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不曾忘记过她.她这样想着却转过身去对他冷笑一声.说:暮王爷.别來无恙.她明显感觉到暮成雪身形一顿.继而含笑着对她道:本王就知道你会來.”
“女孩心中一阵气结.她狠狠道:我不过是路过而已.与你相识多年.怎么说也要看看王爷的第一任夫人到底是何等的尊贵美艳.如今想來.姿色气质倒有那么几分.可惜也不过如此.”
“暮成雪看样子并不在意女孩话里的讽刺.反倒对她说:的确.她沒有你年轻.也不及你漂亮.两年间.你已从清丽的百合出落成娇艳动人的玫瑰了.这身红衣很适合你.还好方才在酒席上你们有这样穿.否则一定会抢了新娘的风头.”
“女孩‘哼’了一声.对他说:怎么.你对我说这么多好话就是想让我赶快让开.不要挡住你进洞房的路是不是.还是说.你被我如今的美色迷住.想与我私奔逃婚.”
“暮成雪沒有回答她.只是说:你不是说永不相见么.为何还要來.”
“女孩冷笑说:是啊.我这个不速之客不请自來还真是煞了暮王府的风景.丝丝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天下男子不知多少人等着使出浑身解数博我一笑.我又何苦站在这里等人一番冷嘲热讽后再撵我走呢.她说罢转身就走.”
“转身的一刹那.她的仓皇与无措尽数展露在颜面上.还有那抑制不住的眼泪也汹涌而出.”
“谁知.暮成雪却一把自她身后拽住她.意外而又急切地问她:原來你去了春香楼做艺妓.我说这些日子一直沒有你的下落.原來你去了青楼.你知道不知道进了那种地方就意味着你的身份不再清白.再也不会有人敢娶你.你这后半辈子都会被这个身份给毁了.”
“他的声音克制不住得抬到很大声.令她忍不住回过头來质问他:艺妓怎么了.我又沒有出卖自己的身体.我问心无愧.有沒有人娶我如何.后半辈子毁了又如何.那是我朝青丝自己的事情.你也说了我年轻漂亮.我就是愿意在男人面前周旋.你管不”
“最后的那个‘着’字被暮成雪疾风暴雨般的吻所吞噬.她放空多年的心顿时被塞得满满的.他把她抵在柱子上与她唇舌翻搅.力道粗暴强硬.如果她还是以前的那个朝青丝.或许早就软下來任他索取.可惜.她清醒地明白接下來自己该做什么.”
“女孩推开面前这个她用尽力气深爱的男子.望着他写满欲望的脸.冷静地喘息着问他:暮成雪.你知道你现在对我做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她见他紧抿着唇不说话.眼角的泪痣显得他狼狈可怜.她稳住自己的心神继续道:事到如今.暮成雪.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不要跟我走.”
“她看见暮成雪的眼神在闪烁.那么多表情变换在他的脸上.最终.他松开她的手对她说:对不起.丝儿.我不能与你在一起.”
“他沒有说‘我还有拜过堂的妻子.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也沒有说‘我不能跟你走’.而是说‘我不能与你在一起’.这便意味着.无论他如何与她缠绵忘情.他都不会与她做恋人.更不会长相厮守.”
“女孩眼泪含在眼中大笑起來.声音凄魅诡谲.她冷冷地对他说:我早该料到你暮成雪是多么的薄情寡义.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深陷你给予的泥淖中无法自拔.我.朝青丝.真是一个天大的傻瓜.好.暮成雪.你给我听好.今天你娶了戴如歌.那便从今日起.我要你永远不得安宁.”
飞兮听到这里打了个哆嗦.她看看一旁的白洛轩.只见他面色凝重地望着丝丝.她再看看丝丝.她嫣红的指甲在桌缘深深地嵌入道道划痕.“暮王爷到最后也沒有留你.是吗.”她问道.
丝丝疏淡一笑.好似飞兮问的问題是那么的无知而又滑稽可笑.
飞兮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丝丝主动讲述了她与暮成雪的感情纠葛.不但省却了利用“飛殺”轮使出迴梦进入她梦境重演的时间.更让她有了新的发现.而这个发现恰巧与白洛轩一直亲自着手办理的事件相吻合.
只听白洛轩轻叹一声.他分析道:“于是你便化身为女盗贼.一路从从沔州到峡州.再到岳州.盗走暮成雪济世堂的各种财产.第一次盗走的是店里所有不值钱的草药.第二次盗走的是医师手头的医疗用品.第三次是济世堂在岳州医术最高明的医师卢中天.”
“你的目的只有一个.你想吸引暮成雪的注意力.想让他注意到你的存在.哪怕他不知晓你是谁.你也要实现你之前的誓言.让他不得安宁.只是你沒有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会百密一疏.适逢他身在济世堂把你逮了个正着.与你交手后便认出你的身份.可是他不但沒有追究.还对你百般袒护.”
“沒错.”朝青丝道:“可我心中并不痛快.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依旧无动于衷.无视我的行为.这只会更让我窝火.”
“你们女子难道都是如此的.”白洛轩问道.“依我看.暮王爷却是在纵容你.保全你.你一次又一次地对他放出狠话却又一次次地招惹他.令他进退两难.你口上说要让他不得安宁.自己却为心系百姓的他不远长程去沧汐庙求雨.你盗走他无数财产.却沒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损失与伤害.丝丝姑娘.恕在下直言.你做事太过矛盾.太过我行我素任性妄为.”
朝青丝并未开口.飞兮却道:“矛盾又如何呢.女人心本就海底针.可是云來雾去的.那层通透却比男子的勾心斗角勃勃野心要直白的多.丝丝渴望的无非是暮成雪不再躲闪的爱.他既然也爱她却又不愿跟她在一起.那不是比丝丝还要矛盾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