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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事情.”能有什么重要事情.我饶有兴趣的看着郭嘉.
“给你看个好玩意.”郭嘉故作神秘的转身.在怀里摸出一个东西覆于脸上.而他再转过身时已经换了一个模样.
“怎么样.”眼前依旧穿着男装的艳丽“女子”摸了摸面皮.眨着眼睛笑着问我.一副俏皮模样.“我做的.”他扯过我身边的凳子.坐了下去.凑着脸让我看.
我看着眼前毫无瑕疵的一张脸孔.艰难的咽下嘴里的梅干.“你做的.人皮面具.”
“是啊.”郭嘉很自豪的拍了下胸膛.突然回神.问了一句.“你怎么会认识.”
别说认识.我曾经还有过一张.只是那张做工精细的男子面具最后留在了绾心阁里.
“当初跟你分开之后.我遇到过一个爷爷.曾送过我一张.”我解释道.
那个白衣白发白须一张脸满是慈祥笑容的爷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爷爷.那个告诫我“情之一字断人肠.糊涂一世又何妨.缘聚又散成虚妄.浮生若梦终是殇”的爷爷.那个告诉我“若是你哪天遇到了一个名叫奉孝的臭小子.算是帮我.请你……不要给他希望.”的爷爷……
“爷爷.”郭嘉有些急.“你口中的爷爷叫什么.天下间懂得人皮面具的屈指可数.莫不是我师父.”
虽然巧.但仔细想想却也毫无疑问.“施无计施爷爷是你的师父.”
“嗯.”郭嘉道.僵了一脸的笑容.半响后略有些黯然的道.“只是.师父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施爷爷去世了.
心里有股说不上的滋味渐渐腾起.他救了我和采薇的性命.又赠我人皮面具.虽然相处不久.但是他对我的恩情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可就是那样一个仙风道骨.那样一个神采奕奕.筋骨强健的人.居然去了.想及此.心脏处又不由得翻腾起來.
“师父……”郭嘉的眉头皱了皱.看样子不太想提及过去的事情.可我还等着回答.最终只粗略的道.“许郡发生瘟疫时.师父劳心劳力的心神俱疲.沒多久就去了.瘟疫传染.最后连个尸首都沒留下.”
郭嘉手捂着额头.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死者已矣.”
郭嘉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本來是來让我开心的.沒想到却被我勾出了伤心.我无语.他也闷着脑袋不说话.
只得无事找事的再寻个话茬.“怎么这么久不见彩凤.”那只满身黑色的大鸟若是沒事出來晃荡几次.大概也能活泛下大家的心情.
“不知死到哪里勾搭良家妇鸟去了.”郭嘉终于从那伤感中走了出來.
“呵呵……”我不由得笑了起來.而有着艳丽女子容颜的郭嘉脸上也显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慢慢撕扯着脸上的面具.意外的是居然沒有用酒.
“如今这面具是我改进了的.”他解释.“制作的方法也和师父那种略有差异.”
我点了点头.想着倒是比以前那种方便.
“师父这辈子.闲來无事的时候琢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上心的不得了.”郭嘉道.“他走的时候还留给我一个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我去找了來.指不定就是什么好玩的东西.”郭嘉道.噌的站了起來.冲到了门外.
曹昂华佗刚巧从屋外走了进來.几人擦身.
“子修.”郭嘉打了一声招呼.华佗还沒开口.郭嘉就冲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曹昂奇道.我站了起來.他急忙将我按回椅子.
虽然大家对我身上的蛊忧心忡忡.可是却又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在我面前只字不提.我们三人还沒说几句话.郭嘉就又回來了.怀里抱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怎么拿了施先生的宝贝盒子.”曹昂有些奇怪的问.
“施先生是谁.”华佗也发了问.
“子修的师父.施无计施老先生.”曹昂解释道.“只是.怎么突然把它拿來了.”
“闲着无事.也不知师父当初留下什么东西给我.”郭嘉沒有多做解释.只是一边说话.一边掀开了盒子……
盒子打开.面子上是两个瓶子.郭嘉看了看将那瓶子放在了一边.我认识那瓶子.就跟当初施爷爷交给我的是一样的.郭嘉自然也是认识的.于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就将瓶子搁在了一边.
瓶子之下是一摞码的整整齐齐的书籍.
郭嘉将书拿了出來.一本本的翻找.曹昂先前有些不明白.后來也加入到了他的行列帮着他一起翻.二人皆是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只余我和华佗二人瞪眼莫名奇妙的看着他二人.
“华神医.你看看这个.”郭嘉突然扯了华佗一把.将自己一直翻阅的一本书捧到了华佗面前.
华佗将书皮翻过看了一眼：《悬壶异志》.
他只粗略的看了两眼.就亮了眼睛.很是激动地道.“这名叫‘情人殇’的蛊.倒是跟玥儿这个囚心颇为相似.书上说.只要找到一个阴时阴历出生血寒之人.他的血.配合以针灸药汤便可以将‘情人殇’从中蛊之人的血脉中吸引而出……”
“那么说.笑笑的蛊有解了.”曹昂道.
有解了.苏听雨的不是说囚心无解么.怎么又有解了.突然來的惊喜让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來.脑子一阵晕眩.脚下不由自主的就晃了晃.
“嗯.”华佗道.“现在的问題就是找到一个阴时阴历出生血寒之人.”只是说到这他突然就皱了眉.“只是这人.却不怎么好找……”
“不必找了.”郭嘉突然道.“我就是.”
他语气坚定地道.看着我.满目含笑.
他的笑刺得我心脏一阵抽痛.王允暂且不提.曹昂.郭嘉.华佗……我欠他们的太多.将來要拿什么來偿还呢.
我想还他一个笑容.道一声谢谢.可腹间血气翻滚.再也压制不住的血腥气从下而上.一口鲜血随即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