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慕恩回答.她将伞推给维克希尔.又从身旁女佣那里拿來了一把伞.
“我们回去吧.”朵俐催促.她很担心他们.这样风雨交加的天气.很容易感冒.
慕恩点头.沒有停留.只是看向维克希尔时.眼中满是自责.三个人这才快步回到城堡.躲避外界的狂风暴雨.
刚进门.迎面就看到洛池从维克希尔的房间走出來.一副懒洋洋的刚睡醒的模样.
“下雨了.”他倒是不慌不忙.
维克希尔着急回去换衣服.快步与洛池擦肩而过.猛然惊醒了洛池.才看出大家的脸色不对.
“怎么了这是.落汤鸡了呢.”他开玩笑道.
维克希尔沒有理会他.径直回到了房间.取了衣服向自己的浴室走去.
让洛池和维克希尔住在一起.还是有些不妥.虽然说.维克希尔的房间是一间很大的套间.但洛池这样和维克希尔.就像两个人互相在监督.一点儿自由都沒有.
慕恩想着.叹了口气.说:“洛池.我让佣人给你收拾一间客房.你搬去住吧.”
“不必了.这样挺好.”洛池笑呵呵地说.
还不等慕恩说话.朵俐倒是先反驳起來.“你这样会影响维克希尔休息的.”
“这……”洛池一时语塞.有些尴尬.
“慕恩.我去帮他准备一间客房.”朵俐征询慕恩的意见.
慕恩点头.答应.
洛池突然发觉自己这样多余.可是.一看到慕恩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心就揪着一样疼.
这两天.虽然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慕恩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沉重的忧伤.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离开她不管.他惦念她.根本就对她放心不下.
“我不会住太久.”洛池轻声说.
他试探地看着慕恩的神情.却发觉她的神情沒有一点儿变化.有些失落.却又怨不得别人.洛池也不再多说.随着朵俐去搬到客房住.
慕恩独自走到大门前.看着外面随风飘摇的植物.心绪早已不在这里.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有沒有觉得难过……
她恨自己.直至今日.依然放不开他.
狂风暴雨的天气.一样在雷萨庄园的上空弥漫着.
雷切尔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难得一见的雨景.感叹万千.
米卡城这座城市.总是晴天占了绝大多数时间.很难有阴雨的天气.这阴雨不同与其他城市.雨滴极为寒冷.甚至能彻骨般冰凉.所以.一般这样的天气.不会有人外出.都会躲在室内.等待雨水的结束.
现在.心情如此阴郁的时候.竟然老天都下了雨.多么像一种巨大的嘲讽.
雷切尔苦笑着.拿起桌上他和慕恩的合影.那是几年前.他们刚刚从魔法学院毕业时.拍摄的.那时的他们还都年少懵懂.哪里会想到今日所经历的这些.
“我就像在为你活着一样……”雷切尔喃喃自语着.回忆着这些年來.所做很多.却都沒有停止对慕恩的靠近.而今.她不愿原谅自己.他又该怎样让她明白他的苦衷……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了玻璃窗中他的身影.雷切尔只看到一张苍白的脸.那是他自己的.忧伤无奈的脸.
米卡城的这场暴雨.持续了整整两天才停止.街上被雨水冲刷得焕然一新.就连天空都澄清了很多.
雨过天晴的感觉总是好的.当告别了人们两日的太阳.再次出现.它才会因难得一见而更加珍贵.
这两日里.大家都沒有出门.各自呆在家里.等待着冰雨的停息.慕恩利用这两日.又提升了一些法力.并求教于洛池.对占星术的掌握更加娴熟.
慕恩心里想着.等天晴了.趁着大家出门的时候.她一定要破解掉浴室里.暗室中.最后的那道魔法阵.进入暗室.
维克希尔的心情也恢复了不少.因为慕恩因为专心提升法力.暂时告别了低落的情绪.而他自然也舒心了很多.
只要她开心.他就会更加开心.
但是维克希尔这些放松的心情.并沒有持续太久.因为当这场倾盆大雨终于停止.当久违的阳光再次普照大地时.雷切尔也來到了城堡的大门外.
七彩的阳光下.雷切尔的神色一如往常一样孤冷.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带着坚定不移.他静静地站在大门外.望着城堡的大殿.凝视着那抹思念的人影.
维克希尔心口猛然收缩.望向慕恩.却见慕恩的神情全然都是慌乱.显然.她也看到了门外的來者.
“慕恩……”雷切尔在门外温柔地呼唤她.
慕恩不由抬起头.看向他.只觉得思念的痛.从心底一寸寸蔓延.让她茫然又矛盾.
“慕恩.”维克希尔在一旁开口.他想要唤醒她.他害怕她的再次动摇.
慕恩仿佛大梦初醒.肩头一抖.随即收回目光.眼神也蒙上了一层霜.是的.她该回归现实.她不该再抱有感情的幻想.
“我去看看.”维克希尔说罢.朝雷切尔走去.迎着日光.步伐稳健有力.
雷切尔看到维克希尔出來.刚刚脸上的温柔瞬间消散.转而变得冰冷无情.
“你來干嘛.”维克希尔毫不客气.
“我來干嘛好像还轮不到你过问.你不是这里的主人.你只是个留宿者.”雷切尔回敬道.
瞬间.火药味充斥整个慕恩城堡.就连佣人们也都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活.抬起头好奇地张望着.
维克希尔闻言.竟然笑起來.“是啊.我是一个留宿者.可是我这个留宿者却在这里留宿了二十多年.而且我还有望留宿一辈子.而你.现在恐怕连踏进城堡的资格都沒有.”
维克希尔的话如刺刀.狠狠戳中雷切尔的心口.在语言上再次落了下风的雷切尔.脸色更加难看.嘴唇紧抿.甚至已经失去了血色.
“什么事这么热闹.”
就在两个男人再次要吵个你死我活时.洛池竟然从城堡里走了出來.一副人兽无害的无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