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的笑了笑:“劳你惦记了.不用不用.在下吃的清粥馒头.现在还不饿.”我笑着点了点头:“道兄要注意营养均衡啊.”转身又问左边的蓝衣青年:“敢问道兄你呢?”那青衣道友看了我一眼:“韭菜炒蛋,怎么了?”我打量了下他:“那刚刚那个屁是你放的吧?”
众人一阵哄笑.他老怒成羞道:“你……”
说着就要上來.边上的紫衣青年拦住他道:“不过开个玩笑.道兄何必认真.再者试剑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且先停一停.”我望着蓝衣青年.不动声色的朝边上挪了两步.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拂袖哼了一声.转身沒再说话.
紫衣青年朝我淡淡一笑.我低声道了一谢谢.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
我无聊的站在人群中探头寻着熟悉的身影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反而遇见了那日同君上淩说话的女子.
我小声的问向身后的中满宫的一位师兄:“站在那边的红衣女子是谁.”
师兄寻着我指过去的方向看去.想了想道:“哦.那人啊.是六断宫长老的嫡传大弟子.”顿了顿.面色低沉的矮身凑了过來.小声道:“我同你说一小道消息.你可同别人说.”
我连忙摆摆手:“不会不会.”其实也沒什么好说的.这类的小道消息.基本上是以倍数的速度在传播.在我知道的时候他可能一个人.等我在一转身可能就是四个人.等我再一转身可能就是一十六个人.这样的速度估计现在整个丘山都知道了.哪里还用得上我去传播.
那师兄瞄了一眼站在不远的红衣女子道:“她名池窑.”
我迟疑道:“吃药.”
他随口应了一句.似是沒在意我说的话.续道:“嗯.是六断长老的大弟子.听说就因为这个关系和児清师公的大弟子君上淩走的特别近.传说他们可能已经结婚且育有一子了.”
我呆了呆:“结婚.生子.”
他点点头:“可不.前段时间君师叔不是出去了嘛.听说就是去看他远在傅山的儿子了.啧啧啧.如果这事真是这样.不知道师公会怎么处置君师叔和池师姐……”
说完.又瞄了一眼那边.许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在他瞄了无数次后.那边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但就淡漠的神情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冷的如同一块百年难化的寒冰.生生瞧的我身后的师兄打了一个寒颤.他往后缩了缩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挪到了边上.同随行的人拉起了家常.
我瞧着他一气呵成的表情和行云如水的动作后.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目光对上她望过來的眼神.不知为何竟带了丝丝杀气.我心中一顿.目光再点过去时.她却已经看向远处.神色如常.
我啧了啧舌.果然荀师父说的沒错.林子大了真的什么鸟都有啊.
远处一道黄色的轻烟升空.伴随着一声巨响.身边的道友们纷纷御剑而飞.我也未做多想.抽出随身带的剑.默念了几句咒语.剑身渐渐泛起兰光.赶紧踏上去轻呵了一声:“飞.”
剑立即腾空而起.唰的一声朝远处飞去.
耳边呼啸着阵阵冷风.薄薄的云层绕在周围.似是入了仙境.指尖微微张开.有清风穿过.拂得衣袂飘扬.
掠过几个山头.约一盏茶的功夫.便來在了丘山后的紫竹林上空.我低头瞧着那片紫竹.心头拂过一层往事.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蓦地有些难受.甩了甩头专心御剑.
几个转弯.忽然瞧见前面一道红色的身影.我愣了一下.口中捏诀朝她飞速追了过去.
许是听到身后有声音传來.池窑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是我先是一愣.轻蔑一笑道:“呵.沒想到你竟然功力这么好.”
我也朝她笑笑:“你不知道的事何其多.”
她拂袖冷哼了一声:“你什么资格.”
我一挑眉:“刚刚好够说你的资格.”
她脸上浮出一丝怒色.低喝道:“你什么东西.敢來说我”
我摇摇头沒再搭理她.专心御剑飞行.她御剑靠近了我些.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家人沒教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我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我家里人沒教过我什么叫礼义廉耻.不过倒是教了我一道理.就是永远不要跟一只疯狗理论.这样整个的智商都被拉下來了.”
她扬起手朝我袭过來.我一惊.迅速默念口诀.朝边上躲开.而后又加速朝前疾行.一边行一边后悔不已.不该逞一时之快的.回头瞧着池窑不依不舍的紧追.只好不断提速飞行.
大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瞧见荀师父他们看台的位置.心中一喜.调转剑身低空飞去.
刚一站定.瞧见荀师父坐在那.我裂开嘴笑呵呵的冲他摆了摆手.刚迈开步子准备走过去.却在下一秒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袭來.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而后撞在荀师父他们的看台边上.重重的跌下时恍惚间看见看台边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瞧见我蓦然一顿.
耳边听见荀师父一声疾呼:“阿离.”他的似乎气息有些不稳.我吐出一口鲜血.眼神涣散的瞧向荀师父.见他走过的步伐似是有些虚浮.扯了一个笑容.便眼前一黑沉沉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來后已是七日后.
脑子有些发懵.藕荷色的纱帷垂下.将房内的灯火隔开.忽然耳边传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寻着声音望向门边.却隔着重重的纱帐看不清楚來人.只知道有淡淡的沉木香环绕在周边.
我试探的叫了一下.声音却沙哑的不像自己的嗓子:“荀师父.”
房内的脚步声停住.忽而疾步走了过來.修长的手拂开藕荷色的纱帷.顺手别在床脚的铁钩上.暗影的灯火打在他身上.将他面色映的深沉.
荀师父矮身坐在我的床边.脸上竟然有了几分憔悴.瞧见我醒了怔了一怔.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才道:“你醒了.可觉的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