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极品的灵茶抬來.木日丰还是面无表情的坐着.看着张夜.
张夜暗叹一声.上次抬起那杯酒是耻辱.而这次同样.还得低头.
想着.张夜抬起來一口喝光了.
这下.木日丰的脸色才又露出了所谓的慈祥.笑道:“好了.夜儿说说.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东西.和舅舅说说.我不敢教你怎么做.但我木日丰在内相任上近百年.心得还是有些的.只要你问.我就帮你.”
张夜道:“就说说木型的问題.张夜斗胆要问舅舅一句.您在任几十年期间.是否知晓木型的作为.”
“知道.”木日丰淡淡的道:“你以为木族的天赋是什么.你以为.木昭君的才能别人沒有吗.你以为.长空菲殿下之精明.愿意把命脉交给我.仅仅是奖励木族的功劳吗.”
张夜道:“既知道他是国贼.怎能不查.怎能放任.”
木日丰道:“那我问你.武城跨了吗.我大无双境内.但凡有府库的地方都存在亏空.特别外相府治下.咱们手伸不到的地方.黑洞之大我不敢估计.现在我反过來问你.你执掌内相府.武城是你的治下.我问你.武城可有亏空.武城产出的东西.占据了我大无双多少收入你知道吗.”
“这……”张夜略一犹豫.也得承认木型贪腐不假.却是也长久以來.把武城管理得井井有条.产出的确非同小可.
连日來张夜总在苦读过往的记载典籍.这一比较.木型虽然贪腐.不过木型任上几十年里.的确是比前任提供了更多的产出.多达三层之多.
见张夜思索着.容色有缓和.木日丰呵呵笑道:“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我能一直护着木型.为什么长空菲殿下不在这事上说我.”
张夜点头道:“好.这个我承认.木型在管理武城上面的确是一把好手.但原本可以更好.他却不愿意做.于这个时刻.倘若放任木型.于我的治国策略有很大抵触.所以我不能容忍.这事上希望舅舅能理解.我这不是针对木族.而是就事论事.”
木日丰温声道:“我现在也知道你的心态了.这你得感激木昭君.她在我这里可沒少出现胳膊往外.帮你说了不少话呢.”
张夜楞了楞.
木日丰又道:“还有.我不是不能容人.比如当初你让内台府进驻.清查武城的时候.我很生气的.但是最终我也忍了.我不想用我以前的那套來教你做事.來规范你.我知道.各人的风格不同.你有你的理想和优点.所以我认了.这就是我当时不阻止你查木型的原因.”
顿了顿.木日丰道:“但是现在.夜儿.你过头了.我想君儿执掌武城.那是比木型更适合的人.但是作为丈夫你不信任木昭君.相反许给外人.这我就算不高兴.也忍了.我做了百年的相爷.我理解.许多时候你有你的难处.所以我不给你添乱.但是现在你却要打破‘入朝不死’这个先例.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拿人.派人包围木型府邸.我问你.让你把木型下狱后.他还能活吗.他家人还能抬头吗.我大木族的脸往哪放.这不是让外人.围观咱们大木族的笑话吗.”
张夜断然道:“其他都好谈.但是舅舅.这是原则性问題.木型贪腐几十亿是事实.这个罪名之下.话我放在这里.除非我张夜死在无双城.管不了.否则我的治下.沒有可以贪腐国库几十亿的人能活命.绝不可能.”
木日丰注视他片刻.看似不可说服.木日丰也不意外.转而道:“咱们先把这个放下不谈.只说.你非要拿他扬刀立威的心态和理由.我可以理解.”
“那就好.”张夜道.
木日丰又道:“但我有几个条件.一.不搞诛连.这事到木型本人为止.二.不搞太大动静.不查抄木型全家.否则.绕开这两个条件.那么我告诉你.要出大乱子.是我木日丰也压制不住的大乱子.”
张夜顿时犹豫了.起身背负着手.走來走去的思考.
不搞诛连.这个理所当然.虽然全家抄斩更痛快一些.对其余人更有威慑力一些.不过这也与长空菲殿下的规矩有违背.张夜真不想多杀人.
只是……不查抄木型府邸.那不是国库少了一大笔收入.富贵了国贼一家吗.
木日丰似乎知道他想什么.笑道:“夜儿你还年轻.急功近利.不懂事.我不怪你.你要记住的是.对于大无双国库來说.不差少木型的家产.就算收缴了也是杯水车薪.娶不到关键作用.而且.查抄了.就算你不杀他全家.却也等于把他全家逼上死路.记住.你要想做到我沒能做到的:扭转国库亏空.靠的不是查抄富人的家产.相反你要倚重富人.建立符合你风格的制度.建立永不停息的造血机能.如此.才是王道.”
这句张夜听进去了.点头受教道:“张夜懂了.舅舅这句上说的在理.”
木日丰又道:“再送你一句.我知道你有报复有志向.倘若你还想将來把各部行省扭上正轨.温和的扭转行省亏空.那么此时你查抄木型全家.就是一剂近似毒药的猛药.要出大乱子.來自各族所有人都会人心惶惶.从而走极端.你记住.人心散了.要想在聚起來.就难了.悸然殿下新登基.她可沒有长空菲殿下的威望.所以做事不能胡闹.”
到此已经无法再说什么了.张夜点头道:“行.这事就到此为止.不搞诛连.不抄家.想來.木型能贪.当然也能转移.我去查抄.未必能找到多少.背负了抄家名头.却拿不到东西.这种事我也不爱做.只要木型死.明证国策.那就行.”
木日丰笑着点点头道:“孺子可教.”随即又道:“除了这些.我还有话交代.”
张夜难免一阵恼怒.他到底还有多少条件要讲呢.
想这么想.张夜只得道:“请说.”
木日丰转为一副谈家事的样子道:“我听说……夜儿.你还沒和君儿圆房.这中间有我该知道的事吗.”
张夜道:“这是我自己的家事.不想别人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