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大勇还真是个人才.不光很快准备好了探照灯等装备.集合起了人手.竟然还早就准备好了所有人的名单和简要的情况报告.
原來这个地下粮仓中只有少量的市民进入.有一部分还受了伤.现在正在隔离观察.其中一大部分已经变成了格迦.这个观察手段也很奇葩.那个所谓的圣殿中有大量的冰.李大勇融冰为水.用注射器在所有隔离的人头顶上不断滴水.这就成了一个报警装置.虽说不太人道.但是却非常有效.
“首长.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俺再去找找.”李大勇丝毫不顾正在一众官兵前.腆着脸说.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有点奇怪.看集合的这些人里面.军衔比这个李大勇高的人有好几个.怎么看这个架势.这个李大勇还是个头似的.
“李大勇.你们驻防在这里的不止是一个连吧.”我问道.
“首长您英明.部队早就打残了.大家伙凑到一块.看起我.让我牵个头.”
听他这么解释.我忍不住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军队中等级森严.这种事情发生在土匪身上都不可能.看來这个李大勇真是有点本事.
我点了点头沒再说话.大步向那个圣殿入口走去.
通往地下工事的路在哪里我并不知道.只能顺着这个制冷设备慢慢找.李大勇想得很周到.准备好了几件多功能服给我们.我和荏各穿了一件.那几个疫人肯定不用.走进圣殿的时候.伴着我的哆嗦.他们几个倒是精神一振.
故地重游.想到田甜就是从对面坠下的时候.我心中就觉得膈应.虽说这个女人为了复仇偏执到了疯狂的程度.但是这种偏执的背后.却又不免让人同情.
李大勇准备了绳索.这时候正指挥着几个人在固定.我有点奇怪.“你怎么想着准备这个.”
“首长.俺寻思着这地方也沒有什么难找的地方.也就这里算是个不好下去地.”
“很好.”我点了点头. “灯最好也顺下去.”
“沒问題.”李大勇手一指.几个人正在朝下顺一个硕大的水银灯.
我一下子毛了.这小子逗我呢.哪有用这玩意的.
李大勇见我脸色不对.赶紧解释.“首长.这东西我们打仗也不能带着啊.就这还是在这里拆下來刚顺好了线的.”
我一听也是.这里情况特殊.也不好要求太多.只好这样了.
几个士兵在给我们的枪安装导轨手电.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绑上了速降绑带.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一行人将减速装置安装好.抓着绳索开始下滑.
冰面有些粘.但对我们的下降影响不大.只是身上乱晃的手电筒经过冰面的反射刺激得我难受.但所幸并不是什么多大的问題.在李大勇一路顺风的祝福声结束不过几分钟.我们已经落到了底.
中间的冰柱直落到底周围有些简单的管子相连.我不懂电气.看不出这玩意的设计意图.但是查看一番也能知道.脚下的地面应该是坚实的.沒有通路.
地上也是覆盖了一层冰.水银灯的照射下.纵然四处都是充满大工业时代厚重感的风格.但耀眼的反光.却我有些头晕.暗自后悔沒把战术眼镜带下來.
几个人查看了半天.一无所获.我失望之余又感到有些不安.却不知这种不安到底來自何处.这时荏突然喊了我一声.“四安.”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过去.却看到荏正蹲在一处墙壁前面.仔仔细细地看着什么.
“怎么了.”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花來.只好开口问荏.
“这里面有东西.”荏抬头看了我一眼.伸出手來.“刀给我.”
……
我心说就凭你那本事还用刀.无语地掏出刀來给她.荏接过來.沒有丝毫停顿.刷的就是一刀啄了进去.
冰皮裂开.一大块直接掉了下來.一截白衣垂了下來.我一下子找到了刚才那种不安來自哪里……妈的.田甜的尸体哪去了.
我亲眼看到田甜从这里坠下.这种地方又不会有什么野兽.更沒有人过來.尸体怎么可能不见.难道说她沒有死.
白衣是直接从墙壁里面垂出來的.我伸手顺着方向捋了捋.冰屑纷纷落下.一道缝隙露了出來.
有门.我赶紧沿着缝隙摸过去.果然是一个门的形状.在另一块冰壳的保护下.右边还有一个凹下去的门把手.看來田甜真的是沒死.之前跳下來只是在表演.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但她确实骗到了我.
门沒锁.伸手一拉就能打开.打开之后里面的空间很小.只能容一人经过.两旁是复杂的管线.身边不时还有向上的排梯.看來应该是个维护井之类的地方.我对身后跟着的疫人说:“你们把这个地方记下.回去给封严说.改造制冷设备的时候我们用得着.”
身后的疫人点头答应.我沒再说什么.拿出枪來打开手电筒朝前走.这里面有一个很难闻的机油加铁锈的味道.此外还有种若隐若现的奇怪臭味.
这种臭味.有些像是腐烂的花香……
之前外面的情况很奇怪.门在冰层之下.衣服却夹在门缝里.但若是说那冰层沿着门缝粘在门上倒也勉强解释的通.但是那样的话.这衣服就应该露在冰层外面.而不是出现在门和冰层之间.我反复捋了两遍.觉得自己想法并沒有错.出现这样的结果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田甜不是从这个门进入的.而那衣服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塞进门缝的.另一个是田甜是只鬼.
第二个可能很荒谬.而第一个可能则很无聊.你可以想象一个美貌的**疫人蹲在这个狭窄肮脏而又臭烘烘的地方朝门缝里塞衣服的情景.我想不出这种可能有任何原因可以解释.田甜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荏像是很紧张.我以为是空间太过狭小离疫人太近的原因.也沒有很在意.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沒说什么.
“别动.”荏头也沒回.很是警惕地伸头朝前看.“这个地方不对.”
“有什么不对.”我手电筒上下乱晃.雪亮的光所到之处都是一样的破败.
“不知道……”荏若有所思地说.“这里太臭……”
这算什么不对.这种被遗弃了几十年的地方.有点臭味不是很正常吗.我觉得荏有点小題大做.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小孩子脸皮薄.真要是说红脸了不好办.
“小心点……”我只好这么勉励一下荏.同时把一把刀给递了过去.
可能是我的动作稍大了一点.不知道触动了墙壁上的哪一根管线.只听上面扑啦啦一阵乱响.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正落到我的头上.一时尘土飞扬.臭气熏天.
我让吓了一跳.一把就把头上的东西拽了下來.在地上摔了个稀里哗啦.好几道手电光顿时照到了地上.我却感到了刚才那堆东西并沒有什么威胁.迅速去看头顶.
这个地方大约有五六米高.顶子几乎是平的.两根不太粗壮的管子像铁轨一样从上面并行.有个分支正落在我旁边.而就在这并行的管道中间.我头顶的位置.拴着几根绳索.看起來有些像是可以借助它沿着这两根管道间活动的样子.
那些绑带绳索很有可能是这里的维修工日常检查管线用的.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奇特的地方在于.顶子上包括附近的墙壁都带着些深深浅浅的图画.这些图画应该是人用某种利器在金属表面的琢磨而成.水平不高.看起來更像是孩子拿着粉笔在墙壁上的涂抹.很多浅的地方已经被铁锈所淹沒.看不清楚画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禁笑了笑.心说当时这维修工还真有兴致.工作之余也不忘自娱自乐.只是这水平差了点.比当年的曹宝麟谁的差远了.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就低头看刚才砸下來的是什么东西.荏早就蹲在那里翻检.一个黄呼呼的头骨正端端正正摆在一边.其余的东西也一目了然.不过是一套衣服包着的一套骨头.被这种东西砸中.虽说晦气肮脏.但我也沒有多在意.毕竟说这些东西见识的多了.这种陈的总不如新的恶心.
想到刚才被我吐槽的家伙早就给我一下.而且正躺在我的脚底.心中就不免有些怪异.忍不住又看了看房顶.这家伙怎么会死在上面无人知晓的地方.难道说这里撤离的时候根本就沒管他.
不对.这绝对不是我们行事的风格.当警察当了那么久.别的不说.这些东西还是懂一些的.不管是什么事.最重要的就是安全.进去多少人.出來多少人绝对得对的上才行.这里又不是什么人力不能及的地方.不管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出事故的专家有多少.莫名其妙少一个人绝对是不可能被允许的.再说了.维修的工人肯定不止是他一个.就算他死了.这个地方也不是那么难找.为什么会把尸体留下.
但是这个人就死在这里.身上的工作服和死硬古老的电工靴无不表明了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维修工人死在这个地方.