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和木昭君一起坐下來后.张夜直接道:“武城的事.想必卫相已经听说了.”
卫无牙点头道:“听说了.本相关心的在于.黑洞大不大.”
张夜一字一顿的道:“非常大.木型这次死定了.”
卫无牙看了木昭君一眼.寻思.木族能容忍张夜动木型.那么不用问.木昭君定然会出任武台.这才是张夜带木昭君來见自己的原因.
想定.卫无牙道:“既然是内相府的直属事务.夜大人若有提议.本相当然会酌情支持.说吧.”
张夜道:“我想保举……卫凰出任武台.”
卫无牙楞了楞.眼里闪过一丝喜悦.马上点头道:“武台一职上.内相的话分量很重.这么说.想必夜大人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如真能这样.本相当然高兴.只是想问.夜大人此时忽然这么做.是否有事求本相呢.”
如此就挑明了.几乎等于一种交换.
张夜道:“想请卫相两件事.一.北燕之地的重灾原因不明.想代替他们请求减免三年赋税.二.卫族集居的两个行省带头做个表率.三年之内不给我添乱.”
卫无牙考虑了片刻.心里明白.这表示张夜最迟三年.就要对各行省动刀.目前的国库情况的确很严重了.
片刻后.卫无牙正色道:“行省.是国家的行省.倘若我卫族能做这个表率.本相当然责无旁贷.请夜大人放心.我族两省的情况相对缓和.本相会去文书.让他们尽量不在这个时候给国家添加负担.此外本相也承诺.本相治下.两个行省的府库不敢说沒问題.却是相对最健康的.本相会督促他们尽快进入良性循环.”
顿了顿.卫无牙转而道:“但北燕之地不建议减免赋税.很多时候讲求一个形势为妙.否则.也不会有‘打碎了牙齿咽下肚’这等语言.本相不得不提醒.于此为妙时刻.倘若夜大人抱负远大.要做大事.就不能于北燕行省落下话柄.北燕历來和我卫族交好.现在又是你的亲家.倘若你我联手促成这事.则朝中不宁.为往后开许多口子.”
考虑了许久.张夜心里有些难过.却也抱拳道:“行.北燕一事.我和我夫人打碎了牙齿吞下去.无论如何.我们自己想办法度过难关.至于卫族两省事务.就拜托卫相了.”
“一言为定.”卫无牙说完之后.做出了送客的态势.
“告辞.”张夜带着木昭君离开了.
多番奔走.天色已经发暗.扭头看了木昭君一眼.张夜叹口气道:“走吧.你舅舅喊咱们回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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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看着沒什么不对.只是木昭君觉得有些滑稽.有些怪异的味道……
回去吃饭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吃饭.木日丰一向很强势.也很难相处.
张夜现在虽贵为当朝相爷了.但是在宴席中.也能预感到木族的不高兴情绪.虽然和上次不同.他们现在不敢给脸色了.但是终归形势怪异尴尬.
也难怪.木日丰罢相后.木型老头算是木族之中的最高官位了.扳倒了木型原本也无所谓.但是张夜把武台一职却许给了卫族.这就是尴尬的地方.
尴尬的在于.木族的影响力又降低.另一方面在于.张夜的威望更高了.这也代表了一种强势反击.同时还让木族进一步的依靠张夜.
如此一來.即便再不高兴.木日丰也沒有给张夜脸色.表面依旧有说有笑.但却对婚期的逼迫更紧了.
说到极端处.木日丰甚至要求今晚先洞房.明天补办婚礼.
当然.木日丰老狐狸说这话的时候处于喝高了的造型.所以导致了木昭君跺脚.落泪当场而走.
如此.老家伙的酒也吓醒了.这才商量后.把婚礼定于四天后的一个吉日.
定下日子后老家伙就走了.忙着去看望木昭君.因为老家伙知道木昭君很刚烈.她真个出事.木族的路也就基本到头了.
张夜离开宴席后已经晚了.但还得赶第二场.
昭丽的本家让人來送帖子.叫过去赴宴.商谈婚期以及昭告事宜.所以直接从木府的门口把张夜抓走了.
去到的时候总算见到了昭丽的母亲.说是母亲.却是一个元婴修为的巨头.看着比昭丽还年轻漂亮一些.她叫长空菊池.正是昭丽本家的家主.她一边款款深情的样子.如同贵妇一般的伺候张夜喝酒.定下了婚期.为了避免麻烦.张夜直接做主.合并婚礼.和木昭君的一起办理.
长空菊池的打劫能力不是盖的.令人惊讶.最后提出了要求.说是要让王殿下诏.给长空昭丽“诰命”.也就是俗称的诰命夫人.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诰命夫人只能有一个.就算宝姑娘出生低微轮不到.那也至少是北燕姬或者木昭君.怎么也不可能轮到改嫁的长空昭丽的.
所以就沒得谈了.张夜直接起身掀翻了酒席.悍然现场写下一封修书休了昭丽夫人.并且扬言明天就昭告天下.
“喂喂使不得啊使不得.”长空菊池吓得蓝色苍白.想不到终于捅在火药桶上了.
虽然老奸巨猾的长空菊池看出來.张夜写休书是在做戏.但是长空菊池真的不敢赌.害怕张夜脑袋一热.弄假成真.那就完蛋了.
昭丽的改嫁本身已经是个敏感问題.倘若改嫁过程中.再出现了被当朝相爷休了的闹剧.那么这一家的名声也就基本到头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张夜的休书公开之时.就是老奸巨猾的浪亲王.割除长空菊池的长老职位的时机.
所以到此.长空菊池也知道闯祸了.弄得一家老小的全体跪地求饶.请张夜收回休书.
张夜当然是做戏的.他还是很爱昭丽夫人的.和昭丽夫人的际遇也早于北燕姬木昭君等人.甚至早于宝姑娘.
原本是打定注意.弄垮掉长空菊池一家后.和昭丽做一对秘密夫妻.但是此时看一家老小三百多口人跪地哭诉.张夜这个戏也就演不下去了.
寻思许久.这毕竟是昭丽的本家.生她养她的地方.
“起來.本相冲动了些.只要不在提诰命一事.不勒索本相.我不是个难说话的人.”张夜托起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