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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过座位上包 她夺路而逃
就当什么也沒发生 就当她从未见过徐清远
可是 她听到了什么声音 怦怦几声 像是火药耳边炸开 连周围墙壁都开始震动 接着餐厅里传來此起彼伏尖叫声
还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腰一紧 她已被徐清远扯开 一股巨大力量 他挤压着她 把她压到一个角落里 用他身体死死挡住她视线
“别动……”徐清远捂住了她嘴
又是几声冷萧爆破声 从周围人群反应 洛琪可以断定那应该是枪声 接着餐厅门被踢开 十几个戴着头套手持重武器高个子外国人破门而入
餐厅里顾客有美国人 有中国人 全都尖叫着 乱成一团 几声枪响后 地上已经有几个人躺了血泊中
看多了美国报道 洛琪总算明白他们这是遇到恐怖袭击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场景 其中有一个遇难者就倒她和徐清远脚边 眼睛望着两人 还绝望抽搐 那种绝望眼神 令洛琪不受控制发抖
“别看了……”比起她來 徐清远还算镇定 怕她害怕 又用身体极力挡住了她视线
他很懊悔 美国餐厅那么多 怎么就带她來这家餐厅了
枪杀了几个人后 餐厅里一片寂静 再也沒有人敢轻举妄动 恐怖分子似乎很得意 有个领头举着枪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英语 洛琪太紧张了 根本沒听懂他说是什么 她只看到 徐清远听了那些话后 白了脸色
接着 又是一长串英语 然后就听到了他们狂妄笑声 他们似乎给所有人时间 让他们做决定 餐厅里顾客开始战战兢兢议论纷纷 还有人已经绝望哭了起來
“他们说了什么 ”洛琪小声问徐清远 才几分钟 她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 说话时候连牙齿都打颤
恐怖分子残暴和无情 让她知道 也许 她和徐清远沒办法逃出去了
死 她不怕 可是她怕就这样死掉 她还沒见到爸爸 妈妈还等着她去照顾 还有小伟 婆婆 许曼曼……他们都是她亲爱人 重要 她还沒见到楚天佑
他哪里 他知不知道她要死了 就死美国 死那些无情恐怖分子手下……
她好想他呀 从沒有像现如此想念他 想她心都疼了
她答应过霍淑云 要好好照顾他 永远和他一起 可是她要永远 不是这样 她还沒给他生过孩子 还沒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 还沒和他一起体会她一直憧憬岁月静好……
周围哭声越來越大 她理解为什么他们都要哭了 因为她和他们一样 还有那么多舍不得
被那些人感染 洛琪也好想哭 可是 天生倔强让她抬起头 问徐清远：“清远 我们真沒办法逃出去了吗 我不想死……我想见天佑……”
距离他们几米外 躲藏桌子下面一个小男孩试图报警 可是手机刚拿出來 就是一声枪响
洛琪恐惧抱紧了头 心底感到了绝望
“听着 ”徐清远捧住了她脸 他额角流着汗 弄乱了他本來一丝不苟头发 可是 他紧紧盯着洛琪眼睛 似乎给她力量和勇气：“琪琪 你不会死 ”
洛琪不敢置信看着他
“他们刚才说了 只要我们不乱动 就一个一个放我们出去 女人先出 然后是男人 所以 我们谁也不会死 别怕 ”他捧着她几欲崩溃脸 替她拨弄着她乱发 一字一句说
“真吗 ”洛琪不太敢相信 可是 绕过徐清远身体 她看到 恐怖分子枪支和审视下 已经有两个白人女子 一前一后 缓缓向门口移动
她们脸上都挂着鼻涕和泪水 每走一步 还试图回头看看 可是刚想回头 那些残酷枪口就对准了她们 她们只能崩溃边哭边朝外挪
当那黑洞洞枪支对准洛琪和徐清远时 恐怖分子挑衅而又嘲弄冲两人笑着 仿佛这是一场他们乐此不疲游戏
洛琪感觉到 徐清远拨开她刘海儿 她额头亲了一下
“hinetbsp; “琪琪 你走 ”
几乎是同一时刻 徐清远把洛琪从他怀抱中推了出去
漆黑枪口和恐怖分子邪恶笑容令洛琪打了个颤 她想回头 想重辨认一下他们刚才说英文是什么意思 可是腰上紧抵枪支令她像失语了一样 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后是徐清远鼓励般声音：“琪琪 走 不要回头 ”
他说过 他们都不会死 女人先走 然后是男人 虽然徐清远常常喜欢骗人 从前就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 可是洛琪决定她后信他一次
重呼吸到纽约并不算太鲜空气时 洛琪腿脚发软 有了重生一次感觉
那家餐厅位置位于那座大厦三楼 楼下 聚集了刚才成功被释放几个人质 还包括接到报警 刚刚赶來美国警察
“救救他们 里面还有很多人 徐清远还里面 他是中国人 出了事 你们美国要负责 ”洛琪一看到警察 就扑了上去 拉住其中一个大声乞求着他 可是很 她就被警察拉开 塞到后面车上
车上 之前被释放几个美国女人哭作一团 洛琪來不及哭 扒住车窗 焦急朝餐厅位置张望着 仍回想他们说那些英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着 车门打开 又上來一个男人
男人 为什么释放会有男人 不是先把女人放完 再放男人吗
“hyhy are y”洛琪心一沉 扑上去问那个男人
可是那个男人只顾着懊恼抹眼泪 嘴里嘟囔着什么 洛琪一个字也听不清
又利用她有限英文问了好几个人 断断续续洛琪终于明白 他们游戏规则是 两个人中 只有一个人可以活……
两个人 只有一个人可以活 所以 另一个……洛琪眼前一黑 想也不想就跳下了车
不 她不要徐清远死 如果非要选一个人死 她宁愿是她 她不要欠他 她绝不能欠他
她总算想起來后那个坏人对着两人说是什么了 他问“哪一个” 这些沒有人性混蛋 竟然把杀人当成了一场虐心游戏
欠了他她就再也还不清 楚天佑也会不开心
她疯狂朝那幢大楼跑去 可是 却又被警察拦了下來 那些人拖着她 像拖死狗一样往回拖 她大声叫骂 又咬又打 把所有难听话都骂了 却依然挣不开那些钳子一般大手
也许是她样子太疯狂了 美国警察沒有办法 洛琪只觉后背被什么重物击了一下 浑身一麻 她倾刻间失去了知觉
*
梦里一片火光 哔哔啵啵枪声 爆破声她脑海中响了一宿 红色血 横飞尸体 一双双绝望眼睛 像一个个巨大洞 令她恐惧和颤抖
她大声呼喊着 伸出手胡乱抓着 终于抓到了什么 她猛起身 与那个身体抱了一起
“清远 清远 清远……”她像一个疯子 搂着那个身体又哭又笑 就差把眼泪都流了
那个身体紧实而又有力 隔着胸膛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跳 他体温 他力量 她又咬了咬唇 疼痛是真实
这不是梦 这是真 所以 徐清远沒有死 对吗
洛琪慌乱松开紧缠对方身上胳膊 对上却是一双赤红而又冷厉眼睛
“天佑 是你 ”
不是徐清远 刚才一直抱着她 给她温暖是楚天佑
他怎么会这里 他不是国内吗
沉浸一片混乱中洛琪对现前真实有点搞不清状况 只是怔怔发呆
“你好像很失望 ”楚天佑握紧了拳 她一叠声呼唤中 说不难受是假 她崩溃 她梦里 都是谁 他让她來美国 他又千里迢迢追到美国 不是为了看到这个结果
从昨天晚上到现 他守着她 一秒也沒有阖眼 确切说 从他登上飞机到现 他饭沒有吃 水沒有喝 一直眼睁睁 焦急等着她醒过來
“清远……清远呢 他哪里 不行 我要去找他……”洛琪來不及想楚天佑为什么会这里 也顾不上分析他言语中不 她现只有一个念头 她一定要看到徐清远是安全无恙
听不到楚天佑回答 她赤着脚从床上跳下來 也不顾头是不是还眩晕就向病房外冲
“你给我回來 ”腰被他大手一兜 她又被他粗暴扔回到床上 楚天佑好像很生气 双手按住她肩膀 俯下身 就这么气极败坏瞪着她
他下巴上是粗硬发青胡茬 嘴唇干裂 双眼充血 怎么看怎么憔悴 可令他生气是 她竟然无视他状态 只想着那个男人
真想狠狠惩罚她 可是 看着目光接近涣散她 他又怎么舍得 这么瞪了一会儿 怕按疼了她 只好又松开手 背对着她坐下來 “医生说 你受了电击 不能乱动 给我好好躺着 哪也不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