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恒的额头上是纱布包裹的一小块醒目的白色.那是昨晚撞在白筱希卧房的梳妆凳上的成果.
刚在电梯口站定.莫梓恒就立马吸引了一众职员的眼光.玉树临风的风流总裁额上平白无故多了一块伤疤.这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少数女职员干脆多瞄了两眼莫梓恒.
如果有哪位色胆包天的女职员胆敢拔下莫总裁的衣服.那就会有更意外的收获.胳膊.背部密布的青斑会让人以为外面很man的总裁大人.私下里居然喜欢玩SM.
白筱希除了进电梯时回赠给方蝶的微笑.便是冷冷地站在电梯靠门的位置.白筱希是有原则的人.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自从昨晚白筱希和莫梓恒发誓老死不相往來.她就默默履行着自己的承诺.
莫梓恒的脸色很难看.明显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題.
方蝶识趣地退在一旁.一时间电梯里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因为尴尬.所以时间都显得格外的难熬.二十一楼而已.却好像过了二十一年一样漫长.
叮的一声.二十一楼终于到了.白筱希匆匆走了出去.往设计一组的办公室走去.
有人嫌时间过得太慢难熬.可是也有人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瞬间即逝.这是难得可以单独和莫梓恒待在一起的时间.可惜太短了.方蝶很不情愿却只能无奈地跟在莫梓恒的身后走出了电梯.
今天能见到他几次.两次.还是三次.虽然她是莫总裁名义上的助理.他却从來不主动找她.所有的事情只交给阿文处理.
刚开始她会主动找他.可是沒几次.他就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渐渐地.她只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念着他.
她的头微微垂了下來.走路似乎都沒了力气.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值不值得.放下一切來这里做一个最平凡的职员.只是为了每天能见到两三次他冰冷的面庞.有时甚至连这冰冷的面孔都见不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跟我去办公室.”走在前面.一直沉默冷脸的莫梓恒突然出声.
去办公室.除了出席晚宴.或者回莫家的大屋吃饭.他基本沒有主动叫过她.
也许.也许这就是滴水穿石.有点激动.有点期待.还有点兴奋.她微红着脸颊跟在他的身后走进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莫梓恒随意地脱下身上的西装随意扔在了沙发上.拿起杯子.就往饮料机旁走去.
“我來吧.”即使是为莫梓恒倒杯水也是好的.方蝶热情的迎了上去.像是沒有听见她的话.莫梓恒只是避开她的身体.冷冷的拿起杯子为自己到了一杯白水.看着那杯白水.方蝶一身的热情立马像被浇湿的火堆的一样.莫梓恒.你是用白开水來表示你对白筱希的初衷不改么.
办公桌上铺着满满的文件.连放杯子的地方都沒有.
方蝶急忙上前两步.站在莫梓恒的对面.修长的美手快速而优雅地整理起桌上的文件.即使这个男人冰冷如山.她依然幻想着融化他.既然曾经她做到过.那么现在也一定可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美.即使整理文件这样枯燥的事情.在她的手上看上去都让人觉得很有美感.对于自己的美.方蝶很清楚.
可是莫梓恒不清楚.他的眼睛长期以來被他的心蒙蔽了.因为挂念着别的女人.所以他看不见她的好.她的美.还有她现在一颗只为他跳跃的心.
“别动.”莫梓恒沒有抬头.只是低头喝着水.
方蝶稍稍一愣.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却也停下了.听到这种声音.她的心禁不住冷了一下.她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可是.莫梓恒你不是明明和白筱希闹翻了么.
白净的手指慢慢收了回去.最后沿着桌角无力的垂了下去.听到这个声音.她知道.今天她依然沒有一丝希望.
“有沒有想过自己当老板.”
“啊.”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杯子稳稳的落在桌子上.莫梓恒抬起头.一双眸子犀利地盯着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支持你.开一家你自己的公司.”
在他冷静的注视下.方蝶摇了摇头:“我不懂……”不是她不懂.而是她不想懂.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离开莫氏.
莫梓恒沒有说话.而是从沙发上的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递给了她:“地址已经让阿文选好了.你做了那么久的影星.开个自己的工作室好了.拍拍电影.或者纯粹爱好.拍拍纪录片也好.不懂也沒有关系.会有人帮你运作的.”
“不.我不要开公司.”她的声音温婉中却透着坚定.
“女人有家自己的公司.也算有个依靠了.”他的声音比他的面孔还要无情.
“我不要.我不要.”方蝶啊方蝶.你还真是够傻的.早知道莫梓恒是要把她赶出莫氏.她是死也不会跟他进办公室的.
她一向温婉的模样此刻已近抓狂.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放弃了一切.來到了这里.现在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心甘情愿的离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的野心哪里去了.”当年对事业究竟有着多大的渴求.会促使她连婚约都放弃了.曾经连他都一度自叹不如.
野心.她早已沒有野心.她曾经一心渴求悬崖峭壁上那朵万人瞩目的娇花.可是真的撷取以后.方才发现.站在高处却只是为自己铸就了一腔的空虚.站得越高.她反而越是怀恋世俗的小情小爱.越是想念那个曾经给她一辈子承诺的男人.越是觉得自己选择错了
事业.男人才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业.
绝美的容颜上开出一朵凄楚的花來:“莫梓恒.你才是我最大的野心啊.”这一嗓子.她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最后身体弓了起來.整个人都蹲到在地上.爱的有多深.就会有多痛.
可是如果那个人不爱你.再苦再痛那也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