑笑.“公公.本将军在宫里逛了半天.一个人都沒遇上.皇上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在练功房么.”

    “问題是练功房沒人啊.”福公公尖着嗓子叫道.夏笙花闻言.单手拄腮.“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呀.皇上就在这皇宫里面.公公你急也沒什么用处.不如等会儿吧.皇上自然会回來的.”

    “……将军你是不是知道皇上在哪儿.”福公公眯起自己那双眯缝眼打量夏笙花.夏笙花视若无睹.继续斜着脑袋一边打量耶律般一边就座.“不知道.”

    “哼……”耶律般被夏笙花斜眼斜得很是不爽.但是他们不是主办方.坐的位子沒有夏笙花的高.沒办法像她那样居高临下明目张胆地拿眼睛斜人.只好冷哼一声.回头去跟耶律阳私底下交流着什么.

    夏笙花挺爽的.回头在酒桌上捞到一壶酒.提着就想往嘴里倒.想起这里不是漠北.皇宫不是军营.便讪讪地收敛了.拿过荷苞形的小酒杯.一个人讪讪地自斟自酌起來.

    这场庆功宴.在禁宫着许多年來无数的酒席之中.算不得排场何等的大.夏笙花不爱出什么风头.摆酒席有酒便好.什么歌舞美色都是浮云.

    甄大人坐在夏笙花对面.见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开喝了.拿眼刀飞她.夏笙花翻个白眼.放下酒杯.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撑着下巴.看上去是何等慵懒的一个翩翩公子.完全不像女人.

    她本來就不像个女的.甄大人在心里叹气.这人做到夏笙花这个份儿上.他也沒什么话好讲了.只能自求多福.但愿这死女人能靠谱点儿做事儿.至于炎挽歌.夏笙花说不知道就真不知道了.鬼才会相信她的鬼话连篇.

    正这么想着.忽然有人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甄大人挺恼.他要跟那个死女人用视线对战三百回合.哪个不长眼的敢來挡他的路.一抬头.整个人就傻了.“爹.”

    甄相负着手站在甄大人面前.甄大人年轻的时候.是能和夏元帅并驾齐驱的美男子.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之后.甄相脸上多添几丝岁月的痕迹.虽然不影响他是个美中年.但终归是老了.

    “在看什么看得这样入神.仁儿.你知不知道长公主那边跟你爹是什么样的关系.你还盯着夏笙花看.”甄相低声怒道.

    甄大人有点委屈.但是爹跟长公主形同水火.他跟夏笙花暗地里协议的合作也只不过是偷偷进行.他怎么敢跟自己亲爹叫板.“沒有.孩儿只是看不惯她.所以多看了几眼.”

    “多看几眼就会顺眼了.你在想些什么东西.”甄相被甄大人这句话讲得火起.正要教训人.忽然听到外面报信的太监拉长了公鸭嗓嚎道.“皇上驾到.”

    炎挽歌都來了.他也不好再当着众人的面不给儿子好脸色.这件事情等回了府再说.便瞪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跟众人一起山呼万岁.

    喊万岁的人里面.最最不用心的.只怕还是夏笙花了.她忙着观察耶律般.炎挽歌走到自己面前都沒注意到.

    “爱卿今天晚上真是光彩照人啊.”仿佛先前发生的事情沒有发生过一样.炎挽歌笑眯眯地对着夏笙花道.

    夏笙花知道这迟早要來.抬头直视炎挽歌.“皇上今天也是分外美丽动人啊.”忽略炎挽歌脸上那块不怎么看得出來的红印子.还真是美丽动人的紧.那一身明黄的龙袍穿在身上腰带勒出劲瘦的腰身.蜜色的肌肤上是分明的五官.尖尖的下巴.润红的嘴唇.挺直的鼻子.细长上挑的眉眼.撇开别的不说.皇帝长得是相当的可人啊.

    “混账.竟敢如此形容皇上.”甄相从座位上拍案叫起.夏笙花脖子也不转一下.“请问相爷.皇上难道长得很丑陋么.”

    “你……”甄相气结.他总不能顺着夏笙花的话來讲炎挽歌.夏笙花这分明是在给自己找气受啊.

    原本以为夏元帅今天告假在家里陪长公主.夏笙花一个人他挤兑起來容易些.想不到也是这般牙尖嘴利.跟长公主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仲夏之宴.咱们席间不谈公事.今晚只管畅快痛饮.來庆祝夏将军为我天启立下的赫赫战功.”像是有意无意一般.炎挽歌端起夏笙花酒桌上的酒杯满倒贡酒.高高举起.再一饮而尽.

    夏笙花半支着脑袋.不知道该不该去拿那只跟自己拇指指尖那么大点点的酒杯.

    饮酒有文饮武饮两种.文饮就是像炎挽歌这样拿着丁点大的酒杯喝.武饮便是直接整坛启封直接喝.

    相比较前者.夏笙花还是比较中意后者的.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又是山呼万岁.夏笙花挺想偷闲.但是皇帝就站在自己面前.她不动嘴简直就是在挑战皇权.这皇权她可是挑战不起的.所以还是跟别人一样吧.

    她慢吞吞地从位子上下到地上.赶上人家山呼万岁的尾巴.拖了个岁子就忙不迭地起來坐着.

    一众朝臣大眼瞪小眼.齐齐看着夏.笙花这样沒规矩的动作.皇帝都还沒坐她就先坐了.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夏笙花眯着眼睛装作看不见.

    耶律般对夏笙花可谓是恨得牙痒痒.听完炎挽歌的话.转而对夏笙花和炎挽歌俩人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耶律阳在一边按着他的手.他早扑上去揍人了.

    回头瞪一眼耶律阳.耶律般继续瞪夏笙花.却沒想到夏笙花眼珠子偏转过來.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和满满的挑衅.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可还沒忘记夏笙花那顿胖揍.看上去像是那个男人动的手.但是事实上.耶律般可以完完全全地肯定.是夏笙花在暗地里动的手.他一定要报仇雪恨.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得意.

    夏笙花看了一会儿耶律般那张鼓起來的包子脸.心想这又是个沒长大的大孩子.不过挺有她年少时候的风范.若是耶律阳这当哥哥的能带回去好好管教.他日必成大器.

    只不过这是人家回纥的事情.跟他们天启沒有半点关系罢了.

    炎挽歌回到上座.福公公屁颠颠地跟上來.传召歌姬上前献舞.

    不多时.便有两队着粉色纱衣的歌姬从亭子两边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