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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再惹起木兮的伤心事.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怎么的都是件残忍非常的事情.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难过.”我出言安慰.
“我欠了夏么么的.下辈子一定还给她.”鱼木兮说的倒也干脆.可下辈子.真的有下辈子吗.
下辈子不过是一个麻痹自己.欺骗他人的最好的方法罢了.
“唉.”采薇叹了口气.眼里也泛起了水光.“虽然这话你说的太迟.可她若是听得到.一定会很开心.”
“好了好了.”木兮有些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你也快点.婆婆妈妈的.自己的身子还是自己计较些.我去外面等你.不要太久了.否则那个二愣子一定跟我拼命.”
虽然分开的时间不长.可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木兮的改变.虽然他心里爱着的.可能还是王允.可我知道夏么么已经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一道无法隐藏的疤.他真的变了很多.可若是这改变的代价是夏么么的死.我却真的不知道究竟值还是不值.
“嗯.我有分寸.”采薇借故拭泪低垂了脑袋.可她的脸色却比先前更加的红了.
“你怎么了.什么计较些.”木兮出门后.我有些紧张的拉着采薇问.
“也沒什么.”似乎接下來的话让她有些难启齿.她朝外看了看.确定沒有人.才附在我的耳边低低对我说了四个字：我怀孕了.
怀孕了.采薇也怀孕了.
“你要做娘了.”
“还早.这才几个月.”采薇嗔我一眼.
“不就是迟早的事情么.”我道.想起自己腹中的那个小生命不禁有些黯然.十月怀胎.我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都是未知.即使他能顺利出声我怕是也沒有那个福气.听他叫我一声娘.
“唉.谁知到呢.”采薇叹了一口气.抚着肚子道.“稠哥跟着董……太师打天下.整天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脑袋随时挂在腰带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就……当初迁都长安的时候.稠哥忤逆了他.不建议屠城杀人.可他一点情面不念.一剑刺得稠哥重伤；前阵子还将他派了出去.惹了一身的伤才回來……跟着这样的主子.唉.担惊受怕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干脆丢了他.你们夫妻俩逃了不就成了.”
“逃.”采薇摇了摇头.“稠哥是个死脑筋.董卓又对他有恩.别说逃.就是董卓让他死.他可能也会答应.”
唉.又一个吃了秤砣铁了心的.
“不说我了.想得人心烦.你呢.”采薇突然问.
“我.我什么.”
采薇一瘪嘴.“什么你什么.自然问你今后的打算么.朝夕相处那么久.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墨白是个不错的人.我看着你们俩在一起也挺合适.可他四海为家.那日一别后如今不知道去了哪.找人却是件麻烦事；王司徒也不错.自你被人掳走之后.我看着他一天天瘦下來.担心受怕的.为找你废寝忘食的.还有吕奉先.虽说如今认贼作父.可对你的用心倒也沒有半分掺假.”
哪里只有他们三人.还有曹昂……只说真心.又能抛下哪个人.可再怎么的.我也不可能变成七八个.让他们一人领了一个吧.
“你心里到底有沒有谁.或者他们几个你就选一个吧.”采薇道.
“樊夫人回府的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话音落王允带着一股气面色不善的迈步走进门.显然这股怒气的缘由是采薇那句“选一个”.
“这……”采薇站起身.“笑笑.”
鱼木兮看好戏一样的扫了我一眼.似报复得逞.“天色确实不早了.”
“得空了再來.我又不跑.你早些回去吧.免得樊稠担心.”
采薇点点头.虽恋恋不舍.但还是随着木兮出了门.
“真好.”王允环着我的腰.这两个字显然对的是我那个‘不跑’.
他将脑袋放在我的肩膀.“等我配好了方子.咱们一家三口可以在山里面找一块地盖几间房子.我耕种.你纺纱.看日出夕阳……等孩子大了.咱们教她诗词曲赋.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最好能是个女孩.女孩长得像你.一定乖巧懂事……”
明明不是他的孩子.可他已经完全将这个能不能來世上都待定的孩子当成了他的孩子.
“取个什么名字呢.女孩就叫王瑶.就是美玉的那个瑶；若是男孩.就叫……”
打破一个人的梦.真的很残忍.心里酸酸的.有些难受.可我还是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子默……”
王允沒想到我会这么叫他.身体一颤.便将我转了过來.双手扶在我的肩膀上.
面对着他站着.我清楚地看着他眼眶里那抹毫无掩饰的欣喜.他握着我的手.“玥儿.”
“我问你一个问題.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什么.你说.”王允想也沒想就接口.“但凡我知道.我绝对不瞒你.”
我吸了一口气.“你所谓的方子.怎么配.”
王允的眸子明显一荡.不过很快又回到先前那模样.他冲着我笑了笑.装出一副防备的样子.却依旧沒有松开我.“都说好了不逃.你问方子干嘛.”
明显的敷衍.他该知道我想问的绝不仅仅只是方子.华佗说我体内的蛊需要找一个阴时阴历出生的阴血之人.而他王允先前也曾说.“蛊也罢.孩子也罢.不管你说什么.这辈子.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你的蛊需要阴时阴历出生的阴血之人的血.而我恰恰就是阴时阴历出生的阴血之人.”
他能这么说自然是知道我解蛊需要他的血.可连这样的事情都知道了.他是不是也该知道
他口中那配方需要断肠草.
“断肠草呢.”我揪着他胸前的衣服.
王允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松了劲.目光不自觉的也有了一些闪躲.“怎么还扯到断肠草了.”
他甚至想要逃脱我的束缚.可我拽的死紧.他又不好用力.
“配方里是不是需要断肠草.”我不在绕弯子.挣扎着对上他的眼睛.
“不.怎么会.当然不需要.”王允道.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