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文学
“好.我不再问了.”花翻打住自己的话.心想.既然事关重大.狰一时半会绝不会把真相告诉她.既然如此.不如先放下此事.
“但不论如何.终有一日我会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搞清楚.”花翻暗暗发誓.她不能让自己的家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灭亡.冤也好.债也罢.终有一日.她要让这所有的一切.都昭雪于天下.
“我不是擅自闯到这里來的不久之前.因为我的不慎.五色诏被人夺走.引发了天下大乱.有人告诉我.要我來这里找你.觉得你可能会帮到我.”花翻到.不管怎么样.先求到狰的帮助比较好.
狰说道:“我一介老朽.已经有一只脚都踏到黄泉路上了.还能有什么用.我不问世事已久.就是这天下战火滔天.又与我何干.只怕那个人让你到这里來.找的并不是我啊.”
花翻心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你一个家伙住着.不是找你.还能是找谁.
“这地方沒有人烟.他让我找的人.只能是您.”花翻说道.
“未必.未必.”狰苍老的面孔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我看來.他让你找的.并不一定是某个人.”
“不是人.是魔.”花翻吐槽.
“不.非人非魔.”狰卖起关子來.眼神颇为神秘.
“非人非魔.”花翻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在看玩笑.
“在我看來.他让你找的.并不是我.而是这明月溪中的水.”狰终于不再卖关子.
“水.”花翻的目光望向那一池波光.这河水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刚刚那么大的火势.只用了一点点的河水.便扑灭了.十分不可思议.而且这河水.未免太过的清澈.流过泥土.却不夹杂半点尘沙.河里甚至沒有一条鱼.
还有这地方.也诡异得紧.这么广大茂密的丛林.怎么都不像北方旱地的景象.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云城的郊外.却又并沒有什么游人.
“这河水.有什么不同么.”花翻问道.
“你刚刚也见识到了不是么.”狰说道.“它可以极其迅速地扑灭大火.”
“哦”花翻若有所思.心想这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这地方不是人迹罕至.而是根本不会有人烟.因为这处丛林只有魔族才可以找得到.”狰说.
“原來如此.”花翻惊奇.怪不得此地能如此静谧.
“敢问老人家一句.不知这水的异能.该怎么用到战场上啊.”花翻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狰转回头去.继续咕嘟咕嘟吸他的水烟.留下花翻一个人想破脑袋.
花翻望着那一河蓝光盈盈的水.迫使自己把所有关于水的东西都想起來.从老爷子嘴里叼着的水烟.想到河面上飘着的水雾.又想到水麒麟……水麒麟.她猛然间意识到.绿绣是魔族中的水麒麟.拥有掌控水的异能.
“是绿绣么.她有控制水的能力.是要把她的异能用在战场上么.”花翻忍不住脱口而出.
狰的耳朵又开始不好使起來.吐着烟圈.并不回答她.
花翻为自己的想法而兴奋.可转眼间这兴奋就被扑灭.她想起來.绿绣在白天的时候才告诉过她.她因为心中的阴影.已经无法再使用自己的异能了.
她的心情转眼就从云霄跌落到了深不见底的地狱.
“他算错了.”花翻自言自语.
“这明月溪中的河水.为何幽蓝如海.”花翻问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水面已经变得更加的蓝.深不见底的蓝色.蓝的彻骨醉心.好像在河水之上漂浮着的万里苍穹.
“月上中天的时候.这河水就会变作蓝色.”狰说道.
花翻抬头.果然.一轮圆月漂浮在夜空的正中央.正好是子夜时分.花翻看这河水碧蓝得十分可爱.便有些蠢蠢欲动.想到自己刚刚肯定被熏了一脸的焦炭.她转头看看.老爷子并沒有注意到她.就小心翼翼地走到河水之滨.蹲下身來.准备鞠一捧水來洗脸.
“啊”
“小心”
她的惨嚎与老爷子的惊呼同步.
花翻感到指尖钻心的刺痛感传來.再看自己的手时.发现半个手掌都变得鲜血淋漓.鲜血喷涌.落入蓝色河流.“嗤——”一声.冒出丝丝袅袅的白烟.
花翻下意识想要捂住自己受伤的手掌.可是触摸到伤口的另一只手也传來了刺痛.
“这是为何.”花翻惊呼.狰叹气.把刚刚救火剩下的半桶水朝花翻推了推.
花翻把受伤的手浸入木桶中冲洗.血污散去的时候.刺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你是魔族.这点小伤.不到天明就会好的.”狰说道.“明月西的河水是下过咒的.月上中天.子夜前后.这河里的水便会置一切來犯的魔族于死地.”
“死地.”花翻赶紧从河滨往后退去.远离了那条河.
“这水.只杀魔族.不管是多么强大的魔族.一旦被这明月西的河水所伤.都会变成一滩血水.永不复生.”狰的话语寒气森森.
花翻惊诧之余.也恍然大悟:“所以这里的河水.会在战场上杀死魔族.”
狰并不回答.“这就是你的事了.我虽然打算死在这里.可明月西的河水也并不是我这个老朽的私人之物.你要是觉得有用.又能用上的话.就那去吧.”
“谢老爷子.”花翻嘴甜道.心里却在犯愁.这河水有用是有用.可是绿绣的异能却在这关键时刻用不出來了.这可真的是火上浇油的事情.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其实.还可能是“有米无妇难为炊.”才对.
米饭再难做.仗也要打下去.看样子.狰是不准备出山了.送战报的家伙极有可能是让她來这里找这里的河水.
现在首当其冲应该做的.就是克服绿绣的阴影.让她想办法.吧这明月西的河水送上战场.看着大火散尽最后一缕青烟.花翻决定天亮就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