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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刘俊所料.白梅果然是打给了江南市公安局宣传处的江仁处长.
为了使刘俊了解她与江仁的通话.白梅打开了免提.直截了当发问：“江处.广大市民反应都市最美警官评选第一、第二名用了刷子.一天之内爆涨百万投票.这事评选委员会管不管啊.”
江仁呵呵一笑：“阿梅.评委已经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本次大赛有人恶意刷票.我们将以另一种方式替代.”
白梅问：“能提前透露点是以什么方式替代投票吗.”
江仁：“暂时还不宜对外公布.”
白梅哦了声：“江处.照你这样说.最终票选结果可能跟网民投票无关.最终决定权在你们评委手中.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吧.”江仁对白梅的提问.总是很有耐心地有问必答.
“那.我还有两个问題.可以问吗.”
“问吧.”
白梅道：“一就是对首届评选最美都市警官活动.也就是你们说的选美大赛.对于已经使用了刷子刷票有望夺冠的警察.你们会不会取消其评选资格.”
江仁道：“我们提倡诚信参赛.对于恶意刷榜的作弊行为.及有意毁谤本次大赛的相关言论给予鄙视.原则上都将进行处理.但是……”
“但是什么.难道有内幕.”江仁话锋一转.白梅心里一紧.
江仁知无不言：“当然.我只是主评.最终会不会取消作弊者的参赛资格.我沒决定权.还需要局党委认定.毕竟事关每一位民警的政治生命与人格荣誉.”
“好的.我明白的.还有最后一个问題.你知道的.就是对于青云派出所的副所长腰小青.我想保证她夺冠.我们该怎么做.当然.如果排除第一第二名恶意刷榜的行为外.本來腰小青是夺冠呼声最高的.现在出了变数.我们心里不踏实.”
“这个我不好说.毕竟最终的最定权在公安局党委.我虽然是本届选美赛的主评.但不是局长.个人不能代表党委的集体意志.”江仁把话说得很直白.也只能那样回答.
白梅发扬记者穷追不舍的精神.打破砂锅问到底.又道：“江处.不瞒你说.腰小青是我男友最好的朋友.我这次必须帮她.我还想知道.如果我们花钱将腰小青的投票刷到第一名行不行.如果取消刷榜者的参赛资格.会不会好过了最后第四名沒有刷榜的人.还有.如果不刷榜.我们又担心评委会不考虑刷榜因素.直接认定投票数.那腰小青既不是很冤.”
江仁皱了皱眉.说道：“阿梅.你的问題真的很多.有些问題太过尖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此次警官选美确实由于有人刷榜搞得沸沸扬扬.还有三天就要公布海选结果.这事儿局党委也专门开过一次会.目前存在很大争议.也就是说.腰小青刷榜与不刷榜都存在利与弊.都将直接影响腰小青能否夺冠.这有点象赌搏.在局党委未明确确定票选结果前.得你们自己权衡.”
“啊.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可讨厌赌搏啊.”白梅说着朝刘俊吐了吐舌头.她是打开了免提的.刘俊在旁边认认真真地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市公安局的江仁是说了那么多.但还是沒有回答能否刷票又该怎么操作才能保证腰小青都市最美警官评选夺冠.
“阿梅.就这次公安局选美大赛.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但我有我的观点.我是局党委委员.党委会上我会坚持我的操守.有句话我想说.诚信永远是做人之本.人民群众的意志任何人都无法漠视的.人民群众的智力是任何人都不可低估的.只有人人坚守底线.社会才能发展与进步.国家才能繁荣与强大.我话就说这么些.你自己斟酌.”
江仁最后向白梅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话已经点得很透.刘俊听得出來.江仁在公安局党委会上会力挺腰小青.但江仁只是党委委员之一.喜欢看梦入洪荒官场小说《权力巅峰》的刘俊知道.在观念交锋与观点相左时党委会历來都会出现不同的声音.江仁并不能左右其他党委委员的思想.
由此推测.此次江南市公安系统选美比赛更不为人知的秘密.主战场将不是各大网站及媒体投票榜上的那些铁血男警与漂亮女警们.最大的较量原來在决定票选者命运的公安局党委的投票上.
“好的.江处.打扰了.太谢谢你了.”白梅见刘俊点点头表示可以结束通话了.也就客气一句要挂电话.
“等等.阿梅.你新闻主播干得好好的.怎么调去了电视技术部.”江仁突然发问.
“哦.台里正常调整.说是中层干部都轮岗一次.”白梅脸一红.低下头來.这事儿牵扯了太多的故事.她并不想让刘俊知道太多.
刘俊瞪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白梅.这段时间忙公司业务.他从沒看过电视.难怪今晚他想看江南电视台的新闻频道.结果却被白梅以刘俊喜欢看央视新闻联播给推掉了.
“阿梅.有什么难处.你告诉我.我能帮的一定会尽力.”江仁的声音柔和了起來.打抱不平的口气.“说句实在话.新來的新闻主播太嫩了.到娱乐频道卖卖萌还差不多.我真不知道韩台长是怎么想的.你的主播做的好好的.居然搞什么轮岗.人家央视的主播赵忠祥和倪萍主持多少年了.打造成了央视品牌.这多好啊.”
“江处.谢谢你.沒别的就聊到这吧.腰小青的事还需要你多帮帮忙哦.”白梅心中一暖.江仁就象大哥哥一样春风化雨.并沒有以她在电视台遭贬而疏远她.这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好的.阿梅.那就这样.空聊.”江仁挂了白梅电话.他接到白梅电话时还在办公室加班.刚才与白梅一番通话.更坚定了江仁的决心.就党委会上第一次开会讨论关于恶意刷票排上第一第二名的两位女警认定投票有效的委员超过半数.这其中牵扯到了上层势力.第一第二名女警的背景对江仁來说那都是通天了.就连一向嫉恶如仇的一把手局长柳火旺都顶不住.也难怪那两位女警敢嚣张刷票到一百多万票.这是白梅不知道的内幕.
“社会呼唤正能量.必须要有人站出來.必须要有人作出牺牲.”一个正义的声音在江仁的心头澎湃.江仁握紧拳头.决定孤注一掷.迅速将手头的上的事情处理完毕.拿出一叠有江南市公安局抬头的空白信纸放在办公桌前.唰唰唰地写了一行字：“诚信是立警之本江南市首届都市最美警官评选之我见”.江仁将以实名大赛主评的名义当夜就发到公安局选美的专门开辟的大赛论坛上去.
……
“阿俊.刚才与江处长的通话你也听到了.小青姐还需不需要刷票.你怎么看.”白梅虽然见多识广.但在此事上也是不知所措.刷与不刷都是个艰难的抉择.
“阿梅.‘赢了比赛.输了人品’的事.咱不干.不过.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偶尔为之也未尝不可.”刘俊摸出一支烟.“阿梅.可以抽烟么.”
“抽烟对身体不好的.对卧室空气也不好.哎.口香糖.”白梅并沒迁就刘俊.居然打开床头柜抽出了一盒绿箭口香糖.
刘俊顺带忘了眼.床头柜里有盒男女上下位画面质感很强的安全套.刘俊不懂得非英语的外文.貌似日文.又像韩文.难说是韩日联合出品.白梅居然准备了进口的安全套.一下就让刘俊心猿意马起來.
“阿梅.那啥.”刘俊嚼着口香糖.指了指床头柜.
白梅脸微微一红.嗔道：“就那点出息.现在是讨论要不要给小青姐刷票的问題.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
“好好.”刘俊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天气预报今夜星光灿烂.却绝对会于星光灿烂的夜晚在白梅的卧室上演一场两人之间的狂风暴雨.
“要不.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小青姐.看她什么态度.”白梅出谋划策.
“行.我现在就打.”刘俊本想后天去青云派出所看望下腰小青的.现在想想已经等不及后天了.后天晚上评选就要关网.这事儿事关腰小青的声誉.他必须重视起來.
“小青姐.听说陈开调走了.又來了个代所长唐星.是这样的吗.”刘俊说话很直接.他不太敢与腰小青开玩笑.不比和白梅在一起那般随意.在他心里.女警是正义的女神.和女神交往就得中规中矩.就得体现虔诚.
“呀.阿俊.你消息这么灵通.”腰小青电话背景音很嘈杂.毫无疑问.晚上大家都休息的时间.腰小青却还坚持在拆迁现场.由此推测.新的代所长上任后.腰小青在所里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并沒有改变.刘俊感到一阵心酸.
刘俊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也是从都市最美警官评选网上才知道的.那位唐代所长也参加了首届江南公安选美大赛.她目前的票选80多万票.还有个更厉害的都120多万票了.已经确证那两位女警用了刷子.刷票了.”
“哦.人家爱怎么刷就怎么刷.一个破比赛把民警形象都给弄砸了.丢人显眼.”腰小青倒是旗帜鲜明.
刘俊心中一动.有感于腰小青的人品.决心要为腰小青出手一把.既要保证腰小青诚信夺冠.又要将代所长唐星挤下去：“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俊.你说什么了.我沒听清.”腰小青电话里传來一阵房屋倒塌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