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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青丝如歌心所向

    飞兮点点头.听他一番分析后又开始陷入下一轮苦恼之中.

    哎.难办.这件事委实复杂难办啊.

    白洛轩又道:“你还是莫要着急.先听听丝丝是怎么说的.既是沒通知我.今夜我也不便出现.你们二人慢慢谈便是.”

    月下松林.风轻起.松涛海浪般滚动.风落.海浪渐歇.一片寂然.

    朝青丝身上披着火红色的斗篷立在苍松间.静静地凝望着夜空.她似乎有种与生俱來的能力能将红衣穿得妖娆多姿.而红衣也好似为她而有一般衬得她肤色如雪.星眸撩人.手中提着青灯的她.在灯光下好似一位仙子在林中守护一方植被.

    她静默一阵后.开口道:“飞兮姑娘.你方才所说的我已明白.我想我之前表达的意愿你也尽数了解.”她侧过身望向飞兮道:“所以.我同意你的提议.”

    “哦.我现如今的任务还剩下安排你们那一日的行程.”飞兮道.

    “不必了.”朝青丝吐出一口呵气.幽幽道:“你们为我安排到这里便可以.余下的就交由我自己罢.”

    飞兮望着她清瘦的轮廓却又凹凸有致的线条.忽然觉得丝丝是一个拥有别样风情的女子.当然外貌已然很出众.然而她指的不单单是如此.

    刚认识朝青丝.你一定会觉得她性情冷到让人被她惊艳却又不敢靠近.她那“一颦一笑千金重”的功力的确很深厚.但却让人摸不清她究竟是发自内心地笑还是只是为招徕那些愿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登徒浪子而随意施舍给他们的几个动作.媚眼倾城如此.巧言令色亦如是.如此的美人是很华丽.是很特别.但会让人觉得徒有空洞的外壳.当然这只是她如此以为的.

    而当你仔细去剖析她的人生与偶然间流露出的真情后.你又会把自己对她的那些个定义全部抛开.取而代之的是发现她的热度与勇猛.那种热度足以燃烧点亮起另一个人的激情.那种热度足可在她不断不断地压抑自己后还能喷薄而出.至于勇猛.那是她对爱情的执着与追求所赐予她的力量.她.是爱情中的巨人.

    如此的姑娘不断地被这么多面所包裹起來.最后便使得她成为如今的朝青丝.可是.当你以为你已经了解她的时候.在她遇上暮成雪的那一刻就似火星与水星的撞击般.你对她的看法又会被悉数推翻.因为她会变得像个孩子.她也有了别扭与抱怨.虽然她冷嘲热讽.虽然她胡搅蛮缠.你还是会觉得她要的其实是那么纯粹.

    那种纯粹.任谁也无法阻挡.

    飞兮有预感.那一日.必定是不平凡的.

    ※

    暮成雪在书房过夜将近半月.戴如歌早就料到聪明如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可是她就是要继续下去.她要让他知道.她既然嫁给了他.他就要对她负责.对她忠贞.

    如此朝代又是如此地位.戴如歌当然明白男人三妻四妾十分寻常.就算他二人新婚燕尔尚未多时.暮成雪要纳妾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她戴如歌是丞相之女.有得是胸襟与大度.

    可是暮成雪又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他的心似乎被分成了许多份.有皇室.有黎民百姓.有家庭.也有一个隐秘的地带.而那个地带却只住着一个人.这个独享他专属的人便是她一直心中所耿耿于怀的.

    她允许他雨露均沾.因为那样至少她会觉得暮成雪对谁都有情.对她亦然.可是这个清廉又受人拥戴的王爷却偏偏不拈花不惹草.只要不是朝中有要事他几乎每一日必然是准时到家.于是她也就习惯了等他归來一同用膳.晚上他会时常去书房读书.一呆就是很晚.然后在她熟睡时悄悄地回房.如此循环往复.日子虽很规律.但多少有些索然.

    如今想來.他们享受夫妻生活的时日似乎在她的印象中已模糊不清.这似乎很可笑.可戴如歌却并不打算打破这份沉寂.

    她愿意就这样一直下去.她.有她的执着.

    戴如歌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年的盛夏.相府的海棠开得正当年华.她穿着水粉色的裙子在后花园里与几个小丫鬟玩捉迷藏.

    她蒙着双眼伸出双手向前探去.走着走着一不小心便会碰到院子里杏树的枝桠.这时候便会有丫头未免她刮伤自己于是适时地喊她一声.然后她便会循声去摸索对方.

    每每她捉住一个丫鬟便会去呵她的痒痒.然后那丫鬟便会发出“咯咯”的笑声继而向她求饶.可是这一次她捉住一个人.那人居然沒有任何反应.

    她笑着伸手去挠那人的腋下.那人也只是身子震了一下.依然沒有大的反应.这时她听见不远处二哥的声音响起:“王爷.这边请.家父已恭候多时.”

    王爷.家里來客人了.她想着便摘下面上的白纱.面前方才被她捉住的人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挺拔傲岸的背影从她的方向走开.渐行渐远.而这个男子.正是被二哥点头哈腰地往正殿带去.

    怔忪间.一帮丫头围了过來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内容是那人器宇轩昂.沉稳而又有男子气概.那人便是传说中的暮成雪暮王爷.那人便是她方才一不小心捉到的人.而且她还呵了那人的痒痒……

    戴如歌当时却不甚在意.她自小便眼高于顶.沒有什么是她那么容易便看上的.一个王爷又如何.她只是有些为自己对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做那等近距离的亲近之事而微窘罢了.不过还好.跟着丫鬟们玩了一会儿便也把方才的那点事忘记了.

    然而他们的缘分并未终止.当她一点点地又一次向前摸索时.她便听到侍女们从四面八方喊她回來.她以为这当中一定有猫腻.于是沒有听进她们的话便径直向前走.

    刚刚迈出十几步.再一抬起右脚时.只闻一道风声掠过.有人挡住了她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