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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婷低下头。整理着写字台上书。两张夹练习册里作纸掉地上。她连忙俯下身去捡。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那些隽秀小字。女人登时愣住了。她慢慢地站起身坐椅子上。目光落这篇作上。
“我爸爸们
每个人都有爸爸。我也有。不过我和一般同学不一样。因为我有好几个爸爸。希望大家不要感到奇怪。也不要笑。这是真。所以。我作題目不是老师规定我爸爸。而是我爸爸们。
接下來。我就说说他们吧。
我记忆里。第一个爸爸就是我干爸爸。他长得很高。很帅。总是笑呵呵。他特别疼爱我。所以我从小就喜欢和他一起。
直到现。我始终叫他爸爸。我很小时候。非常希望他能够总留我和妈妈身边。陪着我们。可是。他不能。因为他有家了。他要回去陪我干妈。
很多年前。我刚上幼儿园时候。我干爸爸就去了国外。只要他回來。就会到家里來看我。送给我好多有意思礼物……
我另一个爸爸。就是和我生活一起爸爸。他个子也很高。很酷。不喜欢笑。可是。他也和我干爸爸一样。非常疼我。
他工作很忙。经常出去。有时一走就是一个月。只要他家。一定会想办法陪着我。带我去玩。给我买好吃。买衣服。我上幼儿园时候。他给我买了好多好玩玩具。读小学以后。他又开始给我买具、买书……
我这两个爸爸还是兄弟。我干爸爸是师弟。他们可厉害了。力气非常大。而且他们开车技术都超级棒。像是赛车手一样……
可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是我亲爸爸。
从记事时候起。我身边就只有妈妈。我从來沒见过爸爸。我只要一找爸爸。妈妈就说。他去了很远地方。所以。我干爸爸出现了。再后來。我现爸爸也出现了。
我读小学一年级时候。问过奶奶和姑姑。我亲爸爸去了哪里。她们都说不知道。我问过一次妈妈。妈妈说。他早已不这个世界上了。我接着问她。那是不是代表我亲爸爸已经死了。妈妈沒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又问妈妈。我亲爸爸是怎么死。妈妈就摇头说不知道。
妈妈从來不骗我。所以我相信她话。从妈妈当时眼神中。我可以看得出。妈妈不希望提到我亲爸爸。
我猜想。也许是亲爸爸不喜欢妈妈。也许是妈妈不喜欢亲爸爸。也许亲爸爸伤害过妈妈。或许……
总之。妈妈当时感觉很不好。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妈妈那样。就只问过一次。以后再也沒问。
我想。等到我长以后。要自己去调查。看看我爸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人。看看他和妈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看他是怎么死……
这就是我爸爸们。两个带给我疼爱和幸福爸爸。还有一个带给我困惑和问題爸爸……”
看完这篇作。孟玉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皱了皱柳眉。把作纸小心翼翼地夹练习册里面。将书放回书包里。之后。坐椅子上沉思了良久。女人终还是下定决心。为了孩子。为了林非。为了多人。把事实真相永远地埋心底……
孟玉婷走下楼梯。客厅里空无一人。茶几上摆满了鲜水果和干果。还有一壶飘着清香茶。隐约可以听到餐厅里传來叶勇和叶子彤父子说话声音。此刻。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
……
二十分钟过后。叶勇和孟玉婷估计着时间。林非到达之时。一家三口刚好走到门外迎接。
“爸爸……”林非刚下车。叶子彤便一下子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保住了林非。
“好儿子。”林非摸了摸叶子彤头。“几个月沒见。又长高了。壮实了。”
叶子彤如实汇报着：“我们学校刚体检过。我现身高是一米五七。体重四十八公斤……”
“是吗。”林非笑着说道：“这么厉害。刚九岁就像一个大小伙子了。”
“嘿嘿……”叶子彤拉住林非手。笑嘻嘻地和他问长问短。弄林非只得用眼神和叶勇孟玉婷打了一个招呼。
叶勇和孟玉婷看着林非和叶子彤如此亲热。彼此对视了一下。脸上都露出几多感慨笑容。
简短亲热过后。叶子彤说道：“爸爸。我要给您看一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林非乐呵呵地问道。
“我上次全市少儿游泳比赛中拿了第一。奖牌可漂亮了……”叶子彤拉着林非就向庭院里走。他又对着孟玉婷说道：“妈妈。您把证书放哪里了。”
“臭小子。就知道显摆……”孟玉婷嘴上嗔骂了一小声。脸上却是非常自豪。小跑着跟了上去。“放书柜第二个抽屉里了……”
“厉害呀……”林非拍了一下叶子彤屁股。把车钥匙丢给叶勇。“师兄。东西车子后面。你自己拿吧。”
叶勇打开行李箱。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只两尺來长。一尺來宽精致木盒子。看着静静躺着青花瓷瓶。那种兴奋之色再度爬上了他脸。
……
林非坐客厅沙发上。叶子彤得意洋洋跑上楼去拿他好东西。孟玉婷先给林非倒了一杯茶。而后拿起水果刀打算削水果。
“还是给我吧。”林非一把将水果刀抢过去。他与孟玉婷从來就不客气。即便是有了叶勇这层关系。他也沒改变对孟玉婷称呼。只不过言语上稍稍收敛了一些。指了指茶几丰盛果品。“玉婷。我又不是外人。你至于弄这么隆重吗。对了。我小侄子呢。”
“楼上。刚睡着不久。”孟玉婷坐沙发上。拿起一个柑橘。小心地剥着。
林非咬了一大口苹果。含含糊糊地说道：“你去陪孩子吧。”
“沒事。小玲陪着呢。”孟玉婷把剥开后柑橘递给林非。
这时。叶勇抱着木盒子走进客厅。
孟玉婷起身看了一眼那只青花瓷瓶。啧啧赞叹道：“好漂亮。这个瓶子至少要几百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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